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妻兔相公_分卷阅读_145
  江苇青绕着帷幔走到雷寅双的身旁,二人隔着那半人高的遮风帷幔一阵面面相觑。他看着她,却是连眼风都不肯往那就站在一旁的苏琰身上扫去,而是忽地一弯腰,下一瞬,雷寅双身后的帷幔便被人掀了起来,一只手伸过帷幔捉住她的胳膊,眨眼间,她便被一股大力拖过了帷幔……
  看着落回原处的帷幔,再看看凭空消失了的雷寅双,苏琰伸手摸了摸鼻子,一抬头,却是又和已经直起腰来的江苇青对了个眼。
  江苇青一脸严肃且挑衅地瞪着苏琰。
  苏琰则飞快回头往四周扫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便冲着江苇青弹了弹手指。
  江苇青的眼一眨,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倒也领情地向着苏琰微一颔首,立时半扶半抱地拉起正弯腰拔着鞋的雷寅双,挟持着她在树林间一阵飞快穿梭,眨眼间便混入林中看不清人影了。
  看着那二人消失的背影,苏琰摇头笑了笑,一转身,却是险些和郑霖撞作一堆。
  “咦?”郑霖道,“才刚看到雷姑娘坐在这里的呢?”
  苏琰一抬眉,看着他笑道:“你看差了吧?一直就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的。”
  “是吗?”郑霖一阵迷惑,又回头往四周找了一圈,道:“才刚明明看到她在这里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找她有事?”苏琰好奇问道。
  郑霖一怔,那被太阳晒得微黑的脸颊上忽地泛起一层红晕,讷讷道:“没、没……也没什么……”却是支吾着转身急急走了。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苏琰回头再看看江苇青消失的方向,然后又摸了摸鼻尖,嘿嘿笑道:“有意思。”
  话音落处,他忽然发现,江苇青带走雷寅双的事,并不是没有人发现。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石慧从江苇青和雷寅双消失的方向收回眼,不禁看着苏琰怔了怔,然后冲他露出一个客气且疏离的笑容,便扭头看向了别处。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第一天晚上通宵没睡。第二天晚到今天中午整整睡了十七个小时……都忘更了……
  大家可千万别学我……
  ☆、第129章 ·狼变
  第一百二十二章·狼变
  再说回被江苇青挟持了的雷寅双。
  江苇青过来时,雷寅双就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若换作别的女孩儿,只怕还要犹豫一下什么世人议论之类的事,她可向来是不畏人言的,所以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她想的是,这会儿四周都是人,便是她有话要问他也很不方便。
  正想着,江苇青忽然就掀了帷幔,直接把她从帷幔下方拽了出去。他如变魔术一般,忽地往她脚下扔了一双鞋,恰正是她原本放在绣毡外的鞋。不过他倒是没有看向她,而是警惕地看着四周。雷寅双立时配合地拿起鞋穿上。只是,她的鞋还没穿好,那江苇青就忽地抱住她的肩,挟着她往林子深处掠去,害得她还没穿好的鞋险些又掉了。
  “鞋……”
  她的呼声才刚出口,就听得江苇青在她耳旁“嘘”了一声。于是雷寅双做贼般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见这会儿别人的注意力都被郑霖等人吸引住,没人注意着他俩,她赶紧一咬舌尖,却是一边拔着鞋一边任由江苇青半挟半抱着她,转眼就被江苇青带着跑出了众人的视线。
  显然江苇青对这一片皇家园林极熟,不一会儿,他便拉着雷寅双跑出了桃花林。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梅树林,如今梅花早已落了,只留下满树的绿荫。江苇青飞快确认了一下四周,见这里果然没人,便挟着雷寅双钻了进去,却是到底还是怕人打扰了他俩,又于林子深处找了株枝叶繁茂的老梅树,一弯腰,抱着雷寅双就跳上了树。
  直到将她放在高处的一个树杈上,他则站在略低的一根树枝上,和那坐在树枝上的雷寅双两眼平齐,然后便那么默默凝视着她,以目光对她表示着不满。
  雷寅双看看他,又低下头去看了一眼费了翠衣好多心血才绣成的绣鞋。这会儿那鞋上镶着的小米珠早叫她蹭掉了好几粒,且鞋帮上还沾着不少青草汁。连原本雪白的袜子上也沾了不少泥点和草汁。
  “瞧瞧你干的好事!”
  她一抬脚,让江苇青看她的鞋。为了让他看清楚她弄脏了的鞋袜,她还特意提起了裙摆,却是不小心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脖子来。
  当年,总爱往外跑的雷寅双,一到夏天便总被晒得跟个小煤球似的,但江苇青却知道,在那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她的肌肤是如何的白皙。那时候他还小,便是看着心动,身体到底还没学会怎么反应。这会儿这么一眼看过去,却是忽地就叫他喉间一哽,那心跳一沉,瞬间又如野马狂奔一般,砰砰地跳得叫他眼前一阵恍惚。至于那早已经于午夜梦回时熟悉了的身体上的冲动,却是叫他险些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伸着一只手臂握住她坐着的那根树枝,另一只手则准确地捉住她的脚腕,拇指如自有意识般地拂过她那柔滑温暖的肌肤。那美妙的触感,令他的呼吸不由又沉了一沉。他本能地向她靠过去,灼热的眼落在她的唇上,偏不知死的她依旧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他刚才的粗鲁,直到那翻腾着的欲念因压抑而愈发地凶猛,因凶猛而愈发地难忍,因难忍而叫他的自制力越来越濒临崩溃……
  “你……”
  抱怨着的雷寅双抬起眼,却是这才发现,小兔那原本平和温柔的眼里,正肆虐着一股猛兽般的热烈。她一怔,尚未明白他这炙热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他已经猛地松开那原本扣在树枝上的手,却是一把扣住她的脖颈,用力将她拉向他,那唇准确而凶猛地盖向她的唇……
  也亏得他的手及时牢牢扣上她的脑后,才没叫她因本能的避让而栽下树去。
  要说起来,其实雷寅双对危险总有种天生的直觉的。可也不知道是江苇青伪装得太好,还是她先入为主,这么些年来,他在她面前的柔顺和不知反抗,早叫他那“小白兔”的形象深入了她的心底,如今他忽然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蛮横和霸道缠上她的唇舌,便是她一向自认为武力值高于他,竟也挣扎不得,她这才惊讶地发现,小白兔退却那层皮后,原来竟是只大灰狼!
  江苇青扣着她的头,唇舌激烈地邀约着她,缠绕着她,叫原本有一肚子抱怨的她,头脑渐渐也迷糊了起来。她抬手环上他的脖颈,下意识地将他拉进怀里,偏过头去开始回吻他。他咬她,她便也反咬她,他吮着她,她也反吮着她,他做什么,她就学着什么,那份忽来的聪慧,激得身陷激情中的江苇青几乎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忽地抬起头,强迫自己放开她那仍被他紧握在手里的脚腕,又以额抵着她的额,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以拇指拂过她那被他吻得泛着莹润的唇,低哑着声音道:“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被那狼吻吻得找不着北的雷寅双,乖乖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一脸的痴迷。这神情,勾得江苇青险些又要低下头去。
  他顿了顿,又深吸一口气,扶着那险险就要从上面的树枝上滑下来的雷寅双的腰,平视着她的眼道:“你是故意勾着我吃醋的吧?”
  “啊?”雷寅双一怔,那飞到天际的心神这才归了位,却是立时就是一个横眉怒目,用力一戳江苇青的胸口,怒道:“我看你脸还大到没边儿了!我勾着你吃醋干嘛?”
  “那你干嘛让他靠你那么近?”江苇青道。
  “谁?”
  “苏琰!”江苇青皱着眉,又学着苏琰的模样一弹她的脑门儿,道:“竟还许他这样对你!”
  雷寅双被他弹得猛一眨眼,抬手捂住脑门,看着他愣了愣,然后一抬眉,笑道:“怎么?原来是你吃醋了!”
  顿时,江苇青的脸色僵了僵,耳根一阵可疑发红。
  雷寅双歪头看着他,忽然哈哈一笑,将头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笑道:“还真吃醋了?”
  她原只想着让太后知道,优秀如苏琰都曾向她提过亲的,却是再没想到,会勾得江苇青吃了醋。
  她这里哈哈笑着,却是笑得江苇青的脸红了红,忽地一梗脖子,伸头怒道:“我就吃醋了!”说着,拽过她的肩,在她的唇上颇重地咬了一口。
  “嘶……”吃了一疼的雷寅双赶紧推开他,捂着唇怒道:“你属狗的?!”
  “我属牛。”江苇青一本正经地答着,又道:“你离他远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是个什么心思……”
  他的话音忽地一断。因为捂着唇的雷寅双,正用一种嫌弃兼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他愣了愣,心下一窘,赶紧转着话题,抬手拉着她那仍捂在唇上的手,柔声道:“怎么?真咬重了?让我瞧瞧。”
  雷寅双拍开他的手,又伸着舌尖舔了舔他在她唇上留下的几颗牙印,皱眉瞪着他道:“他对我什么心思,你管得着吗?!太后不是认为我配不上你吗?那我给自个儿找个配得上的总可以吧?!”
  她眼带嫌弃地将江苇青上下一扫,冷哼着又道:“她当你是个宝,别人都是根草!那行,我就让她看看,不是全天下的人眼神都跟她一样的不好使!人家苏琰比起你来可一点儿也不差,要人品有人品,要家世有家世,偏这样的人还向我家提了亲!便是她看不上我,我也还没落魄到要她来给我做媒牵线!”
  江苇青一愣,却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雷寅双那受伤的小心灵一直都没能缓得过来。倒是他大意了,只当哄得她不生他的气了,她便不会把太后的“多此一举”再迁怒到他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太后那里我会解决的……”
  他话还没说完,雷寅双的眼便又是一横,给了他一个不屑的一瞥。
  他默了默,又道:“我知道你喜欢快意恩仇,可这件事急不来。虽然我也可以选择跟太后挑明我的态度,可那样对你没一点好处。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外祖母,不管我做什么,她很容易就能原谅我,可她一定会迁怒于你。我不希望她这样对你,我希望她能放下她对你的偏见,希望她能跟我一样地喜欢你,庇护你。我不想骗你,家里那一团乱,有些是我能解决的,可有些事,就连我外祖母和我舅舅都没办法插手。我答应过咱爹,绝不会叫我家那一团乱影响到你,可我能力有限,所以我要争取一切有利条件,在你身上织出一张足够的保护网,便是哪天我一时大意,没能护得你周全,至少也要让那些人心生忌惮,不敢动你一根毫毛。双双,你得给我时间,好吗?”
  他抬起手,指尖抚过他留在她唇上的牙印。对于他在她唇上留下的记号,他忽然有种异常的满足,甚至想把这个记号做得更深一些……
  雷寅双哪里能够猜到,他一边一本正经地给她做着解释,心里一边却在翻腾着这样一个有些邪恶的念头。她的唇原就被他吻得微微肿了,再被他咬上一口,却是一阵又麻又痒的难受。于是她一边舔着伤处一边道:“不是我不给你时间,我只怕我们没时间了。太后万一乱点鸳鸯谱,我还好说,我爹和花姨再不可能把我随便嫁人的,你呢?万一太后忽悠着你家里人……”
  她那红润的舌尖一下下舔着被他咬出来的两点小坑,直看得江苇青的神思一阵恍惚,竟是连她在说着什么都没能听得清,就只觉得喉间干涩得厉害。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那喉结上下一动,却是忽地就吸引了雷寅双的注意。
  “咦?”
  她猛地住了嘴,歪头看着他脖颈上微微的突起。自小一起长大,她自认为她对他的身体已是极为熟悉(至少外面看得到的部分),却还是头一次注意到,他那原来平滑的脖颈间竟不知何时突起了这么个陌生的小玩意儿。
  在她的凝视下,他的喉结不自觉地再一次上下蠕动了一下,却是立时就勾得那好奇宝宝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喉结,然后抬头问着他:“这是什么?怎么以前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