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相见陌路
  白丹烟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撞到了人,她脸色毫无变化,只是木讷的往前走,身后跟着明玥,他着急的大喊,“丹烟……”
  白丹烟听见了毫无反应,只是昨晚的一切,在脑中不断萦绕,清晰的触碰的感觉,他的指尖微凉,衣衫被褪却,她痛哭着求饶,他却残忍……
  她不知道,她活着还有什么脸面,她想象不出,见到冥熙玄的时候,她该怎么面对他,她只是木然的走着,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着。
  撞在了一辆推着稻草的马车,马车上的草垛歪了一下,她的胳膊擦出了血丝,她毫不在意的站起身,马夫骂骂咧咧,一见她的脸色和她受伤的胳膊,也不敢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这个女子,太美了,美的不似凡间的女子,陶瓷般的肌肤上,呈现一种不健康的苍白,木然的脸色,仿佛误入凡尘迷路无助的仙子,还有那双仿佛蒙上了薄雾般的眼眸,多看一眼,都会在她惊心动魄的美丽中沉沦,车夫看的不能呼吸,只是盯着她,见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慢慢的走远。
  “你的眼珠,快要掉下来了!”明玥在车夫身边淡淡的嘲讽,然后他嗅见了轻微的血腥味,眉头一皱,她受伤了。
  再也顾不得这里是大街,身形一纵,飘然的落在白丹烟的身边,他伸手抓住她,“你受伤了……”
  白丹烟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她的灵魂,早已经被杀死,她没有动,只是任凭明玥挽起她的衣袖,将清凉的药粉洒在她的伤处。
  “你想开点,其实我也不错啊,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是我要比普通的眼睛能看见的人,好上千倍万倍!”明玥收好药瓶,放下她的衣袖,从鬼域出来,她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仿佛没有生命的躯壳。
  白丹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往前走去,明玥紧紧的跟随着她,“这里是北蛮村,最后一个毒物,就在这里,等下找个客栈你先休息,我去找毒蜈蚣,你在客栈里等着我,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
  白丹烟依旧毫无目的的往前走,明玥有些生气,一把抓住她,“方向反了,这里走下去,是没有客栈的!”
  白丹烟脚步一顿,木然的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她的生命,也随着他强占她的那晚,跟着一起结束。
  大街上,颜小玉蹦蹦跳跳,看见什么都觉得稀奇,她紧紧的抓着冥熙玄的手,挤眉弄眼的道,“要不是你,我阿爹肯定不准我出来,真是的,我想住在人多的地方,他偏偏不同意,我不知道,那个偏僻的要死的竹苑有什么好住的……”
  “安静吧。”冥熙玄淡淡的敷衍,任凭颜小玉拉着他,腰间的铃铛没来由的动了一下,胸口闷的发慌,仿佛一股酸涩的气息在不断从心里升腾,逐渐蔓延到眼睛里,他转身,查看四周。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股莫名的期盼,颜小玉松开他的手,自顾自的跑去在一边的路摊上看捏面人,冥熙玄一脸茫然的站在北蛮村,远远的,一名白衣女子走来,女子惊世的美丽,让路边不少人驻足观看,只是女子仿佛看不见,也听不见,只是木然的往前走,后面跟着明玥。
  他腰间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他心脏痛的不能呼吸,凤眸中有泪水开始弥漫,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女子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去,带起一阵暗香,他哽咽着颤抖,薄唇抖动了几下,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腰间的铃铛响的更加剧烈,女子手腕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铃铛在响,他看着女子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衣袂纠结,又迅速离开,可是女子看不见他,他也不认识女子。
  女子似乎意识到铃铛在响,她微微垂首,无神的眸光落在手腕上的铃铛上,明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做什么走的这么快?”
  白丹烟脸上有了一丝动容,她转身,环顾四周,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铃铛已经不再响,她绝美的脸颊上留下一行清泪。
  明玥拿出手上的铃铛,在风中轻摇了两下,“你看,我为了配合你,也买个铃铛戴在手上,以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
  明玥淡淡的微笑,回头,颜小玉已经拉着冥熙玄走的很远,他笑容更盛,伸手拉起白丹烟,“走吧,治好了你的眼睛,以后,你想看多久都行!”
  白丹烟脸色暗淡下来,怎么可能会遇见他?如果遇见了,他不会不认识自己,而且就算他们再次相见,又能怎样?她已经,不是他以前那个无暇的烟儿了。
  再次陷入了毫无意识的状态,木然的,任凭明玥拉着她走进了一家客栈,她已经三天不曾开口说话,自从出了鬼域,她就已经完全封闭了自己。
  冥熙玄被颜小玉牵着,神色凄凉的在大街上走,女子的身影,在他脑中久久萦绕,他看见了女子身后的明玥,看见了明玥对她的疼惜,他没有上前,只是被颜小玉拉开。
  或许,她只是跟他心中的那个女子,长的很像而已,他安慰着自己,不安的感觉在心中,浓郁的不能化开,他想要找明玥,找他解释清楚。
  “小玉,我们回去吧!”冥熙玄淡淡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去?”颜小玉有些不满,粗枝大叶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理所当然的没有发现人群中的明玥和白丹烟。
  “明玥,他来了,可能等一下,就会去竹苑走我们!”冥熙玄一手捂住胸口,他低头,这里,好痛,仿佛心脏被活生生的剜走,他只是神色凄迷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地方,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