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江夜就是书院的师叔祖,难道还能不
  “走一步看一步吧,”云河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个地方老夫迟早要走,你留不住老夫的。”
  修然尊者看着云河那张约摸二十多岁的长相,不禁有几分的感叹:“云阁主未来的成就,去上乘世界不是问题。”
  云河神色一暗,带着难以捉摸的情绪,但随后又转瞬即逝,远处那片竹林已经看不见那抹身影了,他的脸上带着冷清的笑意:“
  上乘世界有什么好的,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去上乘世界。”
  修然尊者神色一动:“那倘若师叔祖要去,你要如何?”
  “……”云河沉默不语,心里也有几分的犹豫,是啊,如果江兄到时候要去上乘世界他该如何?
  这辈子,他虽然生在下乘世界,却没有任何的牵挂,江兄是他此生难得的知己,要是连他都离开,他能去哪。
  还要继续满世间寻找江兄的身影么。
  去上乘世界?
  曾经没想过,但他现在不得不考虑了。
  云河心里复杂,上乘世界,真的还要回去么……
  “云阁主,师叔祖在休息,过几日我们再一起去看他吧?”修然尊者笑道,“我倒是很好奇,这一趟回来有什么收获,云阁主不如随我一起?”
  话语中,带着询问。
  云河自知以江兄的脾性,不到几日绝对不会醒,想罢,索性同和修然尊者一起去好了,他倒是很想知道,有江兄在的地方有多热闹。
  回到庭院。
  石头怀里的娃娃人参就忍不住跑了起来,它像是被憋坏了一样,吱丫丫地叫了一声,然后直接遁入了土里,舒服地蹦跶了一会,这才拽着石头一起,陪它去竹林那片附近玩去了。
  青马舒服地在水池里打了几次滚,大字一撇,躺在圆滑的石头上呼呼睡着,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死了。
  鸾鸣在书院转了一圈,才飞回了庭院里。
  房间里。
  江奕将怀里的人儿放在床榻上,低眸看着他,随后指尖触在系着的衣带处,眉头也不蹙一下,替他解开衣带,褪了多余的外衣。
  衣物,都是用特殊衣料制成。
  可随意变换大小,穿在他的身上很是方便。
  瞧着床榻上的人儿熟睡的模样,没了那眼神的凛人,倒显得多了些柔软,他勾了勾唇,将薄褥盖在他的身上。
  江奕手里还拿着他的衣物,过了一会,他眉微蹙着,走过去将刚从窗外爬进来的肥猫儿拎了起来。
  肥猫儿喉咙涌上来的低呜,盯着眼前这个人类,颇为地带着一丝恼怒。
  哪知,男子连一个眼神都没瞟向它,打开半掩住的窗户,拎猫的手往外一伸,两指一松,似是有重物掉下去响起沉重声,在那霎那间,窗外传来愤怒的几声猫叫。
  江奕并未将窗户关上,只是在旁边设下的屏障,阳光懒洋洋地倾泻而下,透过一层窗,将一小块地照着。
  门打开,随后被关上。
  整个房间都变得安静下来。
  窗外摔在地上的肥猫儿盯着那远去的身影,爪子在地上挼了挼,硬生生地被折腾出了几道很深的抓痕。
  它跑到离窗户最近的树上,咬了咬牙,对准目标往下一跃,爪子触到窗沿,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下一刻。
  肥猫儿一头栽了下去。
  从草丛里爬了出来,郁闷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双漆黑而带着血色的瞳孔不满地望着那好似近在咫尺的窗户,咬牙切齿地哼了几声。
  而此时。
  修然尊者带着云河去了书院其他地方,这几日在没人带领的情况下,他去过书院不少地方,对四周摸索比较清楚。
  只是他大部分的时间要么在符箓区,要么就是在后山附近,但没有进入过后山那处庭院。
  白柳还在自家休息。
  结果先后溪长老和许长老过来找他。
  这不。
  他们书院的院主也过来找他了。
  白柳出来迎接,见到院主身边的那位青年,明显怔了一下,对着他谦和地笑着问道,“敢问阁下是?”
  云河看见了白柳,那目光略带着一丝打量,意外地挑起了眉,年纪轻轻就已经突破了天阶,云河多半是确定了什么,神色中颇为有几分的兴趣:“
  老夫的身份不值一提,就叫云河,倒是小友,是书院的阁主?”
  云河。
  白柳看着他略带过一丝诧异,待反应过来,对着云河拱手笑道:“早就听闻符箓师云河是世间难得的天才,今日见到乃是此生有幸,修道区阁主白柳拜见符箓区云阁主。”
  理论上,白柳身为书院阁主所以无需向云河行礼,但云河却是两千多年前的那位阁主,即便是白柳本人也需行礼,以表示诚意。
  云河笑了笑:“老夫有这么出名?”
  白柳并未否定,笑道:“这是自然,书院除了师叔祖和院主之外,便是云河之名扬书院之威。”
  三人走到阴凉的地方坐下,修然尊者挑眉看白柳:“知道了?”
  整个书院,比院主还要出名的就是当年那位天才弟子江夜。
  白柳长叹一声,专门亲自去拿了几坛好酒过来,为两人都倒了一杯,看了一眼修然尊者,有些无奈:“知道了,这件事闹大了,四方圣地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修然尊者捻着酒杯微倾斜晃动,冷笑一声:“就该让他们知道,曾经他们都认为师叔被天罚诛灭,魂飞魄散,这次,也该让他们见见当年那个江夜了。”
  白柳眯眼,饮酒将杯放下,复杂地目光看着修然尊者,开口问了一句:“仅仅只是江夜么?”
  只是江夜么。
  院主真的不知道么。
  云河默不作声地听着两人谈论和江兄有关的事,自觉地从白柳的旁边拿过一坛子酒,倒了一杯。
  修然尊者似乎意识到了不太对,却还是道:“江夜就是书院的师叔祖,难道还能不是?”
  白柳忽然笑了,了然地顺势拿过云河旁边的酒坛:“原来还有连院主都不知道的事。”
  修然尊者蹙起眉,刹那间,在四周被设下了屏障,他看向白柳,声音放沉了许多:“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