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娇弱的_第12章
  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吃到这种奶糖了,可郗长林不仅没生出亲切,反而觉得甜得发腻。他不甚明显地皱了下眉,垂下眼眸,三下两下把糖嚼烂,吞入腹中,然后又喝了口水,冲淡口中味道。
  第08章
  段西伯住的地点距离清名山有些远,开车需要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郗长林从背包里取出眼罩戴上,睡了一路。
  他睡得不太安稳,脑袋偏来偏去,额前那绺本就翘起的毛在一番折腾后又卷了一圈,睡醒后摘掉眼罩,眼睛茫然大睁,看上去异常柔软可爱。
  “到了。”段西伯伸手在郗长林头顶揉了一把,语气温柔。车已经被他停进了小区车库,这里光线暗淡,车内也没打灯,有一种昏幽的气氛弥散在两人周围。
  青年眨了下眼,又抬手掩面打了个呵欠,眼底瞬间泛起水光,清亮夺目。T恤被他睡得有些发皱,贴在身上勾勒出的弧度惹人遐想,锁骨深深凹陷,胸膛细微起伏,而下摆翻起一角,露出小段腰肢,白得晃眼。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段西伯落到他身上的视线逐渐灼热,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背离开座椅,转身就要下车。
  段西伯重重拉了他一把。
  “师兄?”郗长林回头,神情错愕疑惑。
  段西伯倾过身去,一手勾住郗长林的腰,另一只手撑在他身侧,眸色幽深,仿佛蛰伏着野兽。
  他开始疯狂庆幸昨晚刘康安没对郗长林做什么,还将郗长林完好无损地放了回来。
  交往半年,段西伯和郗长林没有上过床,连亲吻都少。一是由于两个人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单独相处;二是因为郗长林极其反感亲密行为,从同意让段西伯揉脑袋,到接受与他牵手,花了起码三个月时间。
  段西伯也是出于此,才渐渐对郗长林失去耐心,甚至为了前程,做出将郗长林送给投资商的举动。
  但现在,这个让他没了耐性的家伙,竟无声无息就挑起了他内心的火。
  火烧得彻底,四肢百骸无处不叫嚣着要占有他。
  “师兄?”郗长林又喊了一声,尾音颤抖着,鸦黑的睫毛也在颤,神色眼眸里清波滟滟,柔弱无助,勾人得要命。
  “乖。”段西伯亲了亲郗长林耳垂,手从衣摆滑进去,揉捏起腰上软肉。郗长林皮肤光滑细腻,犹如初开的花瓣。花瓣在段西伯手下剧烈颤动,瑟瑟地往后缩,但车厢狭窄,根本逃无可逃。
  青年抵在段西伯胸膛的手被轻而易举地拨开,段西伯握着那两截手腕,将之压到头顶。
  “师兄……啊!”郗长林语气里透出哭腔,但话没能说完,因为段西伯一口咬在了他锁骨上,惊得他什么言语都忘了。
  锁骨上被吮吸出一点深红,郗长林这才似反应过来一般,抬脚往段西伯身上猛踹,道:“其实你和刘康安一样,是不是?关心我,对我好,都只是为了把我哄上床而已!”
  他嘶吼着说出这句话,哭音转浓,甚至听得出几分抽泣,犹如惊天雷声在耳旁劈响。
  钳制住郗长林的手骤然一顿,段西伯嘴唇离开郗长林锁骨,虚虚停留片刻后,才缓慢抬头,松开他、坐回驾驶座中。
  “对不起。”
  段西伯伸手去触碰身边人的手臂,却被狠狠甩开。
  “小林,对不起。”段西伯又说了一次,垂下眸眼,手撑住额头,不敢再去看郗长林。
  郗长林咬紧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抓起自己的背包下车。
  他快步往车库出口走,大概过了三四秒,又一道合上车门的“砰”声传来,段西伯步子迈得很大,抄了旁边的路,绕到郗长林身前。
  这一次段西伯只敢按住郗长林肩膀,力度很轻,语气可谓是低声下气:“小林,是我错了,我不该……以后我不会这样了,先上去好不好?晚上给你煮你喜欢的番茄火锅。”
  郗长林咬着唇狠狠瞪了段西伯将近一分钟,手指用力捏着背包带,直到骨节泛起白色才松开。
  “以后不会怎样?”郗长林故作冷硬问。
  “不会强迫你,不再对你做不喜欢的事。”段西伯言辞诚恳。
  郗长林撇开眼:“如果有下次,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我向你保证。”段西伯点头,甚至还做出发誓的手势。
  车库门口有声音传来,郗长林忍下心底冷笑,拍开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绕过段西伯另一边的走向电梯。
  电梯就在地下车库的楼层,关门后平稳上升,镜面映出郗长林抿紧的唇线和凛然的神色,段西伯几次想开口,但都没能说出话来。
  到达目的楼层,两人同时迈步走出,郗长林的手不小心碰了段西伯一下,旋即缩回去。
  “想看什么片子?”段西伯偏头,目不转睛地注视郗长林。
  青年扭头避开视线:“随便找部喜剧片吧。”
  开了门,郗长林换完鞋后径自走进洗手间,段西伯去卧室里抱出了电脑,开好视频软件后,又去厨房切水果。
  段西伯在演艺圈中无论资历还是人气都是郗长林比不上的,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大火过,但总有戏拍。有戏拍就意味着有曝光度,有曝光就意味着有钱拿,因此居住条件要比郗长林好太多。
  郗长林在这间比自家的宽上一倍的洗手间里待了五分钟,水声一刻未停,他没管被段西伯碰过的皮肤,而是极为细致地洗手。
  经历了这么多人和事,郗长林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由于年少被虐待而厌恶与人亲近的少年了,他什么豁得出去,包括自己的身体。九次穿越,前前后后数百年,和多少人上过床,根本数不清。
  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躯壳,却习惯性地洗手。
  冰冷的水开到最大,双手互相搓揉,透着一股偏执的残忍,仿佛洗的不是手,而是灵魂。
  五分钟后,系统告诉他段西伯水果切好了,郗长林这才关上水龙头,抽出一叠纸巾将水擦干净。
  等到手上的红褪去,郗长林对着镜子扯了扯唇角,又成了那个乖巧温顺、犹如小白兔一般的青年,但眼底依旧残存着些许倔强与气愤。
  段西伯把果盘摆在茶几上,见郗长林从洗手间出来,边招呼他过去边笑问:“怎么待了这么久?”
  郗长林没理这个问题,坐过去一声不吭地吃芒果。
  “想看什么?”段西伯把笔记本电脑捞过来。
  “你挑吧。”郗长林掀眸扫了屏幕一眼,又低回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