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保姆敲门叫起床，余腾明没睡好，打着哈欠爬了起来。
  他走到浴室，准备冲个澡，冉宁刚好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宽大的校服，正用手努力扒拉着自然卷的头发。
  “早，明哥。”女孩对他打招呼。
  余腾明淡淡地应了一声。他家里有叁个盥洗室，父母用一个，他一个，保姆一个，冉宁来了之后，就跟余腾明共用一个盥洗室。
  他走进去，瞧见女孩挂在一旁的脸帕，应该是刚刚用过，还湿湿的。
  余腾明看了那张脸帕两眼，开了淋浴洗澡。
  冉宁的沐浴用品是另买的，淡紫色的包装，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用品，摆在余腾明的深蓝色的沐浴露瓶旁。
  余腾明拿起她的沐浴露和洗发露闻了闻，不是他昨天闻到的冉宁身上的味道。
  冉宁身上的味道更淡一些，很好闻，闻起来让余腾明忍不住咽口水，硬鸡巴。
  难不成是那里的骚味……余腾明心中一动，计划着什么时候再去一趟冉宁的卧室。
  正是精力十足的时候，余腾明积攒许久，冉宁就是一盘白白送到他面前的大餐，他不能浪费。
  他要好好闻闻，冉宁身上的味道，到底是从哪发出来的。
  冉宁到浴室门口催他:“明哥，快洗完来吃早餐了，要迟到咯。”
  女孩的声音有点哑，软得很。
  冉宁说完就跑了。
  之前余腾明起床气大，她来催过一次，余腾明不爽地吼了她好几句，说她多管闲事。
  余腾明现在却觉得她的声音挺好听的。
  他洗完澡，套上校服，挪到餐桌旁吃早餐，冉宁已经吃好了，正望着天花板背英语文章。她讲普通话的时候就带着一股方言口音，讲起英语来方言口音更重。
  余腾明知道她在为班级里的英语演讲比赛准备，不过是一个班里的小活动，有什么要紧的？余腾明不懂她。
  吃完早餐，余腾明背上书包去玄关换鞋。冉宁没跟着他出来，她每次都是跟着保姆阿姨收拾好餐具后，才在余腾明不耐的目光下从门口跑出来。
  付了钱给保姆，那是保姆应该干的活，这样的道理给冉宁讲了一次，对方不听，余腾明就没耐心说第二次了。
  余腾明坐在车里，靠在车窗上等冉宁，女孩的脚步声传来，他抬眼去看，瞅见了对方因为跑步而摇晃的胸部。
  那么点肉，也能摇成这样。余腾明有点不爽。
  “我，我来了。”冉宁喘着气，笑出一口小白牙跟司机打招呼。
  她打开车门，和余腾明并排坐在一起。
  “明哥，你给我讲讲这个题吧。”冉宁从书包里拿出数学练习册，凑到余腾明身旁，一脸期待地递给他。
  余腾明觉得，冉宁的优点之一，就是脸皮厚。
  之前他再怎么摆脸色，女孩都不记仇，等风头过去了，又在他耳边明哥明哥地叫。
  冉宁初中是在县里读的，中考考得好，就报了市里的学校。余妈妈和冉妈妈是好姐妹，听说不知道怎么解决冉宁来市里读书的问题，余妈妈一口答应下来，说可以让冉宁来余家住，她和余父可以来照顾冉宁。
  结果，余父天天出差，余母自己工作也忙，也是两叁天回一次家，照顾冉宁的责任，莫名其妙地落在了余腾明的头上。
  余腾明得带着冉宁这个小土妹上学、放学、吃饭，还得教她做题。
  跟保姆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个都不会？”余腾明和冉宁是隔壁班，两人是同一个数学老师，“老师之前才说吧？”
  “老师说的时候，”冉宁刮刮脸，不好意思地笑，“我没仔细听。”
  余腾明嗤笑:“那你不如回县里继续读算了。”
  冉宁尴尬地抿抿唇。
  “过来，”余腾明道，“我只讲一遍。”
  他拿着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给对方演算了一遍，就算讲完了。
  “懂了吧？”
  “啊？嗯……懂了。”
  冉宁拿着草稿纸坐回后车座另一头，她暗自叹了口气，悄悄在余腾明的演算公式上修改了一下。
  这样才对啊，冉宁想，合着上课没仔细听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