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小梅说完,掉头就跑,生怕听见袁野的唾骂。
  果不其然,远远听见袁野的叫骂声:“一个小白脸,靠女人裙带过日子,没出息。”
  “哈哈哈”
  “兄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要说巴结女人的手段,你还真得向向公子讨教一招即可。”
  “会做美女风筝即可。”
  “即可抱得美人归。”
  水芝寒、曹风、袁野三人出奇的团结,一直对付向阳,拿美女风筝说事,冷嘲热讥的耻笑着。
  “哈哈哈”的耻笑声从凉亭里,远远的送过来。
  “何事如此开心?”
  向阳把腰牌挂在身上,去找郡主,经过凉亭,正好见到曹风和袁野两人在石桌上下棋。水芝寒站在旁边观战,三人笑得很开心,于是开口上前凑着热闹。
  “说曹操曹操到。”曹风见向阳走过来,朝袁野歪歪嘴角,示意袁野快看,这位郡主的贴身侍卫,靠讨好女人过日子,腰上挂着腰牌到处显摆。
  一个男人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有辱男人的尊严,这样的男人他是看不起的。
  腰牌在向阳的腰间摆动着,随时提醒向阳,他的身份和他的责任。向阳昂着头从紫薇树边穿插而过,留意到了掩映在树丛下的凉亭,在凉亭里,公子在下棋。
  于是,绕道而行,来到这里会会公子。
  袁野斜视着腰牌,瞧着春风得意的一张圆圆脸,气不打处来,从鼻孔里冷哼出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呸,兄弟我,瞧不起这样窝囊的人。”
  曹风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算是作答,他的举动得到袁野认可,连从来不过问府里相关事务的曹风,也对向阳的举止不满,不由引起了内心的反感,决定寻机滋事,趁机教训这个臭小子。
  袁野唇瓣挂着嘲弄扬声对曹风说着:“曹风,你看,一只哈巴狗从树后出来了,肯定到母狗哪里摇尾乞怜,讨吃食去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关门打狗
  袁野指着一棵树对曹风讥笑着。
  曹风也不甘寂寞,出言讥讽着:“世风每况日下,这样的哈巴狗只有傍着母狗生存,否则会夹着尾巴滚出去。成为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向阳楞了一下,据他所知,府里还没有养一只狗,哪里跑出来一只哈巴狗,他朝四周看了看,周围一个人影也不曾见到,更不会跑出一只狗,哪里会有一只狗跑出来。
  向阳以为两个人下棋下得晕头转向,坐在这里互相插科打趣逗乐,也就不加以理会。
  昂着头,挺着胸,朝两位公子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从他们身边绕过去,径直朝郡主的寝宫而行。
  向阳不理他,傲慢的态度无异于火上浇油,袁野心里的火腾腾朝上冒,他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罐里一扔,一抖衣袍,绕过石桌,奔到假山后躲着,见他出来,就跳出来,装着两人直面相碰的样子,双手抱在怀里,叉开两条腿,挑衅着要向阳让道:“喂,哈巴狗你为何挡我的道?让开!”
  向阳这才明白,刚才两位公子一唱一和数叨着哈巴狗,原来是指桑骂槐在暗骂着他,讨好郡主引起了他们的嫉妒,他们出言不逊责骂他: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也没有招惹两人,他讨好郡主还不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是他经常牺牲自我,帮公子们解围,郡主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们难道还不知,反而在责怪自己不该讨好郡主。
  为何羞辱他?
  这样的怨气为何朝他身上撒?
  气得圆眼睛瞪得溜圆,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脸色不断变化着,他一直谨守着谨小慎微与人为善的处世作风,维护自己形象,尽量避免与公子发生争执。
  “你不伤伯仁,伯仁却因你而伤。为何?”
  何时受过这样的凌辱?
  他气得圆圆脸满脸通红,额上青筋直暴。他圆瞪着大眼,半天才找到感觉,他怒火冲天,把郡主作为挡箭牌竖起来,他冲过去一拳头对着袁野的面门击去:“***,放屁。郡主你也敢得罪,你找死。”
  “我嘲笑的是哈巴狗,难得你承认自己是哈巴狗,世上竟然还有人愿意当哈巴狗,真是有趣。”袁野早有所防备,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偷换概念,回避着最敏感的郡主这个话题,继续嘲笑着。
  头一偏,躲过他的一拳头“哈哈哈”大笑向后跃开。向阳紧随而上,又照他的面门击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
  曹风敲打着石桌,左手从袁野的棋罐里拧出一个黑子,下在白字中间,堵住了白子的去路。
  向阳一听,恨得牙痒痒的,这个煞星唯恐天下不乱,还在拿着拨火棍,煽阴风点鬼火,火上浇油,挑起他们之间的纷争。
  几家欢喜几家愁。
  曹风的几句话其实就是一种表态,对向阳的行为不耻,同仇敌忾站在袁野这一边,无形之中激起袁野的斗志。
  袁野得到曹风的支持,忙里偷闲对着曹风竖起了大拇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且壮士不死则已,死即举大名耳。”曹风再下一子,冷冷的继续煽风点火。
  两人把陈胜在大泽乡号召农民起义时说的话,一唱一和的应和着。谁都听得懂,袁野和曹风是借助陈胜的话暗示着,王侯将相的贵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而向阳是靠巴结和讨好女人扶摇直上,把郡主的赏赐源源不断的运回家,改善他家的生活,在公子中,他们几人是不服权贵的,而他借口是为公子解围,其实自己渔翁得利。
  这样的攀附权贵的人,他们看不起。
  这样靠女人起家的人,有辱尊严不耻。
  袁野愤愤不平,同样是公子为何待遇不同?
  同样是公子为何另眼相待?
  这样做公平吗?
  袁野越想越气,心潮起伏不定,一双愤怒的眼睛直射着向阳这一张粉嫩的娃娃脸,这一张娃娃脸笑起来,魅惑十足,勾魂摄魄,靠着这一张连男人都嫉妒的脸,从那个恶女的手中骗取好处,然后见利忘义,忘记了与公子之间的约定,同仇敌忾一直对付这个恶女,不做她的贴身夫侍。令她难堪。
  以此为依据,逼迫她答应有关的条件,令公子在府里不至于那么委屈,事事听从她的摆布,他们不愿意像南宁郡主夫侍那样,活得如行尸走肉,没有做人的尊严。
  他们开始于郡主拉起了拉锯战,僵持着,谁可打破这个僵局,谁就赢了,他们一起商量着坚持到底决不妥协。
  可这个混小子,带头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自动去当她的夫侍,令他们所有的努力和坚持付之一炬。
  这个恶女更是邪恶了,整治他们的花招更是怪异。
  这个为虎作伥的混蛋,欠揍。
  这个卖主求荣的混蛋欠骂。
  袁野心里愤愤的,恨不得冲上去拳打脚踢狠狠的揍一顿。
  但他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向阳,挑起他的怒火,让他先动怒,这样出师才有名,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看他如何去勾引那个恶女。
  他邪邪的笑着:“不知你讨好恶女的功夫见长,还是手底下功夫见长,我们不妨见识一下你的功夫。”
  水芝寒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言语,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刀擦得铮亮,才放入刀鞘里,挂在腰上,起身坐在袁野的位置上面对曹风,也从棋罐里拧出一颗黑子,放在白字上,渐渐的两人的黑子把白子围住了,冷冷的声音从削薄的唇瓣里无情的吐出来:“关门打狗。”
  郡主本身就有侍卫,府里的几位公子没有一个人选择做她的侍卫,他们都不知他为何专门挑战着他们的底线,自动做这个恶女的侍卫,靠讨好一个女人发迹,这样的男子实在是耻辱。
  如果今日不出手教训他,无种!
  向阳一听更是怒了,他们嘲笑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那壶不提提那壶,专门揭他的短,还让不让他在府里呆下去。
  以前是背着他说,现在是当着他的面冷嘲热讥,完全无视他的感受,打击他的自尊,是可忍孰不可忍。
  向阳身子拔高,虎啸一声,怒吼着:“找死!”冲着袁野大打出手。
  水芝寒也不甘寂寞,坐在曹风的对面,与曹风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左手与右手落棋下子,时不时冷一句阴一句,挑逗着两人怒火高涨,两人不分出胜负誓不罢休。打得整个后花园是一片狼藉。所过之处,花草树木尽数被毁。
  还没有分出胜负,来了一个下人,对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大声呼叫着:“向公子,琪公子叫你过去一述。”
  曹风才从棋罐里拧出两颗棋子,朝一红一紫的两个身影扔过去,红紫身影倏忽分开。
  向阳离袁野几步之外站着,跺着脚,手指着袁野,圆圆大眼盛着怒火,瞪着唇角挂着邪笑着的袁野怒号着:“今日爷有事,改日定要将你打得满地找牙,向我告饶。”
  “哈哈哈,看谁被打得满地找牙,有本事现在再打,不分出胜负,休想离开。”袁野鄙视着向阳。
  向阳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一甩艳丽的红袍,返身就走。
  还没有走出假山,身后的那名下人气踹嘘嘘的紧赶了几步,追着向阳在后面继续把话说完:“琪公子叫小的过来相询,你给郡主做的风筝,做好没有,郡主急着要出去放风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向阳转过身,一脚朝他踢过去,下人惨叫着如破败的风筝飞到了后面,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哎呀哎呀”的连连呼叫着。
  向阳怒火冲天的怒斥着:“狗奴才,不长狗眼,多嘴多舌,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狼。”
  听到公子要割掉他的舌头喂狼,下人马上伸手捂住惹祸的嘴,再也不敢哼哼唧唧的叫唤了。直到艳丽的红袍越过矮树丛,闪身不见了,他也没有弄明白是哪一句话惹恼了公子,公子喜怒无常踢了他一脚,差一点把他的五脏六腑踢离了位。
  远远的他的身后,传来了袁野和曹风两人的“哈哈哈哈”大笑。
  从这一刻起,他就收起了自己的锋芒,把腰上挂着的腰牌收起来,塞入了盒子里,就是这一块腰牌惹事,令公子眼热,引起嫉妒,才生事端,大打出手。
  他拼命的习武,就是有朝一日令大家对他刮目相见,他既是一个称职的贴身侍卫,又是一个好公子。
  他必须与郡主走近,他的家族振兴还靠他!为了振兴家族,他要得到王爷的赏识,郡主的信任。同时他也不愿失去做人的本分,与公子生疏。
  他在夹缝中求生存,好不容易与公子修好了关系,可是郡主自睡醒以后,就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了。
  一切一切已经无法回去了!
  他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
  得到的是耻辱,是羞辱?是一个男人尊严的丧失。
  他还有何必要再呆在这里,受此羞辱,向阳羞怒交加,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像游神一样,没有目的的自怨自艾。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媒人说亲
  向阳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孤魂野鬼,在街上被汹涌而至的人群推过来,撞过去。
  他已经失去自我,只是沉浸在深深的哀怨中,寻找着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现在不愿用灿烂的笑容来伪装自己了,那个笑容也有脆弱的一面,他极想冲进无人的地方放声吼几嗓子,排泄着心中的郁闷。
  但是,汹涌而至的人群,却把他推向更深的地方,被人群淹没了。
  “这个恶女”向阳恨恨的骂着,机械的抬起腿随着人流缓缓的移动着,沿途的风景失去了诱惑力。
  街上人流如潮,行人行色冲冲,路边小摊摆满了吃了,穿的、用的。
  小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与成交后人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极了。
  有一家新开张的“福祥”店铺,门口摆放着两个高大的花篮,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开门迎接顾客,店里的小二纷纷站在门边候着,时不时吆喝着,叫外面驻足观望的人们进店挑选新的面料,街上的一些小姐和夫人,纷纷进店,看见里面的布匹琳琅满目,站在柜台上挑选着新到的花样漂亮的面料。
  一些年轻的公子人人笑容满面。穿戴十分整齐,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在大街上。边走边交口接耳,笑着互相打着招呼。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向阳落魄的神情与其他公子,欢天喜地的样子极为不相称,一位公子经过向阳身边时,见他两眼茫然,漫无目的的乱撞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外地的公子,跑到人生地不熟的锦城,不知路径,忙好心的上前提醒他:“公子你是外地人吧!”
  向阳眼睛朝他望了一眼,算是回答,对方忙提醒他:“公子你走错了地方,陆员外的府邸坐落在城北西郊的一座酒楼前。今日他的女儿在府邸前,搭绣楼招亲。公子走快一点,估计马上开始,去晚了就错过机会了。”
  向阳冷冷的哼了一声:“多事!”
  那位公子见向阳横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他真的多事?这位公子不是来相亲的?
  自己自嘲了一番,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少了一位竞争对手,他的胜算就会大一些。
  他搭起手,望望天气,今日太阳很耀眼,时日不早了,估计快开始了,他也就不再搭理向阳,匆匆往绣楼走去。碰碰运气,看今日绣球是否落在他的头上,喜结良缘。
  绣楼。今日是锦城的富商陆逸明的独女抛绣球相亲的地方。
  提起月月,锦城的公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个个听说她长得貌美如花,心高气傲,才高八斗,是锦城公子心目中首选的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