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快穿]_第103章
  那道身影慢慢的出现在她的背后,她全然不知的只注意到了姜越的目光,并朝他笑了笑,没能看出在姜越飞眼中,在她背后高抬起手臂的影子。
  寒意顺着背脊游走在身上的每个角落,姜越身体一僵,强迫着自己不要露出异样,他故作冷静的与对方对视,那白筱筝以为是看着她的目光其实是看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鬼魂。
  伺候何铎的下人在看到白筱筝的一瞬间,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他朝着白筱筝靠了过去,每走一步身体就改变一点。一步一步走下来,当他走到对方身后的时候他已经是满身是血,面目狰狞的让人不敢再去看,也不想与那双浑浊发灰的眼睛对视。
  他正对着姜越,白筱筝背对着他,他在白筱筝并不知情的情况下用手指向她,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动作,一直到天亮,从未改变,也从未离开过对方,直到太阳升起,他才在阳光中化为灰烬,彻底的离开了。
  他们似乎只要看到凶手后就会消失,从这个世界上离去。
  说来说去,这人还是他杀的……
  姜越僵硬的躺了下去,他正对着那鬼魂感觉渗人的看不下去,背对着又不放不下心,总有一种鬼魂会出现在他背后的幻想。这一晚他都没有睡觉,李升也有点被吓到了,贴着他躺下也不敢在乱出声怕被对方注意到。
  白筱筝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反而睡的很香。姜越将被子裹紧了些,本来还以为是何铎派人来给他添乱子,哪成想原来是白筱筝指使的,何铎好像跟这件事压根就没关系。
  这人是姜越杀得,害死她的主要人物是白筱筝,完全没有何铎的事。这也就能想通了为什么何铎是那样的表现和嘴脸,他并不知道姜越刚回来时候的细节,也不知道他的下人这么对姜越,只见姜越把他的人杀了,毫无理由的刚回来就下他面子,他能咽的下去这口气才怪。
  至于白筱筝为什么这么做,多半是为了挑拨他与何铎之间的矛盾,想要增加他们互相的仇恨过节。
  这个女人可真是!
  姜越在心底骂了一句,这个看上去无害憨厚的女人,似乎一直都在憋着劲给他添加问题,更可气的事,她一边给你搞事情,一边还装作无心单纯。
  姜越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握紧了枕头下放着的石头,不在的两指让他握起拳时感觉稍有不适。他摸着右手的断指处,当时砍断手指的时他故意选择了右手,也有着几分不纯的目的。
  从原主之前的生活习性来看,原主不是个左撇子,如果右手出现点问题,导致他有些地方的不完美也是情有可原,也能被人理解。他算计着这点才没有剁左手,也是找一个暂时能躲避白子容与他切磋的理由。
  他将一切都做了比较猜想,结果到头来这些小动作都没了用,反而在未知的地方出现了新的故事……一些让人轻松不起来的故事。
  第二日的时候柏成君派人来接姜越入宫,白筱筝很聪明,她故意提出与姜越一同进宫,说什么想在柏成君面前露个脸都是借口,为的就是不让姜越与药老单独相处,绝了姜越收买敲打药老的机会。
  不过她这么防着他,是不是代表着她清楚的知道姜越的一些事情,才这么算计着姜越。她是否已经彻底知道姜越都做过什么,所以才下了这么一步棋。当时长夜的人带走了白子容,想要取代的事情经过只有姜越与长夜清楚,她又是从何得知的?
  姜越穿戴整齐后在门口等着药老和白筱筝,他低着头扭动手上的玉戒指,想着常归之前去老家买回当时的老宅,在路上的时候清湛给他去了信,他听说姜越这边的情况也在往回赶,不过要过几日才能回来,要不然带着常归面对药老也许会给自己加点分不是。
  他等了一会儿才见到脸色苍白的药老与白筱筝一同出来,药老的步子很慢,没有在烁阳城时候的精神,他似乎在这段时间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本就不算年轻的人看上去更加苍老了一些,隐隐有种虚弱到下一秒就要晕厥的感觉,看上去状况实在不好,也让姜越看出来,他在离开的这段时间肯定没少受到磨难。比起去医人的,现在的药老看起来才像是那个需要被人医治的,也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样赶走的那些地痞,难不成是躺在地上扶不起吓走的?
  姜越有些嘲讽的想着,白筱筝倒像是对此毫无感觉,并觉得老人这样很正常,一点也不心虚的模样看的倒是让姜越有几分佩服。这样能沉得住气,脸皮厚的,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是姜越遇到的第一个。
  药老被她扶着走了出来,原本平静的眼神在看到门口的姜越时有些惊讶,不过他立刻将这份惊讶藏在眼底,像是从没见过姜越一样,一声不吭由着白筱筝将自己扶上马车。
  第63章 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白筱筝的防范意识很强, 她以老人孤僻怪异的性子为理由,说老人只愿自己一人乘坐马车, 硬是不给姜越同车的机会,杜绝了姜越在车上可能出现的提点。
  姜越沉住气也不反驳她,没有任何异议跟她坐在一辆马车上,心里想着等一下要怎么跟药老搭话,又要怎么将不让药老说出白子容、柏成君身体问题的话讲出, 还不能太明显让白筱筝心中起疑。说到这里,白筱筝现在不知道他与药老之前相处过,这点于姜越是有利的。
  药老跟常归有关系,常归现在是他这边的人, 药老是否会因为这个原因考虑照顾他一下, 是现在姜越不清楚,也叫不准的。从现在药老的这幅样子来看,要说没受挫磨威胁是个笑话。姜越无法确定药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出什么, 可还会想着常归, 可还会听从姜越的暗示?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药老他根本不知道白子容、柏成君、姜越之间的情况, 药老也不知道柏成君那边是姜越这边下的手, 要是检查出来是姜越送给柏成君的药有问题, 那就不好玩了。
  姜越想想就觉得头大了,放在柏成君殿内的药盒与白子容成为他现在心中的阴影, 带给他烦躁的讨厌情绪。
  与姜越的烦躁不同, 车上的白筱筝倒是很开心, 她拿着小桌上的水果,一边吃一边掀开帘子往外看去,估计此刻心中因为成功给姜越使绊子而开心得不得了,秀气的眉头舒展的上扬,让姜越看着很不舒服。
  她掀开布帘瞧了许久,在街上拐角的地方见到了坐在茶水摊前的老年夫妻。他们衣着朴素,身材矮小,妻子端着碗水,丈夫一脸笑容的给她擦了擦汗,在妻子喝了一口水后,接着她喝剩下的水喝了一口,两个人紧挨着,温柔的在跟对方说话,一直到马车经过离开,他们也还没有改变亲昵温馨的相处模式。
  白筱筝眨了眨眼睛,想了很久,在快到皇宫的时候突然问姜越:“大夫想没想过老了以后怎么过?”
  他被她坑了,现在怎么度过都不知道,还以后?
  姜越本来闭着眼睛不愿看她,听到她突然问了这样的一句话,立刻回了一句:“我连现在怎么过都不知道,更何况以后。”
  白筱筝听他这么说,道:“大夫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过?像大夫这样厉害的人,估计早就在心中定好了自己的日后的路吧!”她放下手中的葡萄串,擦了一下手上的水,不满的小声嘟囔:“就连我这种人都想着日后怎么过,大夫怎么可能没想过?——大夫不愿意跟我说就在那里搪塞我。何必这样,怎么说大夫都嫁给了我,以后都是我的人了,老与不老都要跟我过,左右都不能没有我,与我说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都不能没有你?
  ——那可还真不一定。
  姜越问她:“那你想怎么过,按你所说怎么都不能没有你,你是妻主自然是你过什么日子,我就要跟着你过什么日子不是吗?”
  白筱筝听他这么说摸了摸鼻子,倒是也回答了他,“从前的时候我想着到老了以后,带着我喜欢的人住在我的小院子里……养些鸡鸭,在养头牛,鸡鸭留着吃肉吃蛋,牛留着耕种所用。”
  “我们住的院子不用大,毕竟只有我们两人住,太大反而瞧着空荡荡的不舒服。”
  “院子外的篱笆前我想种上花,院内就种着他爱吃的青菜。对了!院子里还要有棵大树,他喜欢坐在树下,也喜欢坐在院内的石阶上。”她说着说着眼中没了笑意,声音越来越轻,“白日我去耕种,他什么也不用管,只需要坐在家里泡上杯茶等我就行,然后两个人靠在一起一天天的过着,直到老得不能再睁开眼睛,一生有他陪我走到尽头就行了。”
  她说完这段话,陷入了自己所说的画面中,幻想了一下那样的日子,久久未能回神,直到马车颠簸了一下,她才收回思绪继续说:“现在想的不像之前那样了。之前我总觉得那时幻想的生活要是能做到我就很满足了,可现在不行了。我是想陪着他过一辈子的,可现在的他还愿不愿意陪我过一辈子,是我并不想知道的答案。所以我现在在想,我日后要的是一间大房子。”
  “大房子?”
  “对。”白筱筝看向他笑着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下,“现在我要的是一间大房子。很大很大的那种。”
  大的可以装得下他,把他放在里面出不去的家。她兴致很高的想着。
  她这话说的姜越听着不太对劲,从她刚才所说的话中,好几个想法和观点都是与她现在的生活有冲突的。他冷眼瞧了对方许久道:“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曾经喜欢过,可后来我做错了事情,他就不喜欢我了。”白筱筝皱着眉毛很是沮丧,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可怜又不甘的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哭闹。“就算我跪下来求他原谅,他也未必会回头了。”
  姜越点了点头,说:“想开点吧!像你这样除了脸一无是处,就是脸也抵消不了错误的人,他不喜欢你也是正常。”
  白筱筝:“………………”
  “以你这样的身份晚年竟是想去种地……”姜越呵了一声:“是不是应该说你有志气有追求。还有,是谁给的你勇气,让你在自己的正夫面前讨论着之前的心上人,还要带着对方晚年一起走?你当我是死的吗?”
  闻言白筱筝脖子一缩,将头低下立刻没话了。这时马车正好停下,解救了她的尴尬,她朝着姜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大夫,到了,先下车吧!”
  他还真是不太想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