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傻瓜
  林慧雅被谷雨湘子带到了酒店的楼顶,这楼有二十八层,楼顶四周有密密麻麻的腿粗般的管道,也不是知道是什么的。
  “唔唔唔唔……”林慧雅一边有些扭拒,一边也开始害怕起来。
  谷雨湘子把她带到了楼顶的边沿处,嘴角含着微微的冷笑,扯开了林慧雅嘴里含着毛巾,“你要做什么!”
  “不知道这二十几层高的楼,掉下去会不会摔死了人。”谷雨湘子和林慧雅站在了楼边,朝楼下望了一眼,近百米的高空看下去。
  那大地,就像是九幽的魔鬼张开了巨大的口,欲要吞噬了一切似的。
  望着那地上行人如蚂蚁般,心中不由生出悚惧和恐骇。
  “你……你,想干嘛。”谷雨湘子把林慧雅绑在了倾斜壁沿上,她的整个人都只靠一根系在旁边的绳子拉住,若是绳子一断,她就像会顺着这个斜面,滑出去,滑到楼外。
  林慧雅的双腿几乎都是悬空的,楼下吹来的风带着令人冷骨发寒的刺意,吓得她竟哭了出来,“你……你快放我下来,你若杀了我,你就得不到钱了。”
  谷雨湘子手里的刀子刀刃放在绳子上,只要她一用力,锋利的刀子就会把绳子割断,她并没有理挣扎的林慧雅,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林业的电话,道:“你现在到顶楼上来。”
  林业听后,赶忙向顶楼上跑来,张少宗在顶楼的出口等到了林业,一同跑了出去。
  林业看到林慧雅被绑在那个斜面上,顿时紧张起来,“喂,你到底想怎么样,钱我已经拿来了。”
  谷雨湘子拨了拨自己耳肩的垂发,道:“你们,都站那边去。”她指了指门对面的那个角落,距离她有二十几米,距离门也有二十几米,这样张少宗他们没有在门口,她想逃便也能够没有阻挡的逃了。
  林业几人听话的站到了那边的角落里,林慧雅吓得泪流满面,“爸,爸!!爸爸!……我好怕,我好怕……你快救我啊。”
  “乖女儿,别看下边。”林业现在也没办法,他虽然焦灼,虽然想冲上去把谷雨湘子撕碎了,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办法。
  “别怕!会没事的。”看到林慧雅被吓哭了,张少宗不忍喊道。
  “你还说,你个混蛋,我现在都被绑在这里,你知道我有多怕吗?呜……呜……”说着林慧雅再也没有镇定毕竟她的脚下就是上百米的悬空,生命系在一根绳子上,而绳子则掌握在谷雨湘子的手里。
  “对不起!”张少宗咬牙,他的手紧紧的捏着,双目中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就像是那发怒的老虎,欲要将谷雨湘子吃其骨肉。
  “姐,别哭……”潘梦琦见林慧雅哭了,她也被吓得眼睛红红的,就像是她也被绑在那上面似的。
  “张少宗,我等你,很久了。”谷雨湘子倒是异常平静的看着张少宗,只是眼角微咬,眼里闪砾着怒火。
  张少宗咬牙,脸上的肌肤都变得绫分磨,手捏得指节都发白了,更在颤抖,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你放了她,我随你处置。”
  谷雨湘子嘴角撇笑,不屑的轻哼一声,道:“你认为我真的会相信你吗?”
  “我说的是实话,只要你不伤害她。”张少宗铁真真的道。
  谷雨湘子不信的嘲笑了一声,道:“我手中若是没有这张牌,你还会再惧怕我吗?张少宗,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说着,她看向林业,话声又变得冷厉起来,“把你手里的东西都拿过来。”
  林业并没有半点迟疑,走了两步,谷雨湘子倒是突然叫住了他,“停!”
  林业一愣,不解谷雨湘子要做什么。
  谷雨湘子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女的,手指一伸,指着站在几个女孩子前头的女孩,道:“叫她拿过来。”
  张少宗看向木熙,神色有些奇怪。
  前些天,他很无赖的拒绝了木熙,可是现在木熙会帮自己吗?
  木熙的嘴角却是抿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木熙不笨,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帮张少宗,万一林慧雅要是死了,张少宗绝对不可能再帮她,可是如果她不计前嫌的帮张少宗,想必张少宗也没有脸再拒绝自己。
  这对自己可是一个好机会!
  不过木熙心里还是有些梗塞,因为她要帮着这个男人救他的女人,而这个男人,却是她喜欢的男人。
  木熙心头也只是闪过这一丝想法,便没有再犹豫,走了两步来到林业的身边,从林业的手里拿过一叠厚厚的文件,林业道了一声谢,木熙很有礼貌的回了一礼。
  谷雨湘子并不知道木熙的厉害,所以她让木熙靠近自己,无疑是让一柄无形的锋利快剑在暗暗的靠近她。
  不过谷雨湘子并不相信木熙,即便在她的心里,木熙是一个外表温柔透着高贵,柔柔弱弱没有一点杀伤力的女孩子,她也还是谨慎小心的让木熙在距离她只有五步的时候停了下来。“站住,好了,你扔过来!”
  木熙眉梢皱了一下,距离还有几米远,她也没办法一下子就阻止谷雨湘子,而谷雨湘子的手就握着刀子,那锋利的刀刃只要向下一按,绳子就会断了。
  紧张的气氛越来越浓,原以为木熙可以帮忙,可是木熙却还要差几步。木熙没有办法,毕竟她不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如果林慧雅出了事,她可是陪不起。
  虽然她也是女人,她也可以怀孕生孩子,可是她却不可能是林慧雅,所以木熙不敢多自作主张,只好随着谷雨湘子的意思把手里用塑料袋封起来的文件扔了过去。
  谷雨湘子接过了塑料袋,不过并没有看,而是拿着放在了一边,随后她从屁股上的腰带取下了一把刀子,然后扔到了张少宗那里,道:“捡起来。”
  刀子就在潘梦琦的脚边,潘梦琦蹲身就捡了起来,这时谷雨湘子再道:“既然是你捡的,那你就把刀子打开吧。”
  潘梦琦一愣,看了一下,把刀子打开,打开的刀子菜有一尺来长,刀口锋利无比,几乎挨一下,就会起一条口子。
  谷雨湘子道:“刺他!”
  潘梦琦一愣,手握着刀子,呆呆的看着张少宗,然后又看向谷雨湘子,“你有病啊,我才不刺!”说着她就把刀子扔在了地上。
  谷雨湘子哈哈一声大笑,提起刀子就刺向林慧雅,吓得林慧雅大叫,“啊!”
  “不要啊!”林业惊喝!
  “停!”张少宗大喝,蹲身捡起刀子就扎进了身体里。
  “嗤”的一声,刀子刺进肉里的声音响了起来,潘梦琦回头看时,只见那柄刀子已经不知怎么的,竟然扎在了张少宗下胸,鲜血从刀口像是水一样,不断的往外渗。
  木熙等人也都傻了,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扎自己,而且那足有十厘米长的刀子就这么扎进了身体里边。
  水炎也愣看着张少宗,在他眼里这个无耻的人,竟然会这么的大气!
  林业愣了半晌,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谷雨湘子嘴角抹笑,哈哈哈哈的大笑了好几声,她冷道:“当你的剑划过我父亲的咽喉时,你有没有想过这种痛!”
  张少宗咬着牙,身子抽了一下,但是这种痛,他还算受得了,道:“是你父亲自己要来做杀手,若我不杀他,他就要杀她。”张少宗指着此刻泪眼迷离的孩子他妈,再道:“只许你父亲杀人,却不许别人杀你父亲,哼,这世界并不是这样的秩序。谁的能力弱,谁就该死,这是你父亲选的路。”
  那刀柄就扎在他的身上,那血不断的往外渗,想不到,自己心里的恐惧竟然淡化了去,反而因为他的作为而觉得难过痛苦。林慧雅望着那个傻子!
  谷雨湘子脸上闪过怒容,狠咬着牙看着潘梦琦,道:“再扎!”
  “我……”潘梦琦愣着。
  谷雨湘子却是不再费话,手一扬,又再次的扎了下去,林慧雅吓得惊叫一声,闭上眼睛。
  “停!”张少宗轻喝一声,大气的捏着刀刃把刀子抽了出来,伤口处的鲜血一下子向前喯了出来,喯了一米远,紧接着,再是“嗤”的一声,刀子很快,没有半分犹豫,再次刺进了张少宗的身体。
  “啊!”潘梦琦吓得脸色苍白,双目发骇!
  木熙也愣愣的,眼睛似乎都有奇怪的神色,那闪闪砾砾的,像是泪花。
  林慧雅以为自己会被扎了,可是她也没感觉到自己被扎,睁开眼睛时,却已看见张少宗的身上,一个伤口在渗血,刀子也扎在了另外一处。
  “傻瓜!”林慧雅泛红的双目,小声的骂了一声。只见她濛濛泪眼中,印着那个胸前被染红了一片,额头渗出冷汗,脸色刚毅,紧紧咬牙,忍着痛苦却也不哼一声的男人。
  谷雨湘子却再发着冷冷的笑意,“我不是让你扎,我是让她扎,张少宗,你这一刀子……嘿嘿……不算!”
  “你这疯子!”林慧雅怒喝。
  “你神经病啊!”潘梦琦大骂。
  谷雨湘子的脸一绿,喝道:“你扎不扎,否则我扎她了。”
  张少宗紧紧咬着牙,看着身边的潘梦琦,忍着痛,道:“扎吧,林慧雅、伤不起!”
  “呜……呜呜呜……疯子!疯子!”潘梦琦哭了,大声的哭了出来,“再扎你会死的。”
  “你还不扎!”谷雨湘子大喝!
  张少宗伸手捏住潘梦琦的手,把她的手拉了起来,让她的手捏着刀子,然后,把刀子抽了出去,再一次,扎进了身体里。
  张少宗眼角紧紧的抽搐,全身都在隐隐的微颤,更是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吸了两口冷气。
  从伤口喯出的血喯在了潘梦琦的脸上,小妮子吓得一下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疯子!你是疯子!巫婆!”
  林业紧紧的咬着牙,默然的闭上眼睛,呼吸凝重。
  “傻瓜!傻瓜!傻瓜!你这大傻瓜!”林慧雅哭着,喊着,泣着,心痛着,咬着牙,楚楚的看着那个在疼痛中挣扎,却又与疼痛搏斗的男人。
  谷雨湘子哈哈大笑,笑声凄厉,冲刺在这楼顶上空,“张少宗,等待死亡,感觉如何啊?”
  张少宗扶着伤口,深吸一口冷气,嘴角已经被咬破,渗出血迹,嘴唇淡淡发白,他咬着牙,颤抖着嘴唇,道:“挺好的。”
  木熙不忍留下两颗眼泪,微微摇了摇头,‘真是个大傻瓜!’“真执着,有骨气,是男人,我佩服!”水炎伸出了大拇指,不过却被木熙瞪了一眼。
  谷雨湘子的眼中却眯着狠利,咬牙道:“想不到,你的心情,倒还是挺好的嘛。”
  张少宗苍白的嘴兀是笑了一下,道:“反正都要死,为什么要难过。”
  谷雨湘子发狠的眼中变成了死神的微笑,道:“可是我还不想看你就这么死了,我想看到你在死亡中挣扎,我想看到你绝望的断气!我想看到你倒在血泊中,等待死亡的恐惧……我要听到你死亡前的呐喊,我要听到你悲天的哀吼!”
  谷雨湘子就像是疯子一样笑着,咬着,愤怒的说完之后,她冷静了下来,嘴角抹着微笑:“不如……你……再扎一刀如何?”
  她的话刚落,张少宗毫不犹豫的抽出刀子,扎进了身体里。
  “巫婆!恶魔!”潘梦琦怒怒的盯着这个发疯般的女人。
  木熙咬着牙,她深深的凝望着这个真执,固着,不惧一切的男人。
  林慧雅已经哭成了泪水,默然的闭上了眼睛,只有嘴唇在颤抖,只有心在被撕裂,在流淌着滴滴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