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死
  “走吧。”卫飏再催促了我一句,带着我和已经安分下来的产鬼一起下山。元方及其不情愿地跟在后面,嘴里碎碎念着。“依着我说,那什么王蕊也不是好鸟,不然世上孕妇这么多,它为什么偏偏缠着她?”
  他一边说,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子。没敢直接和卫飏对峙,他说得小声,估计也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惜,他说得太大声,不偏不倚地,刚好被卫飏听进去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元方,只模样清浅地望着我,笑容灿烂如花。“小忧,你也这么想?”
  “嗯。”我心虚地扯了扯嘴角,知道卫飏精明,所以他问什么说什么,万万不敢欺瞒。
  他把我捉了过去,声音浅浅,唇瓣几乎抵在我的耳边。
  “你呀,真以为我在救王蕊吗?我在救舒婷,哦,就是这口袋里装着的产鬼。”我本就一头雾水,他说完,我……我更不明白了……
  卫飏没给我想明白的机会,竟自顾自地解开口袋,把装在里面的产鬼放了出来。
  只产鬼被五花大绑着,不能动弹。张开满是黑牙的大嘴巴,冲着卫飏叫嚣着,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我没想卫飏会把它放出来,吓得面色铁青,腿肚子发软。
  幸亏我还顾忌自己最后的面子,不然指不定要给它跪下了……
  我也要给卫飏跪下,这东西他捉了就是,又放出来做什么。
  历史上这么捉了又放,放了又捉之后,还能活得好好的,我也只听说过七擒七纵孟获的诸葛孔明,可显然,他和卫飏,不是一类人。
  “安静。”卫飏骂了句,他也嫌产鬼太聒噪。不过拽着捆绑产鬼的绳子,将它身子微微转了个方向,面朝道观的方向。看到道观,产鬼瞬间安静下来……
  它不嚎叫痛哭了,也不再一个劲地挣扎,只痴迷地望着那个方向,想要用纸糊的眼睛,看得更深、更透。
  “该死,该死。”它嘴里含糊不清,我只听清了这么一句。
  “你说王蕊该死?”卫飏将身子蹲下,拉着我一起席地而坐。我不配合,但被他用力一拽进了怀里,之后双臂轻车熟路地将我禁锢,整个动作完成得一气呵成,竟无丝毫拖泥带水。
  然后,他还顺势瞪了我眼。
  我在卫飏的怀里,盘算着出去是出去不了了,而且产鬼还在外面,他的胸膛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一琢磨,我竟能厚着脸皮地既来之则安之。
  产鬼慢慢地把脸转了回来,身子还是保持不动。它用手撩开遮住脸的头发,纸糊的眼睛狠狠盯着卫飏,一口黑牙微微颤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对,她该死。”
  她盯上王蕊,远不是要找一个替身那么简单。而是她和王蕊之前就已经接下了梁子,它要的,不偏不倚,就是她的命。
  卫飏一双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被我狠狠瞪了一眼,才想起要给产鬼一个答案。
  “你说得对,她是该死。”
  听到这话,产鬼纸糊的眼睛都快熠熠生辉了……
  只我不爽,这一天下来,虽然我全程都在,但卫飏,他从头到尾,都在和我打哑谜。他们在说什么,我一句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