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分卷阅读_88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离开徐行之,却胳膊发软,一次又一次摔回徐行之怀里。
  徐行之望着这样的孟重光,只觉得心头堵得慌。
  孟重光生为天妖,本就是采补天地阴阳精华来炼成躯体,只靠吸取灵气便能存活,根本无需像普通妖物一样以吸食鲜血为生。
  徐行之不知道一只天妖到底为何才会堕落至此。或许是原主对他过于宠溺的缘故,或许是自己这个始作俑者为他做出的那些糟糕设定的缘故。
  说实在的,现如今徐行之已经不很能分得清虚幻与现实的边界了。
  若不是清楚地记住自己有个父亲叫做徐三秋,有个妹妹叫做徐梧桐,他可能当真会怀疑自己是否是真正的徐行之。
  说一千道一万,不管是徐屏,还是徐行之,都要对孟重光负起责任来。
  他叹息一声:“难受的话就吸我的血。”
  孟重光拼命摇头:“不,不……”
  徐行之拉开领子,露出一字型的锁骨,将指尖抵在稍微靠上的皮肤之上,让淡蓝色的血脉凸显出来:“咬这里。”
  孟重光馋得眼睛都直了,竭力扭开脸,声音里已带了哭腔:“师兄不要……”
  他猩红的眼底竟被逼出一层水雾,徐行之见状略感好笑,不与他多废话,只伸手把他的脑袋按向自己锁骨间:“我让你吸我,哪里有那么多废话。”
  近在咫尺的血液香气终于是让孟重光失去了神志,徐行之颈间的皮肤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孟重光就像只饿坏了的小乳狗趴在他颈间急急地吸着血,迫不及待的吞咽和吸吮声叫徐行之莫名有些脸红耳热。
  很快,徐行之便觉得身上冷了起来,掌心里像是握了一块冰,又冷又潮。与之相应,眼前人的身体一团火似的燃了起来,恨不得抱住徐行之,和他一起烧成一炉红炭。
  徐行之冷得发困,合上眼皮昏睡了过去,而吸饱了血的孟重光眼尾朱砂色未褪,舔了舔唇,又依恋地吻上了徐行之的唇。
  他的动作竟像是十分娴熟的样子,先是封住徐行之的口,又谨慎地探出舌尖,一下下顶撞勾弄徐行之的唇畔,最终趁虚而入,柔软的香津慢慢侵占了徐行之的口腔。
  昏迷过去的徐行之浑身一震,只觉口内麻痒难当,像是有只生满了毛刺的柔软小猫舌在顽皮地搅弄,可他好似就是吃这一套,被这样慢条斯理地搜刮尽了全身最后一丝气力。
  他听到有人含糊又甜蜜地唤自己:“师兄……”
  不知为何,徐行之一颗心被这两个字轻而易举地填满了,安心睡了过去。
  ……徐行之醒来时,只觉手脚酸痛不已。他抬手捂了一捂昏睡前被咬破的地方,那里已是彻底愈合,然而他只需侧一侧脑袋,便能看到距离他颈部不远处有一片被血洇湿了的稻草。
  他仍躺在山洞里,身下的稻草已经铺好,孟重光坐得离自己很远,肩膀抖得很厉害。
  徐行之试一试发现自己还有力气爬起来,便挣起了半个身子:“……孟重光?”
  孟重光回过头来,双眼里竟蓄满了泪水,一眨眼就直往下掉。
  徐行之:“……哭什么?”
  ……吃饱饭还哭,小混蛋真难伺候。
  孟重光也不说话,就望着徐行之掉眼泪,一颗颗掉得徐行之心都酥了,他没撑过半刻就冲孟重光温柔地招了招手:“过来。”
  孟重光乖乖地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来,像是只小奶猫。
  他声泪俱下地小声控诉:“谁叫师兄给我喝血?我又不是忍不住……清醒过来看见师兄不动,我还以为师兄又……”他顿了顿,委屈道,“……师兄,是你勾引我。”
  ……勾引。
  ……见鬼的勾引哦。
  不过想一想,徐行之也意识到自己是有些莽撞了。
  对孟重光而言,他发病时是意识不清、神鬼不辨的,尝到血自然就像是老饕遇美食,欲罢不能,等到他吸过血醒过神来,看见颈侧流血、人事不省的徐行之,怕是要吓得三魂出窍。
  思及此,被吸血吸得头晕眼花的徐行之深觉愧疚,摸一摸他的头发:“成,怪我行不行?别哭了,怎么跟小姑娘似的。”
  孟重光蹭在徐行之怀里被抚摸过两下,炸起的毛就服帖了许多。
  他打开储物戒指,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师兄,我把你的手还给你。”
  他珍惜地捧过一只木手,准备给徐行之装上。
  徐行之右腕伤口处应该是被元如昼治疗过,磨破的地方早已平滑如初,但孟重光的动作仍旧小心得要命,似乎是在担心会触痛那早已弥合的创口。
  孟重光把木手捧近后,徐行之才看出些门道来:“等等,这不是我的那只手吧。”
  孟重光睁眼说瞎话:“就是的。”
  徐行之:“……我那手是梨花木的,你这是……”
  孟重光:“是菩提木的。”
  徐行之还想争取一下:“……我那……”
  孟重光含着眼泪狠狠抬头:“这个现在就是师兄的手了。不许用九枝灯给你做的那个。”
  徐行之被他龇牙咧嘴的小凶猫样子窝了一下心,不自觉就软了下来:“……行行行。”
  他本想辩解那手是父亲做给他的,他用了多年,早就习惯了,但解释这种事情无异于自寻死路,他也只能默认了孟重光的推测。
  不过戴上之后,徐行之还蛮意外的:“哟,挺合适。”
  他转动着手腕,刚想问孟重光是什么时候做给自己的,孟重光就凑了过来:“师兄还是戴这个手好看。”
  徐行之笑道:“那又怎样,都是假的。”
  孟重光认真地望着徐行之:“只要是属于师兄的,那都是真的,都是好的。”
  徐行之猛地一噎。
  这话说得诛心,毕竟现在躺在这里的徐行之本人对孟重光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徐行之有些坐立不安:“我出去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