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美丽需要时间来灌溉(一)
  转了几圈,待肩膀部位的酸涩感减退,陈斯南接着工作。
  看完“蚊虫残骸”图片,陈斯南翻到背面看关于照片的叙述。
  “相似的场景一共有几十处,里面包括楼道、隔间、走廊、不同楼层等等,其中相同之处在于这些场景都是以目标为中心点,呈扩散性往外蔓延,直径达到十米多,写到这里时描述者还特意画了幅平面建筑楼层图,并且用黄色的笔在目标所在处画一个倒扣的半圆形。
  如此直白而醒目的描述,陈斯南童心涌现。
  她非常想在结尾写个评语。
  “类似画的很好或者图文搭配很合适之类的。”
  但是为了保持形象,尽管内心有点蠢蠢欲动,但陈斯南还是没有付出实际行动。
  毕竟已经三十岁了,不再是那个高中时期男生给她写情书,哪怕不喜欢别人也会给对方写拒绝信的小姑娘了,想到那时她还傻乎乎的在信上画各种喊着要坚强的卡通人物,陈斯南心底莫名的感到怀念~
  渡过最开始的怀念,一股难以遏制的羞耻感涌现,这种感觉让她坐立不安,并且下意识的捂起脸。
  ......
  嘤嘤嘤了会,待情绪恢复正常后,陈斯南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哭笑不得。
  这种小女孩的害羞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了,自从她结束婚姻、选择自己创业当老板后,女性该有的娇俏可人,已经变成理性成熟。
  在不断的人际交往中,她连笑容都在慢慢失去。
  之后意外加入龙族,成为负责人后,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每天都要想着怎么保持上司威严,可真tn的累。
  真的好想不工作每天就是到处吃到处玩!那样就不需要在面对某些涎着脸的臭男人了。
  不过要是家里蹲,不工作,并且没有身份衬托的话,估计家里介绍的对象就会整疯陈斯南。
  那些嘴上说了为你好给你介绍对象,但是其目的只是想要从中获取利益的亲戚,想想就觉得厌烦。
  因为自己的“貌美”而惹出的麻烦,陈斯南可没少烦恼过。
  逢年过节那些八辈子扯不到一块的亲戚,老是带着所谓的“金龟婿”上门拜访。
  那些金龟婿打量货物、恨不得剥光仔细端详的视线,年年都有,次次不少。
  以前还未发展出事业时,因为顾忌,她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有了身份地位,让自己难受的次数已经越发稀少。
  陈斯南庆幸自己做出改变。
  不然自己大抵又会尽力一次失败婚姻。
  第一次是自己自愿、这一次是长辈“父母之命”。
  ...
  说道婚姻,陈斯南自然而然的想起做了陈世美的前夫。
  想起那个因为自己不能下蛋,就攀上红三代高枝的男人,陈斯南心里一阵怨怼。
  她的人生也可以说是因为它们而改变,特别是在她家人眼中极其优秀的前夫,陈斯南后续的一切变化除了对家人的仇恨外,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前夫的选择而不甘心。
  虽然陈斯南一直没表现出来,但是并不代表不存在。
  也就近几年成为分部负责人后才看开了,不然再往前几年陈斯南可没少故意在生意上针对前夫。
  尽管小姑娘怄气般的报复一直没被对方放在心上,每次见面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温柔,但也只有这样死板的温柔,才会让她如此卑微的钻了那么久牛角尖吧。
  等历经沧桑,阅遍繁华。
  现在回过头来,在看对方的温柔和自己的固执,就明显的发现了双方其实都不纯粹。
  他的温柔中夹杂了些许刻意,自己的固执也掺杂了很多盲目。
  这样的关系,要是放在以前,陈斯南估计还会贼文青的想一些“谢谢让我在最美好的年轻遇见你”之类的话。
  可换成如今褪去青涩的自己,那么别提有多腻歪了。
  近年陈斯南连见都不想见对方,每每对方像个死舔狗般黏上来,陈斯南就格外腻烦。心里类似“死渣男、生儿子没**的中央空调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之类的话她可没少骂。
  ...
  说起双方舔狗身份互换,有些情况倒是挺让陈斯南在意。
  那就是对方这样粘着自己,一点不怕身在北方现妻吃醋的表现。
  对方家庭可不像会纵容他胡来的样子,攀上对方高枝,收获的可不仅仅只是光鲜亮丽或者扩大资本。
  被裹挟进集体,要看人眼色行事才是最主要的。
  然后还有自己家人对待此事的态度也非常耐人寻味,和她说的上话的长辈,经常借着聊家常的空档,在自己面前提起他,话里或明或暗的夸赞,让陈斯南很是疑惑。
  “为什么旁人都一副你俩应该复合的态度?”
  “明明自己已经明显表示抗拒了,为什么还觉得自己是在耍小女生脾气,故意吊着对方?”
  种种疑惑,陈斯南起初想不明白,直到后面借用分部情报网,调查了双方来往,才知晓家里长辈那,对方竟然年年都有拜访,一次不落。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
  做事刻板又严谨,做人理性又温柔。
  ...
  对于家里渴望再度撮合双方的念想,陈斯南表面不置可否,但心底却是毫无想法。
  经历过失败的她,已知晓能让自己幸福的感情绝不是什么迁就与包容。
  她已不再像成为谁谁谁的“金丝雀”了。
  现在的她,是飞翔与天际的凤凰~
  以前那傻的可爱的陈斯南,已经死了。
  如今站在这里的,是钮钴禄.大南哥!
  ...
  心里既然无感,那么陈斯南也没委屈自己的习惯,在某次长辈多嘴提了句要让他来吃饭后,她筷子轻巧的一撂,说了句,我吃饱后,便不在逢年过节的伺候着他们,偶尔像年假这种避不开的节假日,她也只是差遣下属把礼品送到,剩下的上门拜访,不管是自己去还是对方来,她一概敬谢不敏。
  接近两年的不来往后,陈斯南在家族里收获一堆恶评,什么“做了官就是不一样,家里人也顾不得了”等类似嘲讽,满债满载一箩筐。
  不过风言风语虽然多了,但是“为她好”的腻歪事却是少了。
  她再也不用忍受老人“女性要做一个富家太太,安安稳稳的相夫教子”等唠嗑。
  也不用面对经常借着拜访名义来纠缠她的相亲对象。
  ...
  说道相亲对象,陈斯南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要智慧有智慧、要美丽有美丽的自己,在介绍人眼中,竟然成了成剩女、只有好看皮囊的花瓶等形象!
  这样的遭遇真的别提有多恶心人,陈斯南每每想起那些糟心相亲对象,她就恨不得操起不锈钢瓶给对方脑门来一下。
  这是恰了多少烂钱,才能摒弃良心,选择把女孩子往死人坑里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