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续前缘_分卷阅读_141
  时谨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她是饮酒了,更怒:“你一个女子,怎可在其他男子面前饮酒,令他看到你的醉态!”
  薛池想挣开手却是乏力:“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被你这样束缚!我想回家,我的家乡和男子一起喝酒不算什么,一起共赴*也不代表要成婚,更何况我是被你强迫的,我压根就不想嫁给你,我想回家,想回家!”
  时谨把她拉了回来,紧紧的勒在怀中,他们才刚休战两日,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她就这样不能安心的陪在他身边?萧虎嗣也就罢了,今日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朱离,她都对他这样笑,而给自己的就是这些冷眼和争执!
  他惩罚性的去咬她的唇。甫一接触到,就令他全身一热,他太想念和她的种种亲呢,压制得太久,得偿心愿时几乎要激动得颤抖。
  两人纠缠着,薛池力不从心的挣扎,手抵在他的胸口,他胸口的肌肉那样的坚韧有力,像一座牢笼将她困住,她闹烘烘的脑子一直在让她投降,然而两人不知何时滚到了床上,她的脊背抵在床板上时,那一日的情景似乎重现。她脸色一下变得发白,哆嗦着嘴唇道:“你又要强迫我吗?”
  声音凄厉而又绝望,像把刀在时谨的心尖上捅了一下。
  他一下抬起了头,看到了她发白的脸色,连忙抱住了她:“没有!我说过不会了。只是想……亲亲你。”
  然而她还是很畏惧的样子。
  时谨的那点邪火被浇灭了,可他不能就这样放开她,此时由她去了,她会将他推得更远。
  他侧身将她搂在怀中,只去亲吻她的额头,低声哄她:“我真的没有,都没有去解你的衣衫。”
  他这样不停的吻在她的额上,不带情|欲的味道,反而带着亲近和珍爱,莫名的让薛池平静下来,她开始翻了个白眼:是没有解衣衫,但手都伸到袄子里去了!
  两人惊吓了这一场,薛池酒意也醒了,时谨的怒意也散了,都平静了下来。
  时谨把她的一缕发丝慢慢缠绕在自己指头上,又慢慢的放开。他乐此不疲的反复着。
  薛池微合了眼,昏昏欲睡。
  时谨的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你看朱离很顺眼?”
  薛池睁开了眼睛,看他突然变得这么婉转了,便也思索了一下回答他的问题:“嗯。他是个心善的人,也很看得起女子,那日的歌女与他素不相识,他为着不使歌女被人强迫,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没放弃。这样的人,我自然是看得顺眼。”
  时谨把玩她发丝的指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绕了起来。
  看来被他强行占有成了她心里一个顽固的结,时间似乎都很难冲淡,每看到一次相似的情形便会让她加深记忆,怜及自身。如此下去,他们便无法真正的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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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日风雪果然停了,一行人打点行装重新上路。
  车马刚到了城门口排队准备出城,朱离便瞧见了坐在外头赶车的影一,他兴奋的招手:“壮士,壮士,你们也是今日启程呀?”
  车内的时谨眉头微微一蹙,薛池听见他的声音倒是微微笑了笑。
  朱离牵着马凑到车边,盯着车厢:“薛姑娘、时公子。”
  薛池挑起了车帘露出脸来。
  朱离一脸的高兴:“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去请你们捎上我,没想到正巧遇上了!”
  薛池还没说话,时谨就将话头接了过去,淡淡的道:“路是人人都走得,朱公子自便好了。”
  说着他将帘子从薛池手中拉出,重新遮住了帘口。
  朱离愣愣的看了片刻,被后头排队的人一催,才回过神来向前走。
  车厢内薛池看时谨这霸道作风,不由翻了个白眼。
  时谨垂着眼,心知她不喜欢,然而这种时候再多顾忌也得抛开,不能给他们更多言语往来的机会,他实在是不屑做出副大度的样子来。
  原本时谨以为这朱离若会看半分脸色,便不会再与他们有往来,谁知这个是个呆书生。自带打击过滤能力和心理强势复原能力。别人摆脸色给打击他最多只能接收到一成,便是这一成,过不得片刻他又忘光光了。
  是以时谨这一队人出了城,上路不到一刻,朱离就骑着马追了上来:“你们是不是要上官道啊?”
  他在外头挨个的打招呼,影一影二倒是不喜欢说话的,唯独柳庭光倒和他对了脾气,闲着也是闲着,随意和他闲话起来:“自然是走官道,路平坦,少些颠簸。”
  如果就他们几个大男人,自然有许多捷径可以缩短路程,偏偏多了个摄政王的心肝肉,自然就只走得官道了。他瞥了眼车厢,但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露出不满之色了。
  朱离呵呵的笑:“我也是走官道,还是官道好,虽然要交些银钱,但安全得很。”
  薛池之前也为这时代的官道吃了一惊,和她印象中的古代不一样,这些官道居然有点像后世的高速公路,修得挺平整宽敞,可以并行两辆马车,路的两旁种了荆棘护住,平日里平民商贾可以交费行走,但如果战时就只供军队使用,又平稳又安全。
  两人说话的声音传入车厢内,薛池看到时谨脸色有些阴沉,不知怎的肚里就有些高兴,心道你要跟个圣父计较,只有气死自己的份,那一点半点冷脸却是不顶用的。
  ☆、109|5.31|更新
  朱离自发自动的跟住了他们的队伍。
  薛池一行人歇息时他也歇息,人家上路他也上路,到了荒郊野地的要点火堆,他也跑上跑下的四处扒拉干柴。
  时谨往常一旦冷了脸,谁也不敢上前来凑趣,偏遇上这样一个总是能体贴谅解旁人脾气的圣父,也是一时没有办法了。他身为摄政王,总不能在一干下属面前直接把些妒忌戒备说在嘴上吧?
  何况他也发现了,薛池每次见他不悦,她反倒愉悦起来,偷眼看着他笑,两只眼睛弯得和月芽似的。
  如果能用这些小事慢慢的让她开怀,消磨掉她的怒气,他便能更早的解开她的心结,何乐而不为呢?
  时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需要彩衣娱人的一天。然而他的底线早在一步步的被刷新,早在发觉薛池喜欢看他皮相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意无意的注意了仪容,而今日更是连不经意的表现些憋屈之色也是得心应手毫无痕迹。
  只是这朱离留是留下了,暗中却是让黄六儿时刻跟着薛池,不许两人单独说话。
  好在薛池坦荡荡的,其实只是觉得对着时谨累心,他的几个下属也延续了他的这种张力,实在不如和朱离说话随意,倒也没有提出什么抗议。
  这日一行人路经一个破庙,便进去歇息,众人捡了堆干柴点起火,用陶罐煮食。
  薛池跟朱离闲聊起来。
  朱离是英金人氏,英金算得上是平城的卫城,离得极近的。
  几日下来,薛池看他更换的衣服看着并不十分华丽,但料子都是好的,晓得他家境殷实,便觉得有点奇怪:“你为何一人出门?”
  朱离便道:“我家人对我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总在家读死书,却不知世间疾苦,便打发我出来游学。刚出来时身边倒也是跟着两个书僮的。”
  薛池好奇的问:“那人呢?”
  朱离摇了摇头:“才刚离了英金不久,这两书童年纪小,都哭着想家,我一想,这一出门就是数年,让人生离了故土也是可怜,便让他们都回去了。”
  薛池噢了一声,心想这也够体贴人的啦。
  正说着破庙里便走进来几个衣着破烂的乞丐。他们似乎平日便是在此处歇脚的,这时进来迟疑的看了薛池一行人片刻,便悄无声息的缩到了另一头,并不上前来打搅。
  朱离正拿了钱袋出来呢,不想对方并没上前来讨要,便觉得奇怪,悄声对薛池道:“平素我遇着乞儿,总是要被讨些铜钱去的,今日怎的一个两个不来了?”
  时谨闻言也只看他一眼,并不出声。
  薛池心道这样讨生活的人,大约是最会看脸色的。柳庭光和影一、影二看着都不是心善的人,他们怎么会随意的凑上来?
  当下搪塞道:“许是今日已经讨足了,只想歇着吧。”
  朱离点点头:“这样冷的天,他们想是都僵了,我移根木柴去帮他们点火。”
  说着就从火堆里抽了根烧着的木柴出来,向着几个乞丐走过去。
  那几个乞丐本来正在暗里观察旁边这伙人,突然见着其中一人热情的上来要帮助他们,先还有点受了惊。
  但朱离这人的好意实在是赤|裸裸的的,何况他们衣服都破洞漏风了还怕他图谋了什么?
  他们很快就接受他的好意把火堆给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