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气死我了，都这个时候了那小子还混到哪里去？”
肃容一掌拍在沙发靠背上，坐在沙发上的四个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八十多平方的房间唯有时钟正滴答滴答地响着。
丁丽景起身，走到肃容的旁边，一手拉起肃容的手，柔声安抚情绪：“别着急，说不定崔驰只是有事出去了……”
“他有时候出去一小时两小时很正常，”陈毅君也帮忙说话。
肃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不是，他就算有事出去了先和我们说一声不好么？现在是什么时候？各方都在找他，他要是被发现了，我们怎么办？”
“要不这样，我们分头去找找？”陈毅君也站了起来，提出意见，“一味地着急也没有。”
虽然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但总比在这里干着急要好得多。
“也只能这样了，”肃容叹了口气，她算是妥协了，“我们去他经常去的地方找找吧，丽景你在这里待着，如果他回来了你就打电话给我们。”
丁丽景点点头：“好的。”
陈毅君想，不愧是肃容，做事干净利落，一切都有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愣住了？”肃容的手在陈毅君的面前挥了挥。
陈毅君这才回了神，恍惚地说：“哦，我刚刚在想他会去哪里，我们走吧。”
“走。”
肃容把门打开，大家跟着她出了门。留下丁丽景一个人，丁丽景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不住地念道：“一定得没事……一定……一定不要出事。”
渐渐的没有一点声音，昏黄的天气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沉闷无比，镜头慢慢向后推移，画面从沙发变成了整个客厅，袁媛的影子狭长落寞，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切都固定在了原地。
一秒。
两秒。
三秒……
大约过了十秒钟，房间里才响起了声音：“卡！可以，第十二场四镜结束。”
话音一落，沙发上的人立马抬起头，伸了一个懒腰：“真好啊——结束了——”
大家这才开始放高音量说话，而原本出去的人也都走了回来。
“今天真是多亏大哥帮我练台词，不然怎么可能三次就过了，”袁媛忙向导演举荐这次的“功臣”。
“夸张了夸张了，”张尽桉谦虚地说。
袁媛之所以这么夸他，是因为在演这场镜头之前袁媛一直找不到感情，后面是他帮忙对了一遍戏，告诉了一些注意点，袁媛才知道该怎么去演。
袁媛道：“哪有夸张——说真的，大哥你在我们就有安全感，想不出来就能找你。”
张尽桉笑了笑，没有回答。
唐尚拍了拍手，让所有人都看向他：“行了。大家辛苦了，快一点了都去吃饭吧。下午的戏计划在两点左右开工，大家提前到就行了。”
张尽桉在一楼领完盒饭后来到了休息室，坐在短沙发上还没吃几口，小周就拿着一盒饭推门走了进来。
张尽桉看了眼小周：“来了？”
小周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把盒饭放在桌子上：“哎——强哥又被公司叫去干活儿了，还是我来陪你。”
“多好啊，免费盒饭，”张尽桉说完扒了一口饭，一手拿着剧本开始看下午的戏。
“诶对了，江似扬怎么还没回来？”小周又问。
张尽桉眼睛不离剧本，把知道的都如实说了出来：“本来是中午之前到，但因为飞机延误了，不过现在应该到了。”
“行，”小周应答完就没了声，埋头吃饭。
张尽桉瞥了眼把饭塞进嘴里的小周，用十分随意的语气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张口闭口就是江似扬，早上也听你说了几次。”
“因为我特想康康他买的什么相机啊，”小周说着还露出了一脸期待的表情，“他和我说他带了两个相机过来给我参考。”
张尽桉再看了眼小周，抿了下嘴，回了声“嗯”便不再说什么了。
提起这个话题后，小周倒是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说的都是江似扬发给他的照相机科普，一句接着一句，而张尽桉则是“嗯”“嗯”地回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小周先吃完了，而张尽桉的饭还有一半。
小周理好碗筷，看到张尽桉还有一半饭菜的盒饭后，便疑惑地问：“大哥你今天怎么吃那么慢？”
张尽桉淡淡地回道：“是你吃的快。”
“哦是么？”小周看了眼墙上的钟，笑了，“还真是，我又刷新了记录。那我先去剧组了。”
“拜，”张尽桉冲他挥了下手。
小周离开后，张尽桉再吃了几分钟也结束了用餐，而他下午的戏也回顾得差不多了。
张尽桉吃完后就去换衣服、上妆，等他回剧组时，剧组正在重新布景。
“唐导，”张尽桉走到正和副导闲谈的唐尚身旁，唐尚看见他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布景就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行，”张尽桉回道。
张尽桉扫视房间一圈，视线就锁定在蹲在角落的二人身上。那两个人人手一台相机，兴致勃勃地不知道聊着什么，其中一个人还带着一顶湛蓝色的帽子，低头说话看不见眼睛，却能看到他说话时笑着的嘴角。
张尽桉径直走了过去。
“相机还是看实物比较好，毕竟每个人的感官都不同，网上测评也不是唯一的，”江似扬掂了掂手里的，“我手里这个是索尼ilce6000，入门相机，适合随手拍。”
小周小心翼翼地摸着手里的相机：“那我这个呢？”
“这个是胶片机，美能达x700，”江似扬把手里的和小周的换了一下，指出了放胶片的位置，“这里是放胶片的……我的相机不多，用的就是这两个，这些也是我攒了一会儿钱才买的，如果只是像我这样随手拍不用特别讲究，就选适合自己的就行了。”
小周非懂似懂地点点头：“如果是要做个什么vlog呢？”
“如果是拍视频，那应该有专门适合的相机，这两款都是适合拍照，视频的话就有些……”江似扬说着顿了顿，想好措辞才接着说，“毕竟每个产品都有利有弊，不可能是完美的，如果相机想拍距离很远的物品，那么它肯定得接镜头，如果要拍长时间的视频，那它的电量得足。”
小周问：“那你拍视频怎么办？”
江似扬擦了擦相机的表面：“我？我一般都是拍照片，视频我不怎么拍，我还没接触过剪辑这块儿。小周你会么？”
小周：“我也不会。不过大哥会，到时候我问问他就行了。”
江似扬记得张尽桉的微博是有些vlog视频，不免问道：“那些都是哥剪得？我还以为是公司出手的。”
小周笑了：“害，公司哪管这个啊。都是他有空闲自己剪得。”
江似扬有些惊讶。
那些vlog视频江似扬都看过，虽然拍的有时候没对上焦，画面也有恍惚的，但剪辑的是很不错，bgm和镜头画面配合的恰到好处，他原本以为是公司团队代张尽桉剪得，没想到是张尽桉自己做的。
“你们俩蹲这儿聊什么呢？”
江似扬听到熟悉低沉的嗓音，心就仿佛做贼被抓了地一颤。
江似扬抬头看去。果然是张尽桉。
张尽桉的头发被梳了上去，一副黑框眼镜架在他直挺的鼻梁上。长得帅穿什么都帅，一件淘宝爆款的普通格子衫都被穿出了画报的感觉。
“没蹲着，有小板凳，”江似扬一伸手，就把不远处的板凳给勾了过来，“哥你坐中间。”
张尽桉蹲了下来，与江似扬平齐，两个人之间距离大约一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尽桉问道。
江似扬回道：“刚回来，小周前脚进剧组，我后脚就来了，”
小周点头作证，拖着自己的板凳往旁边挪，中间留出了一个位子，江似扬把凳子放了过来。
小周说：“我们刚刚在聊拍视频的事，大哥你不是之前剪过vlog么，刚好就说到你了。”
“这样啊，”张尽桉在他们俩的中间坐下，三个人就这么蹲在角落里。
不过由于张尽桉和江似扬腿长，这凳子对他们俩来说稍有些矮，两个人经常右膝侧碰左膝侧，得时不时调整下坐姿。
小周见状看了看自己直放都绊不倒人的腿，啧啧地摇了摇头：“你们俩人这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啊。”
“羡慕么？想换换么？”张尽桉也把腿伸直了，小周的鞋子才到他的脚踝处。
小周立马把腿收回去：“别伸直啊，这差距看得我裂开了。”
张尽桉笑了，把腿也收了回来。
江似扬身子往前倾，看着两人问道：“什么叫裂开了？”
小周立马说：“这我知道！我来解释。”
张尽桉比了个手势：“请。”
“就是……”小周突然顿住，过了几秒才说，“我裂开了。”
江似扬：“？”
张尽桉：“？”
小周在二人注视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哈，我词穷了。这还是让大哥解释吧。”
“……裂开了就是心态崩了的意思。”张尽桉说的十分简洁明了，但通俗易懂。
小周听了直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意思。”
张尽桉：“……”
江似扬立马就明白了：“懂了。”
张尽桉看了眼江似扬手里的相机，问道：“似扬这是你的相机？”
“嗯，”江似扬把手里的胶片机递给张尽桉，“小周问我相机的事，我就带来了。哦对了，哥会剪辑？”
张尽桉仿佛接过了一件宝物，翻看相机的动作十分小心，边看边回道：“会，张舒雨不是站姐么？闲着没事的时候让她了教我一下。”
张尽桉不提江似扬都忘了他妹妹是个“站姐”，点了点头：“哦……难怪。”
“诶，似扬，刚刚没说完呢，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商场看个相机呗？”小周问道。
张尽桉把玩相机的手立马顿住了，看向小周：“你让他陪你？你不怕到时候围一圈人？”
“不会吧？”小周不解，“似扬没那么火，他在他们家那儿买东西都可以不带口罩帽子。”
江似扬也解释：“对，我没像哥那么火，只要不是商场演出，我不带口罩都没什么关系，之前去过好几家相机店，都没什么事儿。”
张尽桉看了眼小周，小周满脸写着“我调查得很透彻，相信我你放心”。
张尽桉：“……”
他再转头看右边的人，江似扬则是信誓旦旦地看着他，仿佛他说得这句话像是什么安全保证一样。
张尽桉：“……”
不火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么？
张尽桉叹了口气：“似扬，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事儿？”江似扬问。
江似扬的眼睛十分有神，帽檐的阴影都挡不住他眼睛的光。
张尽桉看着江似扬的双眼，用大拇指指向小周，认真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小周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江似扬：“？”
小周：“？”
张尽桉接着补充：“而且是救了一个，另外一个立马死的那种。”
江似扬：“这么狠……吗？”
小周：“？？？我能不能选择当场去世？”
肃容一掌拍在沙发靠背上，坐在沙发上的四个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八十多平方的房间唯有时钟正滴答滴答地响着。
丁丽景起身，走到肃容的旁边，一手拉起肃容的手，柔声安抚情绪：“别着急，说不定崔驰只是有事出去了……”
“他有时候出去一小时两小时很正常，”陈毅君也帮忙说话。
肃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不是，他就算有事出去了先和我们说一声不好么？现在是什么时候？各方都在找他，他要是被发现了，我们怎么办？”
“要不这样，我们分头去找找？”陈毅君也站了起来，提出意见，“一味地着急也没有。”
虽然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但总比在这里干着急要好得多。
“也只能这样了，”肃容叹了口气，她算是妥协了，“我们去他经常去的地方找找吧，丽景你在这里待着，如果他回来了你就打电话给我们。”
丁丽景点点头：“好的。”
陈毅君想，不愧是肃容，做事干净利落，一切都有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愣住了？”肃容的手在陈毅君的面前挥了挥。
陈毅君这才回了神，恍惚地说：“哦，我刚刚在想他会去哪里，我们走吧。”
“走。”
肃容把门打开，大家跟着她出了门。留下丁丽景一个人，丁丽景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不住地念道：“一定得没事……一定……一定不要出事。”
渐渐的没有一点声音，昏黄的天气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沉闷无比，镜头慢慢向后推移，画面从沙发变成了整个客厅，袁媛的影子狭长落寞，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切都固定在了原地。
一秒。
两秒。
三秒……
大约过了十秒钟，房间里才响起了声音：“卡！可以，第十二场四镜结束。”
话音一落，沙发上的人立马抬起头，伸了一个懒腰：“真好啊——结束了——”
大家这才开始放高音量说话，而原本出去的人也都走了回来。
“今天真是多亏大哥帮我练台词，不然怎么可能三次就过了，”袁媛忙向导演举荐这次的“功臣”。
“夸张了夸张了，”张尽桉谦虚地说。
袁媛之所以这么夸他，是因为在演这场镜头之前袁媛一直找不到感情，后面是他帮忙对了一遍戏，告诉了一些注意点，袁媛才知道该怎么去演。
袁媛道：“哪有夸张——说真的，大哥你在我们就有安全感，想不出来就能找你。”
张尽桉笑了笑，没有回答。
唐尚拍了拍手，让所有人都看向他：“行了。大家辛苦了，快一点了都去吃饭吧。下午的戏计划在两点左右开工，大家提前到就行了。”
张尽桉在一楼领完盒饭后来到了休息室，坐在短沙发上还没吃几口，小周就拿着一盒饭推门走了进来。
张尽桉看了眼小周：“来了？”
小周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把盒饭放在桌子上：“哎——强哥又被公司叫去干活儿了，还是我来陪你。”
“多好啊，免费盒饭，”张尽桉说完扒了一口饭，一手拿着剧本开始看下午的戏。
“诶对了，江似扬怎么还没回来？”小周又问。
张尽桉眼睛不离剧本，把知道的都如实说了出来：“本来是中午之前到，但因为飞机延误了，不过现在应该到了。”
“行，”小周应答完就没了声，埋头吃饭。
张尽桉瞥了眼把饭塞进嘴里的小周，用十分随意的语气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张口闭口就是江似扬，早上也听你说了几次。”
“因为我特想康康他买的什么相机啊，”小周说着还露出了一脸期待的表情，“他和我说他带了两个相机过来给我参考。”
张尽桉再看了眼小周，抿了下嘴，回了声“嗯”便不再说什么了。
提起这个话题后，小周倒是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说的都是江似扬发给他的照相机科普，一句接着一句，而张尽桉则是“嗯”“嗯”地回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小周先吃完了，而张尽桉的饭还有一半。
小周理好碗筷，看到张尽桉还有一半饭菜的盒饭后，便疑惑地问：“大哥你今天怎么吃那么慢？”
张尽桉淡淡地回道：“是你吃的快。”
“哦是么？”小周看了眼墙上的钟，笑了，“还真是，我又刷新了记录。那我先去剧组了。”
“拜，”张尽桉冲他挥了下手。
小周离开后，张尽桉再吃了几分钟也结束了用餐，而他下午的戏也回顾得差不多了。
张尽桉吃完后就去换衣服、上妆，等他回剧组时，剧组正在重新布景。
“唐导，”张尽桉走到正和副导闲谈的唐尚身旁，唐尚看见他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布景就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行，”张尽桉回道。
张尽桉扫视房间一圈，视线就锁定在蹲在角落的二人身上。那两个人人手一台相机，兴致勃勃地不知道聊着什么，其中一个人还带着一顶湛蓝色的帽子，低头说话看不见眼睛，却能看到他说话时笑着的嘴角。
张尽桉径直走了过去。
“相机还是看实物比较好，毕竟每个人的感官都不同，网上测评也不是唯一的，”江似扬掂了掂手里的，“我手里这个是索尼ilce6000，入门相机，适合随手拍。”
小周小心翼翼地摸着手里的相机：“那我这个呢？”
“这个是胶片机，美能达x700，”江似扬把手里的和小周的换了一下，指出了放胶片的位置，“这里是放胶片的……我的相机不多，用的就是这两个，这些也是我攒了一会儿钱才买的，如果只是像我这样随手拍不用特别讲究，就选适合自己的就行了。”
小周非懂似懂地点点头：“如果是要做个什么vlog呢？”
“如果是拍视频，那应该有专门适合的相机，这两款都是适合拍照，视频的话就有些……”江似扬说着顿了顿，想好措辞才接着说，“毕竟每个产品都有利有弊，不可能是完美的，如果相机想拍距离很远的物品，那么它肯定得接镜头，如果要拍长时间的视频，那它的电量得足。”
小周问：“那你拍视频怎么办？”
江似扬擦了擦相机的表面：“我？我一般都是拍照片，视频我不怎么拍，我还没接触过剪辑这块儿。小周你会么？”
小周：“我也不会。不过大哥会，到时候我问问他就行了。”
江似扬记得张尽桉的微博是有些vlog视频，不免问道：“那些都是哥剪得？我还以为是公司出手的。”
小周笑了：“害，公司哪管这个啊。都是他有空闲自己剪得。”
江似扬有些惊讶。
那些vlog视频江似扬都看过，虽然拍的有时候没对上焦，画面也有恍惚的，但剪辑的是很不错，bgm和镜头画面配合的恰到好处，他原本以为是公司团队代张尽桉剪得，没想到是张尽桉自己做的。
“你们俩蹲这儿聊什么呢？”
江似扬听到熟悉低沉的嗓音，心就仿佛做贼被抓了地一颤。
江似扬抬头看去。果然是张尽桉。
张尽桉的头发被梳了上去，一副黑框眼镜架在他直挺的鼻梁上。长得帅穿什么都帅，一件淘宝爆款的普通格子衫都被穿出了画报的感觉。
“没蹲着，有小板凳，”江似扬一伸手，就把不远处的板凳给勾了过来，“哥你坐中间。”
张尽桉蹲了下来，与江似扬平齐，两个人之间距离大约一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尽桉问道。
江似扬回道：“刚回来，小周前脚进剧组，我后脚就来了，”
小周点头作证，拖着自己的板凳往旁边挪，中间留出了一个位子，江似扬把凳子放了过来。
小周说：“我们刚刚在聊拍视频的事，大哥你不是之前剪过vlog么，刚好就说到你了。”
“这样啊，”张尽桉在他们俩的中间坐下，三个人就这么蹲在角落里。
不过由于张尽桉和江似扬腿长，这凳子对他们俩来说稍有些矮，两个人经常右膝侧碰左膝侧，得时不时调整下坐姿。
小周见状看了看自己直放都绊不倒人的腿，啧啧地摇了摇头：“你们俩人这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啊。”
“羡慕么？想换换么？”张尽桉也把腿伸直了，小周的鞋子才到他的脚踝处。
小周立马把腿收回去：“别伸直啊，这差距看得我裂开了。”
张尽桉笑了，把腿也收了回来。
江似扬身子往前倾，看着两人问道：“什么叫裂开了？”
小周立马说：“这我知道！我来解释。”
张尽桉比了个手势：“请。”
“就是……”小周突然顿住，过了几秒才说，“我裂开了。”
江似扬：“？”
张尽桉：“？”
小周在二人注视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哈，我词穷了。这还是让大哥解释吧。”
“……裂开了就是心态崩了的意思。”张尽桉说的十分简洁明了，但通俗易懂。
小周听了直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意思。”
张尽桉：“……”
江似扬立马就明白了：“懂了。”
张尽桉看了眼江似扬手里的相机，问道：“似扬这是你的相机？”
“嗯，”江似扬把手里的胶片机递给张尽桉，“小周问我相机的事，我就带来了。哦对了，哥会剪辑？”
张尽桉仿佛接过了一件宝物，翻看相机的动作十分小心，边看边回道：“会，张舒雨不是站姐么？闲着没事的时候让她了教我一下。”
张尽桉不提江似扬都忘了他妹妹是个“站姐”，点了点头：“哦……难怪。”
“诶，似扬，刚刚没说完呢，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商场看个相机呗？”小周问道。
张尽桉把玩相机的手立马顿住了，看向小周：“你让他陪你？你不怕到时候围一圈人？”
“不会吧？”小周不解，“似扬没那么火，他在他们家那儿买东西都可以不带口罩帽子。”
江似扬也解释：“对，我没像哥那么火，只要不是商场演出，我不带口罩都没什么关系，之前去过好几家相机店，都没什么事儿。”
张尽桉看了眼小周，小周满脸写着“我调查得很透彻，相信我你放心”。
张尽桉：“……”
他再转头看右边的人，江似扬则是信誓旦旦地看着他，仿佛他说得这句话像是什么安全保证一样。
张尽桉：“……”
不火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么？
张尽桉叹了口气：“似扬，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事儿？”江似扬问。
江似扬的眼睛十分有神，帽檐的阴影都挡不住他眼睛的光。
张尽桉看着江似扬的双眼，用大拇指指向小周，认真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小周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江似扬：“？”
小周：“？”
张尽桉接着补充：“而且是救了一个，另外一个立马死的那种。”
江似扬：“这么狠……吗？”
小周：“？？？我能不能选择当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