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圣旨临门
  八王府中。
  封郡摇动着手中的折扇,啧啧摇头:“老八,现在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你这也未免太淡定了吧!”
  将军府的事,封华尹自然是早已知道,只是,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之前他还在想,怎么才能让月儿打消了要嫁给封亦辞的想法,也想过让封亦辞将算计的心思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没想到,还没等他想到具体的答案,父皇就已经下旨封宁嘉禾做太子妃了。
  看着封华尹一双难掩兴奋的黑眸,封郡手上的折扇微微一顿,眉头顷刻间紧皱了起来:“老八,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越来越不明白你了?”
  “当然是……不告诉你。”
  完美的薄唇轻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那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欠扁。
  封郡脸色一僵,轻哼一声道:“懒得管你,我要回府用膳了。”
  “从前只爱游山玩水,吟诗作对,没想到,对金屋藏娇也是无师自通。”
  寒眉轻佻,封华尹话音里透着一股难得的凝重:“那个小烟,你若是认真的,可真要小心了。”
  这关心的话倒是出自封华尹的一番好心,封郡收起脸上的笑意,眉头紧皱:“你放心,有些事我自然明白。”
  封郡的话并没有让封华尹真正的放心,生活在皇室,必不可免的有很多的无奈,封华尹担心小烟最后会成为封郡的累赘和噩梦,如果真要到那个时候,他宁可让封郡恨自己,也不会让封郡出事。
  封郡皱了皱眉,轻哼一声:“宁析月那么能惹火,怎么没见你嫌弃她半分?现在竟然好端端的来管我的闲事。”
  封郡只认为封华尹这是瞧不起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有些生气。
  即使是生活在皇家,他们也不过都是普通人而已,既然是普通人,那就没有能舍弃七情六欲的,凭什么其他人可以,而他却不可?
  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人竟然变得疾言厉色起来,封华尹眉头紧皱:“看来你已经有了你自己的想法,我说什么也是没用,既然如此,那你就赶快回去吧!”
  小烟不是宁析月,身份的高低在皇室是一种禁忌,封郡将来的痛苦,必定是不可想象的。
  封郡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的转身离开。
  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了下来,变得漆黑一片,就连半颗星辰都没用,压抑的令人心情郁闷。
  明暗不定的烛火旁,宁袭月一个人默默的坐着,身旁是三个丫头热了一遍又一遍的饭菜,只不过宁析月吃不下去而已。
  一抹红色身影从窗口跳进来,惊扰了这难得的清净时刻。
  宁析月抬起头,面无表情:“纳兰太子,你怎么来了。”
  是知道了那满大街沸沸扬扬的传闻,所以特意跑过来安慰自己的么!呵,宁析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加在纳兰书的身上。
  “小月月,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纳兰书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凝重之色:“你听我说,像扶辰国这样勾心斗角的地方并不适合你,只有我们牧越国,那里才是更适合你的地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去牧越?”宁析月秀眉紧蹙:“我从未想过去别的地方,最起码,现在不行。”
  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虽然父亲死了,宁嘉禾做了太子妃,可历史并不是全无改变,而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力量,安排好接下来的事。
  父亲死了,封亦辞下一个目标定然是除掉封华尹,而且,这件事已经没有多久时间了。
  纳兰书并不知道宁析月的真实想法和计划,连忙道:“月月,牧越国民风淳朴,那里的人从不爱惹是生非,更不会无缘无故的算计人。”
  “我们牧越的人都是自食其力,我们那里有一大片美丽碧绿的草原,你可以放心自在的在草原上骑马驰骋,还可以和那些百姓一起织布挤牛奶,闲暇时,我可以陪你静静的坐在高山上,倾听着花草树木的声音。”
  “它们来自灵魂的歌唱,小月月,你相信我,那是一片美丽的人间仙境,你如果去了,一定会喜欢的。”
  在讲到自己的家乡时,纳兰书一双桃花眼中迸射出无限的星光,那是平时没有的,宁析月静静的看着,脑海里仿佛也随着纳兰书的话看到了那美丽如仙境般的画面,就连自己的手什么时候被纳兰书给抓住都不知道。
  “月月,如果你肯跟我走,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纳兰书满目真诚,这一切都是他发自心底的真心话,只要宁析月愿意和他走,他愿意舍弃一些利益。
  “不得不说,你的话让我很心动。”
  抿了抿唇角,宁析月低下头,长睫敛下眼底的异样:“只是,我不会去。”
  纵然她是真的非常的向往纳兰书说的那个地方,但宁析月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陆温和宁嘉禾这对蛇蝎母女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封亦辞更不能坐上皇帝,还有前世那些害了将军府的一切人,她都不能放过。
  想到将军府那些个冤魂,宁析月双眸中迸发出无限的幽深阴冷,就连房间内的温度都在这一瞬间骤然下降,冷的令人背脊生寒。
  纳兰书脸色一僵,顿时觉得眼前的宁析月很是陌生,可好像又有另一种感觉,仿佛宁析月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皱了皱眉,纳兰书轻声询问:“小月月,你当真不和我一起去了吗?”
  “是。”
  宁析月重重点头,绝美的容颜面无表情:“纳兰书,你是牧越国的太子,你可知,我和你一起离开,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有什么后果?”
  在纳兰书看来,宁析月这根本就是故意拒绝自己的借口,他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女人,想用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来帮她。
  只是,这份好心,现在就这样被任意践踏了。
  纳兰书眼底不经意间闪过的黯然让宁析月心情复杂,但还是冷着一张脸说明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纳兰太子有没有想过,我现在身上背着的是杀父罪名,这个罪名会伴随我一生,即使我逃到了牧越,也是同样的结果。”
  “那又如何?”
  纳兰书一脸不在意:“到时就说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太子妃,任由牧越的何人,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