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节
  我也上前了一步,道长和谷老板都跟了上来。
  这时候真不能内讧了。
  可是还没等我们开打外头就发生了异变。
  老槐树精冲进了战场,它那高大的身躯基本没有几只鬼兵能抵挡得了它。
  它跨一步就是好几十米,而且每一次都是山摇地动。
  本来两方之中鬼兵是占了优势的,但是老槐树精一加入战况就不一样了。
  战场瞬间朝活阴鬼这边倾斜。
  鬼杀怒怒地哼了一句,说这次暂且放过我们,回头再找我算账!
  说完驾着鬼马就回了战场。
  可是这老槐树精十分厉害,十几只鬼骑兵围着老槐树精打都占不到多大的便宜……
  第377章 火烧老槐
  道长问我怎么打算?坐壁观望还是趁机撤退?
  我说都不是,我要把老槐树精收了!
  道长愕了一下,说我现在胃口变大了啊!
  我哼了哼,说我向来如此!
  谷老板说我这是在找死,这千年老槐树精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对他有点不耐烦了,我说如果你害怕就自己先走。
  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
  鬼杀它们虽然凶狠,但无奈老槐树精手爪通天,身上缠绕的每一根藤蔓都是它的攻击武器。
  试想一下,成千上万的藤蔓凌空飞舞,那是多么壮观!
  而且每次飞舞都会扫飞一大片的鬼兵。
  我跟道长说先不要动手,等鬼杀它们和老槐树精斗个你死我活了再说!
  我和道长摸出了破庙,把随行携带的食用油也带上了。
  然后我们沿着用阴阳石衍化出来的山峰一路往东南方向走,进了荒村。
  道长拿了隐息符贴在我们两人身上,这样多少能遮盖住我们身上的阳气。
  村子里没有活阴鬼。
  那些活阴鬼从槐树坑里爬出来后就向东北方向冲,和鬼兵绞杀在一起。
  战斗一直从上半夜一直打到后半夜。
  我突然想起昨天早上快要出一线天的时候,那阵阴风应该是鬼杀它们撤退时引起的。
  想来冥府派兵来剿杀这槐树精已经不是一时半会了。
  凭借冥府的实力,随便派十大冥帅中的哪一位来都能轻易将这老槐树精收了。
  可是冥府没有,而是派了鬼杀这么以为参将。
  要么就是冥府觉得鬼杀能收伏,要么肯定是冥府出了事情了。
  在这个现实世界中,冥府鬼兵自古以来就担负着维护阳间阴阳平衡的重担。
  像老槐树精、戴竹生这样的存在对于阳间阴阳平衡的影响非常大,如果任由这样的存在发展下去,最终的结果就是像眼下这样,不断有人在这山脉中消失不见。
  生死轮回,自古不息。
  阳人死后化作阴鬼,是轮回中的一节,而阴鬼下到冥府报道,进而转生投胎也是轮回中的一节。
  无论是那一节出现问题,都会对这条轮回链造成巨大的破坏。
  就像老槐树精,把阳人养成活阴鬼之后,人是死了,但魂魄没有脱离肉身,下到冥府报道,这就打破了轮回链。
  所以老槐树精自然而然就成了冥府剿杀的对象。
  只是……
  我问道长有没有发现这一两年阳间不太平!
  道长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说他之前被三尾狐抓去的时候就纳闷了,三尾狐从哪接的那么多的案子,而且都是红衣大鬼以上!
  我隐隐有些不安,我说有些东西正在改变!
  道长问我什么?
  我说阳间的阳气在减少,阴气在增加。地方社稷神明因为得不到供奉正在慢慢的消失,而阴鬼正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点点的成长!
  道长呀了一声,说恐怖真如我说的。
  我叹了一声,事实确实如此,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摇摇头,说不讲这些了。
  我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变得蒙蒙灰。
  鬼兵和活阴鬼都已经死伤了大半。
  槐树坑里也没有更多的活阴鬼跑出来,山谷里全都是青幽色的荧光。
  那是鬼兵死后化的。
  还有堆积如山的尸体。
  活阴鬼死后魂魄消散,肉身快速的腐化,还没来得及发臭就变成了白骨。
  喊杀声越来越小。
  鬼杀它们还在和老槐树精打斗。
  十几骑鬼兵只剩下七八骑,老槐树精也被切断了不少根须。
  眼看天就要亮了,鬼兵这边鸣起了收兵锣鼓。
  双方边打边退,不再继续纠缠。
  我望见鬼杀也是一阵气急败坏,但它也没办法,自古以来鬼兵不能白日在人间行走。
  这是硬性规定,所以它也只能带着部属撤退。
  我跟道长说机会来了。
  他问我怎么搞?
  我咬着他的耳朵说如此如此。
  过了一会,山谷恢复平静,鬼兵全都撤光,老槐树精也蹲回了它的坑里。
  一切都跟原来差不多,白骨被日光一照,也消失散开了。
  我把阴阳石收了。
  道长大大咧咧地朝老槐树走过去,吼了几句,可是老槐树一动不动。
  我让道长做的就是让他去吸引老槐树精的注意力。
  而我则是绕到老槐树精后头。
  我准备先来个猛火烧老槐。
  可是道长喊了半天,这老槐树精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本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可是这老槐树精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一下子就胆大了,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道长一脸咋说的模样看着我。
  我压低了声音,说来点真格的。
  道长眉目一凛,说行!
  然后他就踏起了罡步。
  我一看就知道他想干嘛……请天雷!
  我不敢耽误,把带来的油直接泼在槐树的树根底下。
  就在这时,噼里啪啦的一声响雷打了下来,打得槐树精的枝叶一阵乱颤。
  紧接着又是一道、两道……
  但是打了几道,这槐树精仍旧没有半点反应,气得道长一阵咒骂。
  我没理道长。
  这槐树精没反应更好,省得还得应付它。
  可是就在我觉得侥幸之时,有人碰了碰我的后背,我拿眼角往后边瞄了一眼。
  啥都没有。
  我的脊椎一阵发凉。
  突然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老槐树上长出了一张老脸,正圆瞪怒目的盯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
  道长问我咋了。
  我使劲地拿眼色朝他示意。
  可是平时我俩都听默契的,谁知道这一会道长居然看不明白我的意思。
  槐树精突然开口说,不对,不是说话,而是朝我吼了一声。
  嗷~
  这声音比打雷还响。
  我啊的一声,说老槐树精醒啦,然后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