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熟悉的背影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北面的墙壁上开出一张门,陈依涵穿着一袭英伦风格的白色晚礼服,楚楚动人地站在门口,随即好像被大力扯进去了一样,突然消失在门口,门也忽地被关上,蒋浩然暗道不妙,几步跃过去,对着大门就是一蹬腿,“哐啷”一声,门被踢开,里面是一个豪华的大包间,四五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人模狗样地坐在沙发上,怀里都搂着一到两个袒胸露腹的女人,一个穿着中山装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只手正抓着陈依涵的手腕,旁边还有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抓着中山装的胳臂,蒋浩然突兀地出现,所有人无一例外地目睁口呆,保持着动作石化了一般。
  蒋浩然目光阴冷地望着中山装,脸上已经是杀机显露,中山装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激灵,抓着陈依涵的手也松开了,陈依涵一看蒋浩然这脸色就知道要出事,赶紧挡在蒋浩然的前面,一双手撘在他的胸前,紧张地说道:“不是的,浩然!戴公子只是敬我的酒而已,没事!”
  “没事?哼哼!你看看这是一个什么地方?一窝的老鼠臭虫,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是你一个女孩子来的地方吗?”蒋浩然说完,也不看一屋子满脸猪肝色的众人,拉起陈依涵的手就走。
  刚走到门外,七八个彪形大汉就挡在了蒋浩然的面前,背后也想起了冷冷的声音:“嗨哟!这是哪个的裤裆没系紧,把你给蹦了出来,走?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随便一个阿猫阿狗撒完野就可以走呀?”
  “我要是不蹦出来,怎么会有你这个王八蛋,怎么?你还想留你老子再去蹦跶你娘不成?”蒋浩然一回头,冷冷一笑,道。
  “你??????他妈的,跟老子打死这王八蛋!”戴公子指着蒋浩然咆哮起来。
  几个彪形大汉顿时就往蒋浩然扑了过来,不待他们靠近,蒋浩然飞起一脚就踢飞前面一个,左勾拳右摆腿,快若闪电,不到一分钟,几个人就趴在地上只哼哼,还好蒋浩然没有下死手,否则只怕是哼也哼不出来了。
  舞厅里的几百人还只当这是特意安排的重头戏,全场尖叫着叫起好来,那戴公子一看这架势,拔腿就往外跑去。
  蒋浩然也不理他,搂着陈依涵的肩膀就走,陈依涵竟然不自觉地“呀哟”了一声,蒋浩然一顿,扳正她的身子,这才发现陈依涵的左侧肩膀上衣服已经撕破,里面雪白的肌肤上居然有一块淤青,还有清晰的指痕。
  蒋浩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怒不可赦地嚎叫道:“怎么?那个王八蛋敢占你的便宜?”说完就四处搜索起戴公子的身影来。
  陈依涵很紧张地:“不是的,浩然,不是的,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蒋浩然有些不认识陈依涵样,看着她良久才冷冷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不像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什么时候吃了亏,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蒋浩然这样一说,陈依涵顿时脸色大变,委屈的眼泪喷薄而出,欲言又止:“浩然,我??????”
  蒋浩然也不理她,甩开膀子就走,这亏他吃不下,刚一回头,就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看得出他应该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蒋浩然顿时一愣,喃喃着:“他怎么会在这?”
  随即又看了一眼陈依涵,突然问道:“这戴公子是谁?”
  陈依涵张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答道:“他叫戴春华,是这里的老板。”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陈依涵一低头,轻声说道:“他是戴笠的儿子!”
  “你想从他这里知道人关在哪里了?”
  蒋浩然很突兀的一句话,让陈依涵禁不住身子颤抖,一脸恐惧地望着蒋浩然。
  陈依涵的表现让蒋浩然恍然大悟,刚才他看到的不是别人,居然是王山虎,以他跟王山虎的交情,任何时候他都不可能会躲着自己,唯一可能就是怕暴露了自己人的身份,而这个“自己人”就是陈依涵,至于王山虎来的目的,蒋浩然将迟六奇、绿箭、庄铁山、王山虎、陈依涵几个人串起,加上庄铁山昨天被捕,今天王山虎就出现在这里,就不难猜出了。
  庄莹莹说过,庄铁山是为了见一个老朋友才没有带随从,什么样的老朋友连随从都不能知道?只有可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秘密战线上的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王山虎,两个人还没有碰到头,庄铁山就被捕了,王山虎一定是一路就追随了过来,既然还在打戴笠儿子的主意,肯定是不知道人关在哪里了?而自己已经救出庄铁山的事,最多也就是政府位高权重的人知道,这么大的丑闻不可能会让它传出来的,所以王山虎他们也不可能知道。这也就解释了,陈依涵为什么委曲求全,千方百计掩盖戴春华吃自己豆腐的事实,否则以她的性格,岂能容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蒋浩然也就释然了,但同时也觉得头皮发麻,这庄铁山都是那边的人,那自己的特务团岂不??????
  他倒是不担心他们渗透到自己的部队来,只是切入的时间还太早,一旦被军统的特工察觉,自己的发展肯定会受到阻碍,甚至还会受到不可预测的打击,虽然已经确定了陈依涵的身份,而这个事情之后,陈依涵肯定也会知道,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蒋浩然还是不愿意过早地捅破这层窗户纸,于是模棱两可地说道:“走吧,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虽然陈依涵并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但隐隐觉得,蒋浩然肯定不会是因为想自己才来的重庆,一定也是跟自己同一个目的,因为自己要救的这个人与他也有莫大的关系,甚至这种关系都让自己觉得很辛酸。
  舞厅的客人,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停止他们的寻欢作乐,反而显得更加亢奋,因为台上又换了一群靓丽的少女,在台上扭着腰肢,还不时地掀起她们的长裙,露出一截截雪白的大腿,黑人乐队也卖力地敲响一支爵士乐,将舞厅的气氛推向了一个小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