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机繁重
  最近,她经常梦见欧阳天,也梦到过几次沐易臣。
  每一次,欧阳天都是以温暖体贴的形象出现,不是暖男就是绅士;而沐易臣一般都是坏人的模样,不是猛兽就是恶霸。
  总之,就是令人想将他除之而后快的那种。
  而这一次,竟然来了个大翻转。变成了欧阳天要伤她性命,沐易臣舍身救了她。
  赵冬寒将手掌支在前额,感觉头在隐隐作痛。
  她稳了稳心神,踩上拖鞋推开门,朝自己房间走去。
  在她的房间门口,遇到了阿竹。
  一见赵冬寒,阿竹连忙替她打开门,口中打着招呼:
  “赵小姐,您醒了?”
  “嗯。”她迈步进了房间,装作不经意地问,“沐少呢?”
  “少爷有事出去了。”阿竹回答完,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您喝点儿水?”
  她接过来,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会儿了。
  如果您想找少爷,可以给他打手机。”
  阿竹建议道。
  沐易臣在出门之前,曾吩咐过她,不准打扰赵冬寒休息。
  还说,如果赵冬寒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
  赵冬寒把水杯放下,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去忙吧!”
  房里只剩下赵冬寒一个人时,她手托香腮,坐在桌旁,发起呆来。
  自从做了那个诡异的梦之后,她总觉得右眼皮跳。
  梦境之中,沐易臣倒在血泊里,脸色惨白的画面,反复在她脑海里播映。
  挥之不去,十分恼人。
  虽然她很清楚,梦是假的,可整个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那家伙到底去哪儿了呢?
  瞧不到活蹦乱跳的沐易臣,她便坐立难安。
  偏偏这会儿沐易臣出去了,她向阿竹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回答。
  这会儿平静下来,她努力回忆了一下。
  在她睡得迷迷糊糊之时,隐约听见沐易臣接了一个电话,似乎还提到了一个女孩儿的名字。
  难道他的离开,和这个女孩儿有关?
  这个不吉利的梦,会不会是一种征兆?有没有可能,他真的会遇上什么危险?
  赵冬寒本不是个迷信的人,可这会儿却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越想越担心,而若想消除这种担心,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给他打个电话。
  可是,游戏刚结束,她给他打电话,会不会让他误会什么?
  她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安然无恙,万一被他解读成一种关心,那她该有多冤枉!
  况且,她又没什么要紧事找他,随便找个借口,反而会引起怀疑。
  那家伙心机繁重、犀利狡猾,想在他面前耍手段,需要小心谨慎才行。
  她考虑了许久,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
  赵冬寒趴在桌子上,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画着圈圈。
  算了,不管他,她还是继续睡觉吧!
  没必要因为一个噩梦,而想那些有的没的。
  对于她来讲,他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何必操这份心?
  想到这里,她准备换下身上繁复而累赘的装束。
  先洗个澡,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四十分钟前,沐总裁惬意地躺在卧室里,怀里拥着他最爱的女人,呼吸沉稳地睡着。
  忽然,手机震了两下。
  他皱了皱眉,蓦然睁开了冷漠的双眸。
  平生他最讨厌的事之一,便是在睡觉的时候被打扰。
  低头觑见仍在熟睡中的美丽女孩儿,眉头舒展了一些。
  伸长手臂摸过电话,瞥了一眼上面的冷字,将手机置于耳旁,放轻了音量:
  “说。”
  “少爷,人已经接到了。”电话中,传来冷坤平稳的声线,向他请示道,“您看,把她送到哪里?”
  “给老爷子送过去。”
  只要不来烦他,送那儿都行。
  人又不是他招来的,谁请来的谁负责招待,天经地义。
  切断电话,沐易臣又阖上了眼睛。
  十分钟后,他刚进入浅眠,电话又震了两下。
  盯着手机屏幕,他深邃的目光,和上面闪烁跳跃的姓氏一样,“冷”到了极致。
  “什么事?”
  男人低低地吐出三个字,尾音上扬,代表他很不耐烦。
  语气之中,明显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在心中暗暗发狠,要是冷坤找他,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他就把对方这个月的假期全部扣完。
  然而,他最终并没这么做。
  因为冷坤向他汇报的事,确实刻不容缓。
  方才那通电话里,冷坤就听出了老板嗓音里的低哑。
  心中已然猜到,老板正在休息,赵小姐也极可能还在他身边。
  倘若没有急事,他怎么会如此没有眼色,专挑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冷坤顿了顿,语速比平时急促了一些:
  “少爷,很抱歉,打扰您。
  出事了,表小姐不见了。”
  “在哪儿不见的?”
  怕吵醒赵冬寒,他将她轻轻移到床上。
  长腿一迈,从床上跨下来,握着手机走到卧室门口。
  这个何欣妍,专会给他找麻烦。
  他就知道,她一来,准没有好事。
  非得闹得大家都不安生,她才开心。
  最可恶的是,她打扰了他与赵冬寒的温馨独处时光,简直不可原谅。
  “方才,我按照您的吩咐,开车送表小姐去老爷的别墅。
  一开始,她安静地坐着。我还以为她长大了,变文静了,就放松了警惕。
  半路上,表小姐说要下车方便,于是我们下了车。
  我和其他两位兄弟,在女洗手间门口等她。
  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出来。找了一位过路的女士,帮忙进去一找,发现她根本没在洗手间里。
  我派人四处寻找了一番,一无所获。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少爷,对不起,都怪我办事不利。”
  冷坤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自责与无奈。
  “算了,先找到人再说。”沐易臣默了默,从鼻翼中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低声吩咐道:“先把你的位置发过来,然后再让保镖四处寻找一番,我随后就到。”
  “是,少爷。”
  沐易臣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冷坤。
  那孩子聪慧狡猾,鬼主意特别多,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坑到。
  由于血缘上的关系,她丢了,他又不能不管。
  男人走回床边,发现被子被床上的人踢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