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 例子
  头领猛然转头看去,就见刚才被小年轻给砍成两截的蜈蚣尸体诡异地动了动,长长的身子居然在向着他们移动!
  立刻将刀探出去,以刀尖挑飞尸体正正扔到化尸粉的上方,小半截蜈蚣身子顷刻间化为污水消失。只是头领手脚再快,也只有一把刀,挑飞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在动。
  那看起来似乎是蜈蚣的尾端,速度快得不正常,比之前的人的尸体还要行动快速地挪动起来!
  头领急忙回手想再用刀尖将之挑开,然而刀刃还没有接触到时,半截身体忽地炸了开来!
  又来!
  这种突如其来炸一下的作风快把他们折磨疯了,一次又一次的,每次一炸都是阎王爷在呼唤。
  众人忙不迭地后退,躲避到残肢液体所溅不到的地方。蜈蚣的半截身子本就不大,想来应当是可以躲开的。
  这当然是他们普遍的想法。
  只是有些时候,真理真的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比如头领。
  他在蜈蚣尸体炸开的一瞬间就远远躲了出去,属于有多远躲多远,完全不认为有什么所谓的安全范围。
  他做的是对的,因为很快,离尸体炸开最近的那些人,纷纷倒下了。
  与因为剧痒难忍而抓伤自己的人不同,他们是身上逐步腐烂,短短几息就好似是埋了好几个月的尸体一般。
  首先浮现的是尸斑,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皮肤开始脱落,随即因为疼痛和不经意的动作和衣服的摩擦,使得本已松垮的皮肉掉落得更厉害,以至于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一个仿佛被剥了皮的血人。
  血液逐渐从鲜红色变成暗色,看起来似乎是黑色,其他人迅速躲开流出来的血,生怕沾上一点。
  这些人自然和被化成血水的尸体一个待遇,化尸粉伺候。
  不同在于,他们,是在还活着,至少是半个活人的时候,生生被自己的同伴,用化尸水化成了一滩血水。
  景生讽刺一笑,生死之际,同伴也是可以抛弃的。
  “你倒是下得去手。”景生看看自己的手,弹了弹指甲。
  头领顿了一下,沉声道:“与其让他们痛苦下去,不如快点给他们解脱。”
  “哈。”景生只假笑了一声,“是不是还要赞你一声深明大义?”
  头领到底是头领,脸皮够厚,顶着景生这么明显的嘲讽还面不改色。若是换成了小年轻……
  不用若是,此时小年轻就已经面红耳赤,显然是气得。
  他可不认为头领做错了,舍弃必死的人保住还活着的人,难道不是最佳的选择吗?
  把他们害到这个地步的景生有什么资格嘲讽头领?
  不过好在小年轻长了记性,还记得不要顶撞景生,否则除了让自己更生气到胸闷,没有任何意义。
  景生又不说话了,他在想还要不要继续看戏。演戏的人越来越少了,不如直接散场了罢?
  除了小年轻和头领,其他人和死了没什么差别,就等着被寄生或者死,没有半点用处。
  看戏都看不爽快。
  才这么想,就有个人做出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就是最开始装着化尸粉的那个人。
  那人应当是个药师?或是毒师?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后是淡黄色的粉末,无臭,被他直接撒了出去。
  这个人还有两下子,那么轻飘飘的粉末撒出去,竟然没有被风吹散,而是径直洒到了半截蜈蚣尸体所在的地方。
  粉末初初洒上去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一会儿,上面开始浮现许多细小的颗粒,密密麻麻看起来好不瘆人。
  景生眨眨眼,哟,有戏了有戏了。
  别人依旧是不敢凑上去的,只有洒粉末的走了过去,用刀尖拨了拨已经凝固起来的一小点尸体残肢,翻来覆去地看着。
  “不是蛊虫。”他忽然道。
  头领一愣,“不是蛊虫?”
  小年轻也愣住了,不是蛊虫的话什么玩意儿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那是什么?”
  那个人只摇头,“不清楚,但是看起来是虫子。”
  头领嘴角抽动两下,“是虫子……但不是蛊虫?”
  那人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奇怪的,“这种虫子我拿不准是什么,但肯定不是蛊虫。”
  说完,看所有人看着他都是一脸莫名的表情,他只好解释道:“蛊虫都是人培养出来的,来源其实也是虫子,但是和其始祖会有明显的差别和单一的培养方向。但是这种的没有,看得出来就是普通虫子。”
  说得头头是道,不懂也要信三分。
  景生听着都觉得有几分道理,特别是关于蛊虫的那个说法。
  头领也抬头看了眼景生,却很快就把眼神收回去了。他只是下意识看那么一眼,要是被当成挑衅或者别的什么岂不是糟糕?
  所幸景生没那么小肚鸡肠,还真的给他们定了音,“你说的没错,那的确不是蛊虫。”
  自己的说法被敌人所承认,那人一时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唯有沉默以对。
  景生却笑眯眯地道:“不如打个赌?若你们真能猜出来是什么虫子,我就……”
  “就”字之后停顿了很久,久到小年轻忍不住接道:“放了我们?”
  那怎么可能?景生故意道:“就让你们死的痛快点。”
  要知道他一开始打算的可是让他们死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的。
  死掉的那些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小年轻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干嘛要接这个话头!接了还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头领本也是抱着一点点的侥幸心理在听两人的话,此时算是没了想法。
  只是那个不知是药师还是毒师的人,沉思着什么。
  景生瞥见了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心中也有些好奇他能做出些什么事来。
  兴许能让他见到点不一样的东西呢?
  那人抬起头,向头领看过去,“我暂时只能知道这虫有腐食性,其他还推断不出。”
  “腐食性?”小年轻被这个没听说过的此给弄得有点懵,“腐食性是什么东西?”
  药师解释道:“就是和秃鹫等一般,喜食腐肉。”
  小年轻恍然,而后露出恶心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