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床戏
  转眼间,夏天最热的阶段已经过去了,《鸢飞戾天》的戏份已经拍了大半。
  到了八月底,尽管天气依旧很热,但空气中的燥气已经去掉了不少。
  白棠生坐在凉棚内,慢悠悠地拨开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口中。
  自从第一次乌柏舟给他带了大白兔,发现他这个人吃糖一点节制都没有的时候,就和安眠药一样,直接没收,一天发一颗。
  如果当天有吻戏,白棠生就会留到拍吻戏之前吃掉,然后拍完戏后装模作样地问上一句:“甜吗?”
  也许是他的态度太过自然了当,所以剧组内的人没一个多想,包括乌柏舟也是。
  偶尔被白棠生嘴上调戏一次,他也能淡定地怼回去。
  白棠生感受着口腔里的奶味,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乌柏舟。
  前两个月拍的基本都是《鸢飞戾天》中期偏后期的戏份,从八月下旬开始拍时间线偏前期的戏份。
  因此乌柏舟的扮相就得改变。
  在这部戏里,乌柏舟最年轻的时候是十八岁,为此他从上个月开始就慢慢节食,让身材变得单薄一些,加上化妆师的鬼斧神工,看起来也有点少年的样子。
  乌柏舟和白棠生刚拍完他第一次试镜时候的那场戏,两人刚从外景的地方回来,就要准备下一场,很不巧,也就是全剧唯一一场床/戏。
  乌柏舟走了过来,很体贴地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白棠生眨巴了下眼睛:“还行。”
  他明知故问道:“乌老师以前拍过床戏吗?”
  乌柏舟很诚实:“没有,这是第一次。”
  “那乌老师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一个男人?”
  乌柏舟:“……”
  白棠生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最近和过去一样,对其他事依然提不起太大兴趣。但唯独对上自己的准老板乌柏舟,总想嘴欠几句。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完全没过脑子,乌柏舟何止第一次床戏给了一个男人,很大可能连实质意义上的第一次都给了一个男人。
  而这两个第一次的对象还都是他。
  白棠生清咳了一声,打算转移话题:“那边场景布置好了吗?”
  乌柏舟:“快了,秦晁让我叫下你。”
  白棠生的外表年龄和后面的时间线看起来差别不算大,他在本剧的设定里本身就是看起来如仙人一般始终没有被岁月磨梭过一般。
  因此此时的他站在乌柏舟面前,还真的如同长辈一般。
  “action!”
  这是闻人陸第一次为他的殿下上战场,此战大捷,可闻人陸却被天/朝的将军拼死偷袭,受了很重的伤。
  他昏迷了数日,乌柏舟便在他身边守了数日。
  这几日乌柏舟无数次试想,他的老师若是没能回来,他该怎么办。
  光是想想,他的心脏都纠在了一起,不能呼吸。
  这不是对待失去一位老师的心痛,也不是对待失去一位下属的心痛,而是对待失去此生最重要之人的心痛。
  此战出征之前,他曾对他的老师说,若此战大捷,他想要白棠生应他一个要求。
  白棠生对自己的殿下向来是有求必应,自然是答应了。
  乌柏舟看着躺在榻上昏睡不醒的白棠生,这才明白,在那时候,他就察觉到自己心中这份不/伦的感情。
  他不甘于压抑自己的心意,他想求一个回应。
  可是,他的老师会和他一样吗,也心悦于自己吗?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又该怎么办呢,将来又该如何和老师相处呢?
  乌柏舟握住白棠生纤长的手,神色莫名。
  半响,他站起身,弯腰为白棠生掖了掖被褥。
  白棠生苍白的嘴唇正对他的视线,他看着很不舒服。
  他想要老师的唇上多一点红色,他不喜欢这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乌柏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用食指在白棠生嘴上轻搓了几下。白棠生嘴上的红润一闪而过,很快消散下去。
  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要,想要……
  乌柏舟的眼神幽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碰上了那一处柔软。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停止动作,而是变本加厉地在对方嘴唇亲吻起来。
  不够……
  他吸吮着白棠生的唇瓣,甚至伸了舌头进去,在对方的领地里散发着自己的气息。
  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占有欲,他想侵/犯自己的老师,他想要占有他,在这人的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他沉溺在欲/望的狂澜里,不可自拔,就在他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乌柏舟睁开眼睛,和白棠生四目相对。
  他像是被惊住了,脸上满是慌乱和惊惧:“老师您……您什么时候……醒的?”
  白棠生声音沙哑:“殿下摸我的时候。”
  这个时候天/朝还没有覆灭,乌柏舟还没有撑称“孤”,他满脸苦涩:“老师,我……”
  白棠生自然是早就发现了自家殿下的小心思,早在乌柏舟开窍之前。
  说起来,他也只比自家殿下大上三岁,但殿下却是被他一手教到大的。
  他不忍心看着自家殿下在这份感情里苦苦挣扎,他希望殿下能够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哪怕这个人是他自己。
  所以在出战之前,他允了乌柏舟的那个要求。
  “殿下不是说,此战若是大捷,便要我答应殿下一个要求吗,殿下现在可以提了。”
  乌柏舟震惊地抬起头,脸上有一丝显眼的喜悦:“真的吗!若是,若是我想心悦于老师,想要老师与我一起,度过此生,这也可以吗?”
  白棠生抬起手,伏在了乌柏舟的脸上:“此生太长,未来之事无法定夺,但我可许殿下当下。”
  当下,当下,乌柏舟满目喜悦,即便不是他想要的一辈子,可他的老师许了他当下。
  那一辈子也并非不可奢望的了,他可以慢慢筹划……
  乌柏舟情/动地低头,再次吻上了肖想已久的嘴唇。
  只是这次,白棠生也在尽力地回应他。
  他掀开了白棠生的被褥,身体覆了上去,眼神里是难耐的欲/望:“老师,可以吗?”
  “嗯……”
  --
  这一声之后,白棠生便有些出戏了。
  但所幸被乌柏舟挡住,镜头之下也看不出来,他感觉到乌柏舟的吻落在了他的耳侧:“专心。”
  白棠生哑然,之前的那几场吻戏他都能正常的入戏,不当一回事地去拍,可这次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的身体紧绷,乌柏舟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他的感知放大。
  他能感觉到乌柏舟的吻从他的耳侧、
  到他的脖子、
  喉结、
  然后他单薄的里衣慢慢被拨开,一个接一个的灼热的吻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敏感过,自己的身体在颤栗,在抖动。
  趁着乌柏舟又开始吻他的唇开始,他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和乌柏舟聊天:“乌老师,你似乎很有床戏的经验啊。”
  乌柏舟在白棠生的喉结上啃了一口,但没有留下印子:“昨晚看了点片子,学习了一下。”
  白棠生一噎,也只有乌柏舟才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看了点片子学习了一下”了。
  两人的上衣都已经被剥落了,只剩下底裤露在外面,场景外的人并没有发现他们在说戏以外的事情。
  只看见他们耳鬓厮磨,像是在说床/笫间的悄悄话,这个场面放到镜头里,效果分外的好。
  秦晁小声地对许烨说:“比我想象地要好很多,还以为这两人会有点不自在呢,毕竟都没拍过床戏。”
  许烨眼睛直视场景里交缠的两人,推着眼镜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他摸着下巴:“而且你不觉得两人挺般配的吗,我是说戏外……”
  秦晁皱眉:“你别乱拉配郎,柏舟是直的,棠生看起来也是,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乌柏舟的手已经摸到了白棠生的腰上,上半身支起来,准备扒下他的亵裤,白棠生适时地说出了自己的台词:“被褥盖上……”
  乌柏舟听话地盖上被褥,因为这床被子不大,但是按照秦晁的说法,为了这场床戏能过审,他们的下半身必须完全被被子盖住,演出冲撞的动作。
  因此两人的身体完全是交叠在一起,白棠生搂住乌柏舟的背部,装出随着冲撞而身体抖动的样子。
  他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薄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情/欲。
  这场戏是一场过的,白棠生松了口气,他坐在榻上冷静了一会儿,何然赶紧给他送来了外套。
  乌柏舟就在他旁边,何然最近是拿着一人的工资,服侍着两位老板,照顾白棠生的同时还得照顾乌柏舟。
  不过他也很乐意就是了。
  白棠生一边擦汗一边好奇地往乌柏舟的下边看去,因为有安全罩,他完全看不出乌柏舟到底有没有反应。
  反正他自己差点破功了,毕竟做/爱是假的,但那些吻和撩拨可都是真的。
  乌柏舟察觉到他的视线:“你有反应?”
  白棠生没料到乌影帝会直接说出来:“啊?”
  乌柏舟淡道:“有也正常,不用在意。”
  说完这句,乌柏舟就离开了片场,往休息室走去。
  徒留下白棠生在原地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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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晁: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一段时间后,秦晁啪啪打脸:论两个看似直男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滚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