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救人之缘 上
  众人围绕着触须巨怪的尸体原地待了一会儿,正当他们准备回到战地车上继续巡逻的时候,触须巨怪颈口的破洞一阵蠕动,突然喷泄出一大滩恶臭扑鼻的紫色体液。
  众人下意识的反应都是捂住鼻子后撤,吴奇也是。而下一秒,一辆全身沾满紫色黏液的重型战地车忽然从触须巨怪空荡荡的颈口大洞滑了出来,伴随着这辆重型战地车滑出来的还有更多的黏液。
  吴奇定睛一看,这辆被触须巨怪的尸体自动排出来的重型战地车,所有车窗的玻璃全部融化一空,外部的装甲有多处变形,全身上下每一寸都被紫色黏液腐蚀成深浅程度不一的青黑色。从外表上看,很难看出这辆重型战地车被触须巨怪吞下去多久了。
  “这里面不会有活人吧?”皮春生惊讶地道。
  “说不准。”岳战飞集中精神展开“全局视距”,视野直接深入到重型战地车的车厢内部。
  岳战飞看到,这辆身陷触须巨怪腹中不知多久的战地车,车厢内到处都挂着紫色的黏液,操作台、电器全部损坏;车厢里看不到人存在的痕迹,活的死的都没有。
  这些黏液大概率是触须巨怪的“胃酸”,其威力能腐蚀战地车的装甲板,活人若是沾上了怕是逃不了被分解的命运。同理,作战服也是。
  “里面看不到人。”岳战飞道。
  “战地车里有一个地方是‘全局视距’透视不到的。”吴奇突然道。
  “嗯。是后备仓里面,那里不是光线能进入的区域。”岳战飞点头道。
  这时,萧奎突然走上前。他说了一句“我来吧”,便抬起右手,掌心对着对应战地车后半截的侧面装甲板。
  萧奎手部装甲的掌心燃料喷射器猛地喷射出金红色的烈焰,强大的热量瞬间蒸发了周遭的黏液。旋即,他一拳朝着腐蚀了大半的车体侧面装甲板轰去,惊人的冲击力尽数灌注在摇摇欲坠的青黑色装甲板上。战地车震了一下,清脆的咔嚓声连连响起;车体侧面的装甲板直接坍塌下来,露出一个半人大的贯通洞。
  即便战地车的装甲板已经被酸性黏液腐蚀得脆弱了很多,但一拳打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萧奎特地控制了力量的输出技巧,使自己一拳的力量刚好能打坏车侧面的装甲板而使装甲板碎裂坍塌,不会伤害到后备仓里可能存在的人。
  光线透进了黑暗的后备仓里,岳战飞眼睛微微睁大。他疾声道:“里面真有一个人!”
  萧奎一只脚跨进了进入后备仓的大洞,同时他的眼睛冒出蓝光,共享了岳战飞的“全局视距。”
  看清了后备仓内部情况的萧奎立刻找到了唯一活人的所在,很快,萧奎就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这个唯一幸存下来的女性士兵,返回了外界。
  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这名女性士兵身着橘色调查兵制服,看上去年龄不过20出头。她体态娇小,因气血不足而变得苍白的脸蛋格外得让人怜惜。几缕杂乱的黑发遮住了她的一部分脸,挡住了她的全部容貌。
  萧奎把这个女人轻轻放到地上,略微分开一点遮挡住鼻头的发丝。他把手指递到女人的鼻前,手部装甲解除一根手指的武装,感受女人的呼吸。
  然而萧奎感受了足足5秒,裸.露的手指也没有感受到女人呼出的一点点空气。
  “她死了。”萧奎略有些失望地道。本来他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而产生多少感情的,但这个女人起码是他亲手救的,结果却救了个空,不免让人感觉有些可惜。
  吴奇注视了这个陌生的女人一会儿,在萧奎下了结论后,他蹲下来,手指点在女人的脖颈上。
  吴奇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隐隐感到了一丝违和感。他怎么看的都觉得这个女人都应该留有一些生命气息,但是却无法从她身上“感到”任何生命气息。眼观与感知冲突,吴奇便用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探知这个女人的生命内在。
  如果不是触须巨怪一战,让吴奇对自己的感知力不再100%的确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荒野神明的启示一瞬启,一瞬终。吴奇双眼开阖,他一掌拍在女人的心口,同时注入了一部分引力能量。他控制着银色的能量流涌入女人的心脏,然后进行人工起搏。
  女人沉寂的心脏被强行起搏恢复。这如同开关被打开一般,原本生命气息全无的女人体内突然涌现出一股蛰伏许久的生命力,女人的呼吸、心跳、脉搏、体温,在10秒钟之间快速恢复正常。
  10秒后,女人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眼睛有了睁开的迹象。萧奎伸手帮女人把挡住脸的头发拂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谈不上绝色,但已经漂亮得很有辨识度的脸庞。特别是她的皮肤,白皙光滑而细嫩,是经常征战于荒野的人很少会有的好皮肤。
  萧奎的眼神蓦然僵住了,他十分的惊讶,紧张又不确定。因为他从这个女人的脸上感到了几分熟悉,好像是他曾经认识的人。
  下一秒,女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睛是清澈的琥珀色,纯粹通透。她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萧奎清秀英俊的脸庞。
  四目相对,女人苍白的唇微微动了。从她喉咙里跳出来的声音因干渴而沙哑。
  “我......不是在做梦吧......”她说道。
  萧奎用官方的话道:“你们队伍的战地车被触须巨怪吞入腹中,几近被融化。万幸的是,那触须巨怪在荒原上游走的时候被我们撞见。我们除掉了他,然后救了你。”
  女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蕴含的感情似有很多话想要说。她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太渴了。
  郭柏柏热心地送上饮用水。女人把瓶口放在苍白的唇间,小口小口地吮吸这生命之泉,然后慢慢地越喝越大口,直到喝干一整瓶水。
  “谢谢。”
  “不客气。”郭柏柏道。
  “我叫柯棂,”柯棂嗓子恢复后马上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的目光再度对上萧奎的双眼,“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