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行京城
  凌子潇心疼的看着她道:“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包括你我,你不是神,阻止不了生命的更替,我们能做到的是代替离开的人更好的活下去,因为我们承载着他们的期望。”
  白芸再也控制不住,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此时她才正式去面对老爷子的离世,同时在心中跟他郑重的告了别。
  白母听见她的哭声后急忙赶了过来,扫了一眼后又悄悄离去,白芸能哭出来她就放心了,否则再憋在心里非得熬坏不可,接着便急忙到厨房去给她准备吃食。
  白芸哭过一场,把心里的悲伤发泄出来以后,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当晚,她和凌子潇坐在天井中望着星空,夏天的小镇夜晚微风徐徐,吹走了白天的酷热,让人舒适无比。
  凌子潇手上正拿着一块木牌轻轻摩挲,望着星空不知想着什么,白芸一直仰着的脖子已经开始发酸,便低下头揉了揉,不经意间正好瞄到了那块木牌。
  她皱着眉想道:为何她觉得这块木牌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凌子潇此时注意到她的异样,见她看着自己的手中物,便将木牌递给了她,说道:“我们家族只有达到一定级别后才会配发这种木牌,持木牌者有一定的权限可以调度家族资源。”
  白芸拿过那块木牌看了看,才想起来,这不是四岁那年白衣男人凌风交给自己的那种木牌吗?除了凌子潇这块刻的是潇字外其他都一模一样,原来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若不是此时见到这个木牌,她都快将这事给忘了。
  于是,她起身回房从空间中拿出了木牌和白绢交给他,并将当日的事情和凌风的遗言一一道来。
  凌子潇拿起木牌看过后确定就是凌风的,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现在得知他身亡的事实依旧悲恸,便开始跟白芸缓缓说起:“凌风是我叔爷爷,从小我就跟着他习武,在山林间打猎掏鸟蛋,可以说他一手带大了我,十年前叔爷爷失去音讯,我们到处都打探不到他的消息,我虽心怀希望但也明白他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所以我才更加努力练功,只希望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可以看到我没有辜负他的教导和期望。”
  凌子潇说完已经红了双眼,亲人的离去总是让人伤感,然生活还在继续,唯有的只有勇往向前,不负时光。
  过了一会后,凌子潇平复下来,对白芸说道:“芸芸,你还记得叔爷爷的埋葬地点吗?我想带他老人家回家。”
  “记得,我明天就带你去。”白芸想着就算自己忘记了,不是还有小绿嘛。
  于是第二天两人进入山林,在小绿暗中指点下找到了墓地,当年白芸嘱咐小绿在坟墓周边设下结界,因此,凌父他们才多方寻找也未发现。
  经过十年的风吹雨打,坟前的木碑早已腐朽,凌子潇对着坟墓恭敬的拜了一番后,将凌风尸身取出火化,至于欧阳雷的坟墓他没有动,这件事关系重大,未免为白芸引来危险,便嘱咐她不可将此事外泄,并道:“芸芸,我打算回京城了,你与我同去吧,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还很充足。”
  白芸想了想,老爷子已经不在了,白父他们肯定会让自己去省城的,再说,待在这里看着老爷子留下的东西,也是伤感,还不如出去走一遭,到处看看,遂点头答应。
  白母得知后,便决定干脆她和白晏也提前回省城,于是便开始打包行李并跟亲友告别,这边白芸嘱咐周娟姐妹有什么事可写信到省城或直接打电话,又敲打了一番周二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等到了省城后白父得知她要跟凌子潇去京城,想着出去散散心也好,便爽快的同意了,因此行有事而且京城形势还不了解,便没让白晏同行。
  于是,白芸随着凌子潇踏上了开往京城的列车,经两天一夜后到达,凌家早已得知消息派人等在站外,因此他们一到站便被接上车驶回凌家老宅。
  凌家老宅坐落于京城东面,周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宅院,所居之人非富即贵,凌家坐落于胡同深处,是一座六进的大宅院,门前有几级石阶,石阶两旁是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上了石阶后面对的是两扇朱红色的大铜钉门,此时大门大开,各有一人守候在两旁,见到凌子潇纷纷恭敬的叫着,等他们进门后,两人又将大门合上。
  他们转过一座八字影壁墙便看见凌父领着一位气质娴雅的中年美妇迎了上来,凌寒爽朗的笑道:“芸芸,小丫头长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白芸忙向凌父道:“凌叔叔好,凌叔叔越来越精神了。”
  “哈哈,小丫头嘴甜,来,这是你子潇哥哥的母亲,你叫冰姨就行。”
  白芸立马又向凌母问好,柳冰也是江湖儿女,性格直爽,白芸又曾相救于凌父,因此一见面就上前搂着她肩膀道:“这丫头生的怪水灵的,常听他们父子说起你,这下我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白芸十分喜欢凌母性格,既有气若幽兰的气质,又有江湖儿女的豪爽,在她身上完美融合,让人亲近和信赖,她自己也是心中清朗脱于世俗的人,因此两人一见如故。
  凌父见她们聊得欢快,笑着摇摇头打断她们道:“阿冰,待会再聊,父亲还在书房等着呢。”
  凌母一拍额头道:“对了,我都忘啦,芸芸,你先去见见子潇爷爷,冰姨去准备饭菜,待会可要多吃点啊。”
  白芸乖巧的点头便随着凌父父子一起去到书房,一进书房便看见靠墙的大书桌后坐着一位身唐装精神灼烁又威严的老爷子,老爷子此时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若白芸真的是一个乡下小镇的小丫头,这会早就被镇住了,可惜她不是,因此在老爷子如剑般锋利的眼神下仍淡然而立,这份淡定和气度让老爷子暗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