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是惶恐?还是躲避不及?
  那个男人,骗她骗得可真苦啊。
  又怀上了是吗?第一个孩子,江沅因为她的原因早产了,而这一个孩子,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不会让江沅生下这个孩子!
  她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面容在一瞬间变得扭曲。
  恰巧在此时,房门被敲响。
  她一瞬间把脸上的阴鸷全部褪去,不让任何人发现。
  唐哲翰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她竟然坐在了地上,不禁蹙起了眉头。
  他没有多想,就走过去把她给搀扶了起来。
  “你怎么坐这了?地上凉,哥扶你。”
  他努力地隐藏眼底的愧疚,就在明天下午,他已经订好了机票,打算带她离开双城。当然,这事唐心慈是不知道的,他也不可能会让她知道,因为他明白,若是被她知道了,她铁定不会跟他走的。
  但是,他做的这一些,都是为了她好。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妹妹似乎变了很多,特别是那性子,有时候当然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他是不能再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了,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把她带走,只有把她带离了双城,他才能稍微放下心来。
  至于巩眠付,他会想办法让她忘记的,就好像他要忘记江沅一样,他一直相信着,只要努力,再加上时间,是肯定能忘记的。
  毕竟,那都是他们不该爱的人。
  唐哲翰将她扶到了床上,他没有发现她手里的手机,他甚至并不知道她竟然有一部手机,他看着她的脸,这段日子以来,她是愈发地瘦了,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他无比心疼。
  “微澜,你……唉,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他本是想要跟她说些什么,但很多话临到嘴边,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无奈地一叹气,只希望,等到明天,她能够原谅他。
  他真的是为了她好,他愿意丢下这里的一切,带着她到她想去的地方,陪着她一起忘记那些应该忘记的人。
  他想看见她重新开始,想看见她能找到另一段真正属于她的恋情。
  唐哲翰没有久留,只呆了一会儿就走出了房间。
  只至房门阖上,唐心慈再一次站了起来。
  外头的天已经浓黑如墨,她的眼眸一眯,好戏,即将上场了。
  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想念她呢?
  有些责任,是江沅必须负责的!
  她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得……太过阴狠。
  第二天一早,唐哲翰出门了,据说,是要到公司去处理一些事务。
  唐心慈吃过早餐,缓步地走到了窗前,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想来,这个时间点,那个男人是已经离开了御庭了吧?
  毕竟,她爱的男人如今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她觉得,她必须好好地跟江沅打声招呼。
  那两个人,让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她心想着,便朝门口的地方走了过去。
  刚巧有佣人出来见到,连忙就拦住了她。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先生交代了,你可不能离开这屋子啊……”
  唐哲翰认为唐心慈现在的精神情况实在不适合外出,便一再地叮嘱家里的佣人要多看着她点,别让她出去。
  孰不知,早在这之前,唐心慈就自己出去过几次了。
  她想也没想就摔开了那佣人的手,面色一沉。
  “你算是什么?胆敢阻止我?”
  那个佣人连连后退了几步,还想要上前劝说,却见她已经大步地迈了出去。
  再追已经是来不及了,佣人没了办法,唯有立即给唐哲翰打电话。
  唐心慈离开了宅子以后,就径自坐上了一台计程车,直接向着御庭而去。
  一路上,她不由得在想,等会儿江沅见到她的时候,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呢?
  是惶恐?还是躲避不及?
  突然,她是觉得期待万分。
  好不容易,计程车到达了住宅区门口,她抬步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站在了御庭的门口。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座建筑物,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跟巩眠付一起幸福下去。可是到头来,她才发现那是梦一场,巩眠付由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更没有想过要跟她白头偕老。
  那个男人,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江沅。
  江沅到底哪里好了?她怎么可能比得上她?她唐心慈,可是比江沅优秀一万倍一千倍!
  那女人,根本就没资格跟她抢!
  越想越气,这段日子以来,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这种透骨的恨,不仅仅是恨江沅的,还有恨巩眠付的。
  她没有办法忘记巩眠付的那些温柔下包裹着的是一颗利用的心,为什么要利用她?明明,她那么爱他,爱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而他,从头到尾都是在玩弄她。
  他可曾想过她的感受?他要将她对他的爱置之何地?
  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攥成了拳头,她眯起了眼,迈开步伐走到了门口。
  来开门的,是月嫂。
  月嫂没有见过唐心慈,自是不认识她,先是愣了愣,便下意识地问道:“请问你是?”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这女人就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月嫂一惊,连忙快步而上。
  唐心慈走进了客厅,这个地方,曾经承载了她无数的幻想,而如今,皆是成了一片空,越是往下想,她的心就绞痛无比。
  江沅就坐在地毯上与宝宝玩闹,见到声音后便扭过头顺势望了过来。
  在接触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她倏然瞪大了眼。
  “唐心慈?!”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到家里来了。
  江沅站起身来,唐心慈就站在她的几步之遥,在她的身后,是脚步匆匆的月嫂,看来,是月嫂没能拦住,她就自个儿闯了进来。
  她是对唐心慈没什么好的印象的,而且,自从在医院那次以后,她就没再见过她了。
  此时,唐心慈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那裙子长至足踝的地方,而她的头发,披在身后,她脸上那疤痕,是显露无遗。
  江沅面露吃惊,唐心慈脸上的那疤痕很是明显,虽然其他地方看上去没什么,但乍看之下,还是有几分吓人的。
  她敛去了思绪,沉下了脸来。
  “你到这个地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