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苏南沫轻轻蹭蹭,亲吻男人渗了一丝冷汗的太阳穴:“乖,别动,医生在给你清创。”
  喉结微动,他不觉眯了眯,嗓子里溢出来模糊的轻叹,“还要亲……”
  苏南沫捧着他的脸,细细亲过。
  柔甜满漾要化成一滩水,敞摆在她的面前,但那种患失的惶恐,拢成黑气战战兢兢,浮出体表。
  想起在她面前拿刀自伤的画面,宝宝会不会害怕,觉得他太偏激?
  许初年不敢想,头朝她使劲地靠近,引得正缝针的医生惊呼:“哎哎哎——这不是开玩笑!”他不管,却受到女孩飞来的眼刀威胁:“阿年!”身体一僵,安静了。
  很快的,眼尾氤氲上薄湿,倔强地不眨。
  这货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势。
  亲亲他眼角,苏南沫抬胳膊把他上半身一压,趴伏着蹭到他耳畔,态度严肃的念叨:“下次再这么伤害自己,我就不理你了,我说到做到,听明白了没?”
  乖乖被抱,沁人的温香触及鼻尖,钻入呼吸里痴缠着馥郁,他的宝宝,于他勾魂摄魄一样,忍不住拱进她衣领,啃咬起细嫩皮肤,迷糊的低呜着,等到耳朵拧的发痛。
  “……许初年!”
  他固执地咬了口,循着香气想舔干净。
  苏南沫气的要炸,偷瞄身边的医生,幸好没有关注这边,于是躲避地埋进他头发里喘了口气,迅速回咬下他的嘴角,要他适可而止:“乖一点,想让我跟你回庆乡住,首先要听话。”
  感受到赖在颈窝里的牙尖一秒收起,快的跟翻书似,换成讨好地厮磨。
  她扬起笑意。
  “其次,要等你的伤彻底养好。”
  得到她的承诺,苏南沫发现阿年态度那是相当积极,伤口缝针结束,医生当场嘱咐了条条列列需注意的事项,回到家中,他是一字不落的实行。
  只是,跟阿妈的关系僵持住了。
  同在屋檐下,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阿年见到阿妈依旧会叫,态度冷的远不如从前,好在阿妈要经营饭馆,一旦离开了家,他的黏劲达到最大值,不管是她用电脑做图,还是上厕所,他必须跟着,紧贴着门,十秒左右要唤一声,十秒左右又唤一声。
  “沫沫……”
  挺拔的趴在厚重门板上,已经有五分钟多,里面却不再出声,似乎恼了。
  许初年见状,毫不犹豫掏出钥匙插入钥匙孔,准备拧,“好了!”冲水阀被按下,“不准开门!”步伐接近门前,听到她拧开了水龙头,洗干净了手才过来把门拉开——
  两颊气鼓鼓。
  许初年亲上她鼓起的腮,亲得女孩一下泄了气,被他牵到餐桌前。
  桌上除了正常菜饭,其中有一道特殊的菜持续两天出现过了,自打从医院回来。
  ——三根油煎过的火腿肠,拦腰被切成六段,盘子里放有一团番茄酱作蘸料。
  苏南沫看得发愁,自身已经过了爱吃火腿肠的年纪,想不通阿年怎么突然热衷这个,转头,他端正坐着,不变的白净清澈,独独凝睇着她的黑眸里痴狂浓重。
  在她眨了一眼后,这只大毛团又情绪低落,蜷过来依偎。
  “沫沫喜欢吃,沫沫吃了会笑……”
  苏南沫顿住。
  晚霞照满的厨房,少年穿着校服替她煎火腿肠,小包子等不及,跟在他身边跑,馋的要掉口水,当他煎好一根拿筷子戳牢交给她,小包子不顾烫,吃的半点不剩,兴奋地扯少年的校服蹦跳。
  “哥哥!”
  少年含笑,逆着霞光蹲下身,她狡黠地一扑,用嘴边的番茄酱糊了他半张脸,笑声空前的响亮。
  思绪归位,她扣紧指间的手,无声地缓缓去侵占两片薄唇,轻刷着牙龈,他温柔探来,唇舌相依。
  苏南沫勾住他脖子,实在想要换气,退出来碾转男人妍润的唇,顺着他的意愿一直磨蹭着,目光里含着疼宠无限柔和。
  “那是以前爱吃,现在,我最爱吃的是你。”
  两人紧密贴黏,他胸腔的鼓震能清晰传达过来,隐隐地快了许多,眼帘突黑,生狠的汲取不受控制地迸发出狂热,烫噬着她的思绪,他抖着的手来推挤衣摆,还要烫,长驱直入掌握住腰窝揉捻,划起一串串强烈的酥浪。
  许初年托起她放腿上,扯开了自己的裤扣,吮吸间暗哑粗重的喊:“宝宝,宝宝,我们明天就走……我不要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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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
  这句话清清楚楚地震着唇齿。
  苏南沫心下一突,迟疑的几秒, 他跟着一顿, 解开裤扣的手转而捧住她陷入犹豫的小脸。
  “宝宝……?”
  极轻地唤, 黏附着她的痴执逐渐失去控制, 不安细密地扭曲了起来, 身体里的器官犹如颠荡, 死死地盯着她, 费力呢喃出的字句更像是委屈:“宝宝, 你还在想着阿妈?你之前说要跟我一起回去……是不是在骗我?”
  一个轻啄落在他的额发,压着发丝贴上额肤。
  空气里的寒意像是泡沫, 被她轻轻地一下,全都轻松被戳破了。
  “回。”苏南沫在心里叹了口气, 心甘情愿的哄:“都听你的, 你说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只是阿妈这边, 你得跟你二叔说一声,让他帮帮忙照看下阿妈。”
  饭馆经常有人闹事,她不放心。
  提及阿妈,大毛团还是恹恹的, 不愿意从她嘴里听见别人,避免他乱吃醋, 索性一把掀起他衣服扔到旁边, 熟稔地点起小火苗, 动作不停, 轻哄慢诱,逗得那满身白皙的肌理绷起,焚出了薄汗,还以为得多花点功夫,结果刚还闹脾气的小醋精,在她手下没倔强到一分钟,瞬成饿狠的凶兽再度死命黏过来。
  那是要活活的拆吃她的凶劲,不依不饶。
  阿年手臂上自伤的刀口正在恢复,目前仅需要换药,所以对于急急的回庆乡,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埋着他胸膛睡得香,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响,尖躁地振动着,赶在她不耐地要睁眼前,一只温热的手掌迅速来捂住耳朵。
  同时,电话被接起。
  手机那头,霍沅轻慢的语调一向令人难以捉摸:“今晚,在你们饭馆打烊之后,许邵祥找来的打手会上来找麻烦。”仿佛没有听,许初年痴痴贴着他家小姑娘的额头,纤长的睫依顺地阖起,便挂掉电话,缠着她嗅。
  躺了好一会,轻手蹑脚地翻身坐起,想去收拾餐桌,刚把宝宝用棉被裹牢,转个身要下床,馥暖的娇香软乎乎地追来重新抱紧。
  “毛团儿——”
  鼻音濛濛的闭着眼,皱眉担忧:“不要乱跑……”
  毛团儿?
  许初年剧震,不知怎么,笃定这是宝宝给他的爱称,整个疯了地扑回她怀里恨不得打滚,无处安放的甜腻胀的心口又乱颤,继而发得蓬软,“嗯,我是沫沫的毛团儿……”宠溺的笑着,亲亲嘴,不想管客厅里的狼藉。
  但终究,还是得起来一趟。
  过了晚饭的点,到九点钟左右,饭馆里只两桌客人。
  阿妈跟其他人一块收拾其余桌上的剩菜剩饭,归整桌椅,突然一阵风穿过,顷刻吹散了室内的暖气。
  待许初年关上门,寒风才被阻隔在外。
  苏母见他走来,穿着许久未穿过的黑色防风衣,在灯下格外打眼,没料到他忽然出现,这让她奇异地陷入当年收养他的情境了,那会五官没长开,只是根沉闷的小豆芽,哪想到二十几年后能生得这么好。
  在她恍惚的眼神中,许初年停在她面前。
  “马上就打烊了,这里我来看着,您早点回去陪陪沫沫。”
  苏母看眼外面天色,拘谨地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被他自伤时的狠厉刺激的阴影太大,连连答应:“行,那就交给你了,钥匙在抽屉。”
  临近打烊。
  断断续续有人走出店子,许初年锁上饭馆的玻璃门,再拉下最外层的卷闸门锁实,捅好钥匙进入一旁的深巷。
  像是一直在蹲点,他前脚刚走,便有一窝蜂提着铁棍铁刀的人出现,面面相觑,快步逼近饭馆,跟在最末尾的打手毫无防备,骤然从旁横来一飞腿,重重击中他脸骨,被踹得径直扑进了水洼掀起一层泥。
  从未想象过的剧痛,他张了张嘴,艰难地咳出破碎气音,那打他的人又一脚踩住他手背。
  “啊啊——啊!!!”
  指骨要碎。
  带领打手的领头见到兄弟被欺负,抬高了手里的刀,怒吼:“是哪个不长眼的!”
  许初年还踩着那打手的手背碾压,抽出小刀绕在指间,立在一层隐若的雾霭里,敞露出的肤色冷白的阴瘆。
  “上!”领头灵敏地嗅到巨大危险,率先一声令下,全部的打手都冲过去。
  小刀是新买的,许初年抬脚狠狠踹进扑来的那人胸窝,手腕翻转间,崭亮的刀光在人群缝隙里划出流畅光弧,飞起血沫子,右手握刀刚扎进另个打手的肩膀,往骨肉深处摁,左手便握住袭来的铁棍一掀。
  十几号人,竟没有哪个能制住他。
  打到最后,许初年受了三四处伤,脸侧破了血口,暗红着眼眸越显可怖,周围一圈人倒地不起,他上前揪住领头的衣领硬是从地上拽起来,领头长得矮,被他一拽勉强能正视他,可惜吓得直打摆子,抖了半天只一个劲求饶。
  许初年修拔而立,声线冷冽:“告诉许邵祥,等着我上门收拾他。”
  松开手,领头蒙着满头的血,瘫软着跌坐回去,看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另一边。
  推着两只行李箱靠住墙,再摆放整齐。
  苏南沫拍了拍手上的灰,精神饱满地带阿妈回到沙发上,化身贴心小棉袄,绕到阿妈身后为她捶肩,甜甜的笑:“阿妈辛苦啦。”一看墙边的行李箱,想到这次跟阿年回去,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后知后觉的,停了下来,抿了抿唇。
  “对不起……阿妈。”
  苏母拍拍肩膀上她的手,问:“真的不等过完了年再走?”
  女孩沉默。
  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阿年日渐清减,思来想去,觉得早点回庆乡也不错,指不定他心情舒缓了,过年又能开开心心回来跟阿妈和好?情绪来的快去的快,于是重新按起阿妈的肩颈,温和的道:“毕竟那是他的老家,他还在那开了店,肯定要回去看看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等以后……”
  “以后结了婚,我生个小小年给阿妈。”
  还是高估了自己,说完脸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