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这样的疼爱,你何曾给过我?
  灵司耀站出来的时候,委实的让群臣吃惊了一下。
  宰相大人,素来都是以温和的手段解决琐事,从未见他动过武,这么久了,就连灵司耀都快忘了,自己还有着一身武艺傍身。
  当年他在花姬城的乡下时,也是因为救了落水的虞浅,才导致他们一见钟情,互相倾心。
  那时候的翩翩少年郎,到了现在,已经变得懦弱不堪了。
  “灵司耀,竟然是你?怎么?你也想要手刃我?”
  虞歌逞强的声音犹如从地狱冒出来的索命之音,让灵司耀毛骨悚然的同时,也不免疑窦丛生。
  “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本相的名字?”
  虞歌凄惨一笑,要让她怎么说,要说她是他的女儿,是他当年倍加疼惜的灵歌,也是当年备受冷落的灵歌吗?
  他配吗?他不配成为一个父亲。
  “当然知道,凌香,可就是我亲自送进你府里的。”
  “凌香?是你安排的?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是你做的手脚?”
  灵司耀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不仅跟君上楚潇有着难以言喻的关系,还与自己家的家事,密切相关。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哈哈哈,你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就你,还配得到真情吗?”
  灵司耀的手青筋暴起,这个女子,所指的抛妻弃子,又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她知晓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不管你是谁?今天晚上本相也一定会取你的性命。”
  灵司耀大步向前,虞歌却是轻蔑一笑,看,这就是她虞歌的父亲,从她小时候一直到长大,她真正受过她疼爱的日子,不过是五年,而今日,这样的父亲,还想要亲手杀了她。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取我性命,灵司耀,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虞歌一激动,体内的血液疯狂的往上跑,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她小时候,无比的期待着见父亲。
  那时候的娘亲经常说,父亲是怎样一位有情有义的少年郎,那时候有人骂她野孩子,都被她掐着腰,一一的反击回去了。
  那时候的虞歌对那些小伙伴们说,她不是没有爹,她爹是个大英雄,她爹去建功立业去了,她爹有一天,一定会回来接她们,到时候,她要让她们好好的看看父亲的样子。
  那时候的小孩子,懂什么啊,虞歌将父亲当做一个高高在上,不容许任何人侵犯的神圣存在。
  后来,灵司耀是派人来接她们了,但是来的不是他,而是两个嬷嬷,那两个嬷嬷好凶,她不喜欢她们,但是为了见到父亲,虞歌很乖,很乖的不去招惹那两人,她想着,等她见到父亲时,一定要让他好好抱抱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抱过自己。
  可是当虞歌来到相府的时候,她见到的是一张很陌生的脸,那男子说,他是灵歌的爹爹。
  灵歌那时候摇摇头,奶声奶气的说你不是我爹爹,我娘亲说了,爹爹是很爱笑的,不像你这样严肃。
  那时候的灵司耀就笑了,他旁边的那个女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灵歌很害怕,说着这个婶婶真可怕。
  灵司耀却是放下了灵歌,咳了咳,正了正神色,严肃的说道,这是长公主,也是你的长母,以后见了长母,都得问好。
  当时的灵歌不懂,世人不是说,母亲只有一位吗?
  为什么她会有两个母亲,而且父亲还说,要以长母为尊?
  “为什么?为什么灵司耀?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取我的性命?”别人都可以,为什么他也想要她死?
  那五年的快乐时光,虞歌没有忘记,所以在先前的计划中,出于私心,她还是没有对灵司耀下死手,毕竟,灵司耀的那双手,曾经抱过她。
  “因为你伤了我大炎的君上,因为你伤了当朝的灵贵妃,你伤了我的女儿!”
  “哈哈哈哈,真是父女情深的一段好戏啊,灵司耀,你对你的孩子,可都是如此讲情义?”
  灵笙受了你十八年的疼爱,而我呢?你又给了我什么?
  “妖女,你莫要扰乱本相心智,你现在这副模样,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可笑,你觉得你,还能伤得了我?”
  虞歌是受伤了,而且受的是重伤,但这不意味着,她还打不过灵司耀。
  手中的剑猛然上手,灵司耀也不想在与这女子废话,朝着她刺了过去。
  女子脚尖顶地,轻松的避过了灵司耀的这一击。
  灵司耀的刀剑虽快,但是虞歌的魅术已经到了大成的阶段,虽说如今自己身受重伤,但是要对付他,还是不碍事。
  灵司耀的攻击,全被虞歌一一的化解了,这般看来,倒是有些戏耍他的意味。
  今日来的人大都是文官,少有的几个武官,却也是不敢轻易出面,这女子的功法,古怪得紧,他们不想白白的送死。
  灵司耀的一剑,与虞歌的发梢擦肩而过。
  “你知道吗?凌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害的。”
  灵司耀转身的一掌,也被虞歌轻松的化解,此刻的灵司耀,像是到了要与虞歌不死不休的地步。
  “你知道吗?你的宅相府,也是我烧的。”一夜之间,全部化为灰烬。
  灵司耀只觉得面前的女子就是个恶魔,斗了数十个回合,他累的筋疲力尽,女子的伤口处,也是不停的往外冒着鲜血,先前的打斗,就像是在戏耍着自己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孩儿?灵琅何其无辜?”
  “杀他的不是我,是你,是华兰,是你的自私自利。”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毒妇!”
  “毒妇?这是你欠她的,灵司耀,我只不过替她讨回来而已。”
  灵司耀这次的攻击,更加凌厉,虞歌也不准备再与他玩耍,下一掌袭去的时候,却意外的瞥到了。灵司耀袖中的那个蚂蚱。
  草蚂蚱,他怎么会留着?
  要知道,战场上刀剑是不会留情的,你一个分神,可能受到的,就是致命的打击,显然,虞歌便是在这个时候,被这草蚂蚱分了神。
  而灵司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狠狠的插到了她的肩上,再往右一点,就是喉咙了。
  虞歌一掌击处,两人的身体皆是暴退数尺。
  她的身后,是万丈的悬崖,云崖底深,万丈深渊无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