第三百四十六章 休书
  同样,秦府公子秦嵩同样在回门之日被宁府打死之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各种说法被编成话本被说书的表演,小儿将宁珊蝶嚣张跋扈、不敬长辈等等事情写成打油诗传唱。
  “父皇,宁珊蝶即便是再怎么嚣张跋扈,那也是您赐的婚,秦尚书的儿子竟然将其活活打死,实在太目无法纪了,这是根本没将父皇放在眼里。”封亦辞眉头一深,拱手道。
  封亦辞本无意参与此事,宁珊蝶死了对他而言倒是少了件麻烦事,只是毕竟宁珊蝶也是他小姨子,这么被打死了,若他置之不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他这个太子当的窝囊,连小姨子死了都讨不回公道麽。
  “还有,宁珊蝶是宁大将军之女,忠良之后,又是皇亲国戚,那秦嵩分明是想冒犯皇家威严……”
  “行了,秦尚书今日一早已经将事情原尾写成了奏章,你自己看吧!”封承没等封亦辞说完,便伸手从御案上拿起一本奏章往下头丢去。
  他眉头紧皱,眼眸微深,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不断在御案上轻敲,略带几分薄怒的看着封亦辞。
  封亦辞缓缓将地上的奏章捡起来,将其打开看了一眼,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封承,眼眸微微垂了下去,“父皇,儿臣并非想要包庇宁珊蝶,更不会包庇宁夫人,请父皇明察。”
  早知如此,他便不来为宁珊蝶说话了。
  那奏章上头写满了宁珊蝶在秦府的罪行,不管那些事情是否空穴来风,单凭宁珊蝶对自己夫君动手,便能看出来那个宁三小姐不是个安分之人,那些什么目无长辈之类十之八九是真的,封承沉思了一会儿。
  他朝封亦辞张了下手,示意封亦辞将奏章给他,且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宁傅将军是扶辰肱骨大臣,宁珊蝶身为忠良之后,朕本该让秦尚书给一个交待,只是如今秦嵩已经被宁府打死了,两方都付出了代价,朕也不想再处罚任何一方。”
  封亦辞黑着脸,将奏章恭敬的递给了封承,眉头紧蹙的道,“父皇,儿臣只怕两家都不会乐意的。”
  昨晚他已经去了一趟宁府,看陆温母女的模样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封承骨节分明的手在御案上轻拍了两下,放大的眼眸看着封亦辞,“那又怎样?宁珊蝶已经死了,秦嵩也死了,此事就此作罢,谁也不许再提。”
  封亦辞身形一顿,恭敬的拱手,“儿臣知道了,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儿臣前告退了。”
  他转身离开了御书房,但脸色却是难看至极,他是当朝太子,扶辰未来的皇帝,现在在父皇面前说话的份量是愈发的轻了。
  八王府内。
  宁析月拿着剪子仔细的将院子里的花草随意修剪了一下。
  锦绣急急忙忙跑进来,气喘吁吁,但面上确实满脸笑意,“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急什么,快喝杯茶缓缓。”容夏连忙倒了杯茶给她,用手请拍了下她的背。
  宁析月放下手中的剪子,坐到一旁,微微扬起着眉角看向锦绣,朱唇轻启道,“不就是宁珊蝶的事情嘛!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容夏为宁析月倒了杯茶递到她跟前。
  “咱们稍后去宁府一趟,怎么说也是三妹的祭礼,若大姐都到了,独独缺了我这个二姐就不好玩了。”宁析月莞尔一笑。
  锦绣低下了头,微微嘟着嘴巴,原来小姐都知道了,那自己还高兴了什么劲。
  宁析月吩咐翠柳看着院子,回屋换了身衣裳便带着两个丫鬟去了宁府。
  此时,宁府门口高挂着白绸,来往招待来客的小厮腰间都系着白色绸带,丫鬟也都在发髻上插上了白花。
  封亦辞在客厅里用那些来祭拜宁珊蝶的人闲聊,只是脸上都没有丝毫来祭拜宁珊蝶的哀伤,反倒是多了几分阿谀奉承的笑意。
  封亦辞心知这些人并非有心来祭拜,都是给他这个太子面子罢了,有些的则是借此机会来奉承他的。
  “太子殿下,您可一定要为蝶儿做主啊!”陆温不顾旁人的阻拦,冲到封亦辞面前跪下,早已红肿的双眼已经流不下泪珠了,却也依旧被丝帕不断擦拭着,不施粉黛的脸上比平时多了许多皱纹。
  客厅里的官员面面相觑,主位上坐着的封亦辞面色如墨,眉头紧蹙,右手端起的茶杯紧紧握着,那冰冷的眼神告诉旁人他很生气。
  宁嘉禾皱着眉头从外边进来,佯作从容的将陆温扶起来,抬头又见封亦辞发怒的眼神,急忙盈盈俯身道,“太子殿下,臣妾母亲只是被三妹之死刺激到了,不是有意冲撞太子殿下的。”
  她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满带沧桑的陆温,不禁拉着陆温的手紧了几分。
  早前母亲便去她院里找过她,哭着喊着要她去求太子给三妹报仇,只是她却深知此事没有结果,便没有答应,没想到母亲竟自己跑到太子殿下面前来了,这下可怎么办,宁嘉禾心里止不住的打鼓。
  那些在旁边围观的官员见封亦辞要发火,一个个上前拱手借口告辞。
  待那些人全部离开了,封亦辞愤怒的挑了下眉头,端着茶杯的手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将茶水都震的摇曳不止。
  宁嘉禾一惊,急忙拉着陆温生怕他做出什么惹封亦辞生气的事情来。
  陆温身形一顿,看了身旁的宁嘉禾一眼,要秦府为她家蝶儿的死负责是不可能的了,可这件事让她放弃她也不愿,猛然想起此事起因是宁析月。
  “太子殿下,我并非要找秦府报仇,是宁析月做的,这都是宁析月搞的鬼,是她设计将秦嵩惹怒的,求您一定要为蝶儿做主,妾身在这里给您磕头了。”陆温说罢便愤愤的将宁嘉禾推开,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封亦辞眉头一深,又是宁析月,这女人究竟有多大本事,秦嵩的狂躁症连他都从未听闻,她竟然能让秦嵩失控。
  宁嘉禾紧皱着眉头想要将陆温拉起来,只是却被陆温拒绝了。
  “陆姨娘这是在做什么?三妹的事情皇上已经说了到此为止,陆姨娘若是对圣上的决定不满意,本王妃这便入宫同皇上说说,也省得太子殿下为了三妹之事操心。”宁析月在客厅门口隐约听到里头谈论她,双眸微深大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