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秒杀告白者
  从画室离开之后,向南依并没有回寝室,而是直接去了学校的图书馆。
  只有那里的阅览室才足够安静,她现在需要仔细想一想,究竟自己要画一幅什么样的画。
  复原之前的那一幅也不是不行,可她总觉得那幅画有哪里不对劲儿,现在毁了也好,给了她一个不得不重新开始的理由。
  母亲的暖……
  她从来都不懂,自然无从画起。
  整幅画从立意开始就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没有一点的真情实感。
  走进图书馆之后,不同于外面的秋风冷冽,室内温暖的很。
  向南依直接去了五层的阅览室,连书都没有拿就直接走到了南向的窗边坐下,阳光从窗户投射而入,暖洋洋的映在她的脸上,刚刚有些焦急的心莫名就安宁了下来。
  从背包里面掏出笔记本的时候,向南依不经意间带出了刚刚在医院看到的那张便签,眸光不禁微闪。
  苍劲有力的笔体,让她的眸色微亮。
  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会用钢笔写字,好难得。
  看着自己的双手在阳光下映照的愈见白皙,晨起时的冰寒全然不见,向南依的心中极快的闪过了什么。
  暖……
  昨天晚上,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直被人握着,原本以为是错觉,可是再看着这个便签,也许真的有人也说不定。
  那种被人握住手的感觉,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温暖而已,更是从心底里的一种依靠和救赎。
  神色微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向南依的眼中一如以往般带着些许的忧郁,可是眼底深处却闪动一丝精亮。
  舒翰跟着向南依走出画室的时候,原本以为她是要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哭,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来了图书馆。
  站在书架那边盯着看了向南依好一会儿,可是她既不找画册看,也不先在画纸上勾勒草图,倒是令舒翰觉得奇怪的很。
  从大一和向南依分到一个班级上开始,舒翰就一直在留意她。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性子也安安静静的,是他喜欢的那类女孩子,于是他就大胆的追求她,不过得到的却是她的无视。
  她甚至都没有开口拒绝他,就只是一味的沉默。
  虽然班级里的女生都在私下里传言,向南依根本就是个哑巴,但是舒翰知道,她不是。
  可是知道这些并没有用,他还是不能让她开口对她说一句话。
  追了她有半年,后来舒翰觉得挺没意思的,就放弃了。
  但是交了两个女朋友之后,他还是觉得心里惦记的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得到的原因,总之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将目光落到向南依的身上。
  她越是沉默,他就觉得她越是神秘。
  就好像是现在,图书馆里面都是沉默无语的人,可是偏偏她还是一眼就能夺去所有人的注意力。
  抬脚朝着向南依走去,舒翰自认帅气的朝着她笑了笑,“还在为画的事情着急吗?”
  忽然有一道男声从头顶上传来,向南依猛然回神,微扬起头看向旁边的舒翰,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艳。
  缓缓的摇了摇头,向南依微皱着眉头低首,继续聚精会神的望着自己的手。
  她好像……忽然有了些大胆的想法……
  见自己再次被无视,舒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他便一直盯着她看。
  不知道向南依是不是故意的,从背包里掏出耳机之后就开始兀自听着歌,手中拿着钢笔勾勾抹抹。
  舒翰看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是对方却好像全然没有察觉似的,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事实上,向南依不是不知道舒翰的意图,相反的,她敏感的不得了。
  只不过,他在追求过自己之后没多久就和班级里面的另外一位女同学成为了情侣,这样的男孩子她下意识的便想要敬而远之。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也省的让他多想,向南依觉得,她还是一直无视他比较好。
  也许无视无视着,他自己就习惯了。
  就好像是天初冷时很怕冷,冷惯了些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一直在图书馆坐到了日落西沉,向南依才终于将心里的想法理出了些头绪。
  她想,她知道自己想要画的到底是什么了。
  收拾好背包准备离开的时候,向南依像是完全没有看见旁边坐着的舒翰似的,起身便朝着阅览室外面走去,却没有想到忽然被他拦住了去路。
  诧异的抬头看向了他,向南依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悦。
  很奇怪,最近怎么总是有人拦着她?
  “向南依,我有话和你说。”阳光帅气的脸上带着些微的执拗,舒翰像是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微微点了点头,向南依这一次并没有再无视他。
  “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摇头。
  向南依几乎是想也未想的就做了决定,很是干脆直接的拒绝了舒翰。
  “为什么?!”他有哪里配不上她吗,还是说她怕白芮找她的麻烦?
  忧郁的眼微微眯起,向南依心下想着他的这个问题,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便越过他离开了。
  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呢,不喜欢而已,就像喜欢一样没有理由。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冷风忽然从四面八方吹来,向南依下意识的将手缩进了袖管中,心里忽然就回忆起了昨晚的情景。
  上一次这样倍感呵护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她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只是记忆中隐约有这样的感觉,大抵是一样温暖的。
  只不过……
  记忆无论如何美妙,总是已经过去,已经疏远了的。
  就像是昨天和十年之前,全然是一样的事情,因为它们一样属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