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总您严重了，我从没不相信您的实力。”欧阳锋端起一杯酒语意赔罪。
  “我派人做事，又提供了药，而且最后一步注射还是锋总您的人，华先生做的……您的疑心还挺重，一来二去这么多趟才相信。”
  欧阳锋被人把心思挑明了说出来，那脸面自然是有些挂不住。
  “陵总，这，这我也是惊讶，绝不是不相信您的实力。我只是……只是太惊讶了，苏年华，他就这么死了，而且苏家还不发丧。”
  文陵继续轻笑了一声，娓娓道来，声音十分稳重老成。“苏家不会发丧，为了保住临苏集团。猜的没错的话，过两天临苏的公关就会发出声明，苏年华出国，以此掩盖死讯。”
  “陵总！”欧阳锋抬起酒杯，佩服般地望着他，一口喝尽。
  “所以，锋总该履行承诺了吗？金三角……”
  “履行履行，明天，明天我就给您。”
  文陵放下酒杯，朝着欧阳锋深深一笑。“不，我要验货。三天后金三角码头，我要你的一批货，货还是你的，我只是验证那条路的可行性。”
  欧阳锋拍了一把沙发，大喝了一口酒，豪言道：“好！后天晚上凌晨三点左右，您可以验货。”
  文陵再次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与欧阳锋客气地碰杯。
  *
  苏家老宅。
  上官谦送苏言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一路上，苏言都不说话，脸色也蜡黄，尽管吊了这么几个小时的点滴，可人的精神还是不好。
  这一下午，看得上官谦的心揪起一层一层的，他都没舍得让苏言哭。
  要不是这件事涉及范围广，要顾全大局，上官谦真心抑制不住心里的火气。
  车子停在苏家老宅的林荫道，上官谦先下了车，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门，他弯腰对上苏言的那双眼睛。
  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双眼那么空洞。
  上官谦蓦地攥紧了拳头，却又忍住让自己慢慢松开。讲真的，要是再有个五天，他非得把自己逼疯不可。
  上官谦伸手摸了摸苏言冰凉凉的小脸，温柔地说道：“小言，回家了。”
  听到“回家”二字，苏言眼珠子动了动，抬头望了一眼苏家老宅，这一眼就望见了自己大哥的那间屋子。
  顿时，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伸手抱住了上官谦的腰，脑袋搭在他的怀里，啜泣道：“哥哥真的死了，上官谦怎么办，哥……哥真的死了。我摸他的脸，好冰好冰，一点温度都没有……”
  上官谦眸子狭长地望了一眼那黑漆的林荫道，那黑暗的环境里，应该是有人的。
  “没事的小言，哥不在，我还在，我以后把哥的那份保护加倍给你。”
  苏言攥紧了上官谦的衣服，西装外套被她攥得快要烂掉。
  “这不一样，不一样……”
  上官谦弯下身子，把苏言从副驾驶座上抱了下来，朝着老宅大门走去。
  知道廖姨苏伯伯和老祖宗骗不了，只好用自个儿这妹妹来调动悲怆的气氛，增添死亡的忧伤。
  这忧伤是增添了，某些人也相信了！
  上官谦望着苏言这伤心得心碎的模样，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
  走到大门口，没敲门，直接踹了几下，像是在发泄。
  苏年华，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