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穿了再脱,你不嫌麻烦
  景晓萌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自顾自的说:“慕容燕燕之所以千方百计的想把杜若玲嫁给你,就是想让陆家帮她的儿子夺得杜氏的太子之位。如果真让她得逞,就没有天理了。”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陆皓阳的语气冷得像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流,把周围的空气都快冰凝了。
  换做平日,景晓萌肯定立马闭嘴,跑到角落躲起来,画圈圈诅咒他,但此刻,她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勇气,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听说陆家和杜家在商业上有不少的合作,如果他们真的撕破脸皮斗起来,你会站在杜若玲这一边吧。毕竟她有了你的孩子,你们就相当于被捆绑在一起了。”
  陆皓阳深邃的冰眸在灯光里闪烁了下,“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无关紧要的旁人?”这旁人自然指的是杜承曦。
  她小啜了一口香槟,语气幽幽如风,“我担心我自己。我当了你的炮灰,挡了杜若玲母女的路,她们肯定想方设法的想要弄死我,我得学会自保才行,你说是不是?她们越嚣张、越清闲,我就越危险,反之,我就越安全。”
  他深深的看着她,目光里有了一点研判之色,像是想要重新认识她一番,“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他凝肃而郑重的说。
  “靠人不如靠己,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掌控才最安心。”她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清晰的说,语气像一阵冷风拂过,吹皱了他的眉梢,“你是在质疑我吗?”
  她耸了耸肩,凄迷一笑,“我是个很实际的人,从来不爱抱有过多的幻想。我很清楚,自己只是个炮灰,我的命在你眼里其实如同草芥,无足轻重,如果我死了,你很快就能找到另外一个炮灰来替代我。我要敢把这条小命完全放在你手里,就是真的在玩命了。”
  陆皓阳像是被这些话蛰了下,脸上的冰层骤然破裂,一阵不易察觉的痉挛从他眉间悄然掠过。
  草芥?
  他没有想到她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虽然在他心里,她确实没有什么分量,但绝对不是草芥!
  “景晓萌,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还是我的妻子,我就会保证你的周全,我的字典里没有丧偶这个词。”
  她淡淡一笑。说老实话,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再厉害,也没有三头六臂,更不能分身,哪里能随时跟在她的身边,维护她的安全。
  不过她没有再争辩,免得惹他不快,而且蒋公子几个也走了回来。
  派对结束之后,陆皓阳没有带她回陆家山庄,而是回了自己的别墅。
  以前每周他一半时间在陆家山庄,一半都在自己的别墅。
  里面没有管家和佣人,只有他一个人。
  景晓萌四处参观了一番,用着开玩笑的语气问道:“这不会是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我要有女人,需要藏吗?”陆皓阳用着怪异的目光瞅她一眼,仿佛觉得她的话很可笑。
  她撇撇嘴,也是,像他这种冷酷薄情、离经叛道的人,就算出轨包二奶也不会藏,直接曝光在外,反正他是不会顾忌大众的眼光和原配的感受。
  坐到沙发上,她拿起一本商业杂志翻了翻,随口问了句,“陆禽兽,你有没有过喜欢的女人?”
  她记得上次杜若玲提起过一个叫马雪婷的女人,肯定跟他有关系。
  陆皓阳深邃的墨瞳幽幽闪动了下,一点伤逝之痛从眼底悄然掠过,无声又无息,“对我,你最好不要有太多好奇心。”语气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还隐隐的夹着警告的意味。
  她赶紧把眼帘耷拉下来,目光回到杂志上,以免被他冻伤,“我就随便问问,没想窥探你的隐私。我很清楚自己是炮灰,没有好奇的资格。”
  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像一阵微风,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陆皓阳却感觉冰冷的心湖里,有一块角落被敲碎了。
  “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就好。”他阴沉的丢下话,就上了楼,心里有点莫名的烦躁,为什么烦躁,他也弄不清楚。
  景晓萌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她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高冷少爷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真是瘆人,完全没有办法和睦的相处。
  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杂志,她决定去洗澡,进到浴室才想起自己没有带更换的衣服,只能硬下头皮去找他。
  “陆禽兽,我没有带睡衣,能先借用一下你的吗?”
  陆皓阳眼帘都没抬,只吐出两个字,“不能。”拒绝的简单、直接、粗暴。
  她狂汗,“那我该穿什么?”
  “穿了再脱,你不嫌麻烦?”他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向来冰冷的眸子,变得幽暗无比,眼底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烈火,仿佛在一米之外都能随时烫伤人。
  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心脏砰砰砰的狂跳起来,尽管站在一米开外,她还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化,
  “今晚可不可以……”她嗫嚅的、祈求的说,但意思还没表达出来,就被他冷冷的打断,“不可以,给你半个小时,洗好就滚过来,多磨蹭一分钟,出来就加补十分钟。”
  最后一句威慑力十足,让她全身都惊吓的僵硬了,机械的转过身,逃进了浴室里。
  等她出来的时候,陆皓阳已经沐浴完了,倚靠在床拦,脸上带着一丝不耐之色,似乎早就迫不及待想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双手抓着胸前的浴巾,瑟瑟抖动的走到了床边,他铁臂一伸,就把她拽了上来,欺身而上。
  肌肤紧贴的一瞬间,他就明显感到她柔软的身体僵硬起来,仿佛由一团棉花变成了石头。
  这是无声的反抗和抵触。
  他的脸色逐渐的阴郁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露出一副即将倍受蹂躏的表情?”
  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一只被放在砧板上待宰的鱼。
  他眼里炽烈的欲火中升腾起了一抹怒焰,捏起她的下巴尖,目光如冰刀刮过她的脸,“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