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前夫是太尉_分卷阅读_293
  “还有我的。”白芷的小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挣扎着从轮椅上跪了下来,道:“既然有了真伪之别,陛下,求你叫这位太医爷爷验证我身上的胎记!”
  “这个朕可不能做主,琼叶,先将小郡主扶起来。”谢凝吩咐,又询问地望着景渊,问道:“七皇兄,芷儿是你的女儿,只有你能做主,你意下如何?”
  “陛下,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臣与小女都不怕验证什么。”景渊淡淡道,“那就请太医验证吧。”
  于是谢凝、太后、女官并白芷、太医再度回到内室验证,片刻后回来,谢凝道:“太医已经验证过了,芷儿身上的胎记确实是天生的。”她话音瞬间冷了三分,威严沉沉:“言寸心,你这逆贼好大的胆子!身上已经背负了行刺朕的死罪,竟然还敢污蔑当朝亲王,你这是凌迟之罪!来人,将她给朕拖下去!”
  翊卫立刻上来将言寸心拖走,言寸心以为自己一番言论必定能将景渊置于死地,没成想景渊竟然毫发无伤。她慌了,一边奋力挣扎着不被翊卫拖走,一边大声叫道:“陛下!陛下您糊涂啊!您被这恶贼套进去啦!小郡主的胎记传承自越王孙女,自然是天生的,但若景渊也是皇室后人,难道他身上不该有胎记么!他张这么大,何曾有人说过汝阳王府的小世子身上有什么胎记!陛下!您要明鉴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不少人,太后道:“女帝,此事不可不慎重,以哀家看,还是请太医给老七验证一下胎记吧。”
  验证胎记一事无论如何都是一种羞辱,但当日女帝都在紫宸殿上验证了胎记,景渊断断没有拒绝的理由。景渊脸上一阵不忿,转头对言寸心道:“本王不知你是受何人指使,竟然在朝堂上如此污蔑本王,不死不休,但今日既然受了质疑,本王也无所畏惧!”
  他说着便对上首的拱了拱手,道:“陛下,太后,臣要失礼了!”
  语罢动作利索地将上衣解开,露出精实的背后,声音冷淡:“太医,你且来看看,本王背上的胎记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纹上去的!”
  既然刚当众将胎记露出来,那自然是有恃无恐,太医上前仔细检查之后也道:“陛下,王爷身上这胎记也是天生的,老臣敢以性命担保。”
  谢凝闻言便松了口气,温和而愧疚道:“七哥,你受委屈了!”不等景渊回答又怒喝道:“将这妖言惑众的女贼拖出玄武门斩首示众!”
  翊卫立刻将言寸心拖走,连带着堵上了她的嘴,免得她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大殿上又重新平静了下来,群臣的心这才安定下来,想来一场戏是要落幕了,这闹闹腾腾的一场大朝会也该落场了。却在这时,陆离又冷不防地说道:“陛下,臣看太医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难道是累着了么?”
  谢凝望去,只见那为白芷与景渊检查过胎记的太医脸色苍白,双手不住地颤抖着。陆离的一句话仿佛令老太医受了极大的惊吓,他惊慌地看了一眼陆离,又看了一眼谢凝,忽然双腿一软,竟然当庭跪下了,叫道:“陛……陛下……”
  “老爱卿这是怎么了?”谢凝吃惊,打趣道:“莫不是现在才看到朕脸上的伤疤,觉得朕面目可憎么?”
  “陛下国色天香,万中无一,谁敢说陛下面目可憎,臣得请他先问问紫电剑。”陆离笑着接了一句,转头看着景渊时目光却冷了下来,只是嘴角依旧勾着一抹笑。“臣觉得,老太医是发现了王爷胎记中的玄妙之处吧,例如——同小郡主的不一样。”
  “啊?”谢凝再度惊愕地看着景渊,哭笑不得,“七哥,太尉喜欢胡说,你别跟他一般计较,回头朕好好地说他,叫他给七哥请酒赔礼。”
  一句话中,亲昵之意已明明白白地表露了出来。
  景渊也便笑道:“陛下言重了,太尉一心为了陛下,其心切切,臣是明白的。其实太尉说的是事实,芷儿身上的胎记与臣的略有不同,芷儿比寻常的孩子生得瘦小,胎记也未能长成,太尉会认错,也是理所应当。”
  这话合情合理,方才朝臣们都看到了景渊的胎记,那胎记生得甚小,便是在一个成年男子背上也只是勉强看出而已。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来说,细微末节没长成,这也是人之常情。
  “是么?”陆离嘴角的笑讽刺之味更深了,他不经意一般说道:“陛下,以臣看来,王爷身上的胎记与陛下的也相差甚远,陛下身上的胎记总不会没长成吧?否则的话,当日又怎能给太后亲眼验证,以定血脉呢?”
  “你……”景渊差点冲口而出一句你怎知陛下身上的胎记与我的不同,最后险险地忍住了。满朝文武,除了紫宸殿里服侍的宫女们,确实只有曾为女帝丈夫的太尉曾看过女帝身上的胎记,而且,也是最有可能最近还看过女帝身上胎记的男子。
  他们,最近才和好如初,不是么?
  “你……你在朝臣面前都胡说些什么!”谢凝脸色绯红,瞬间便从威严的女帝变成了娇羞的娘子,她目光躲闪,不知如何应对才好。这闺房中的亲密事……纵然她与陆离之间的关系已为天下所知,但这么当着人说出来,到底是不好意思的。
  “陛下恕罪,下了朝臣给陛下罚跪。”陆离笑着给谢凝行了个礼,温柔旖旎,只是转过身看着景渊时眼中的寒意更甚。“七王爷,你背上是个角龙,对吧?”
  景渊心中隐约觉得哪里出了差错,但方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胎记露出来,此刻要否认已经来不及,只能点头。“不错!太尉有何指教?”
  话音才落,只听“咣啷”一声清脆的瓷器摔破声从大殿上首传来,太后愤怒的声音霎时间响起:“景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皇室血脉!来人,将这大逆不道的贼子给哀家拿下!”
  羽林卫霎时间从大殿两侧冲了出来,各个手按腰刀,这一下兔起鹘落,形势急变,竟是谁也摸不着头脑了。景渊吃惊道:“太后!臣并未说谎,臣确实是……”
  “大胆!还敢狡辩!”太后从珠帘后走了出来,气得脸都白了,怒道:“拿下他!”
  羽林卫当然不会听太后的,夏侯淳手持陌刀当先,询问地叫道:“陛下?”
  景渊又惊又怒,也叫道:“陛下!”
  谢凝坐在龙椅上,神色复杂,好一会儿才叹气道:“仲泽,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唉,到底是朕年轻了些,太想要骨肉亲情!”
  她看着景渊,缓缓道:“你可知,朕身上的胎记,乃是个螭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