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医生的可爱孕夫_分卷阅读_43
  蓝杉头顶鸡窝,伴随小鸡啄米式的一直点头。
  周不破又乐了:「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
  第32章32
  1975年的春天,又一批青年响应党的号召被迫或自愿的来到南方一偏远乡村大搞建设,其中有一名女青年,年芳十八,书香门第出生,家中几代从医,自幼便耳闻目染,阅遍各类医书,若不是因为这特殊的历史时期,现在也应该是一名医学院的大学生了。
  女青年性格文静,待人温柔和善,虽是被迫来到这里,但每天还是勤恳的劳动,与当地村民相处得十分融洽。
  因这小乡村很是封闭,医疗条件也很差,女青年在劳动之余,便为也为村民们治疗各种长年顽疾,上门看病,采药制药,都由她一人来做,渐渐的村民们的病好了七七八八,对她自是有说不完的感激,时间长了,女青年也就成为了这里唯一一名医生,受党组织喜欢,受村民们爱戴。
  但很快的,女青年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大男生,眉目犀利间有着傲气,一副嚣张的模样,听带他来的村书记说,男青年在别的村子闹了很多事,状况连连,不服从村里安排给他的劳动任务,前两天还把村长给打了,来到这里已经是男青年被转移的第五个村子了,每次都没超过三个月就出了问题。
  村书记觉得女青年一人当医生忙不过来,就想着让这男生来帮忙,俗话说男女搭配工作不累嘛,也不用下田劳动了,想必男青年也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既然是组织安排的,这烫手的山芋女青年也只好答应了。
  刚开始时,两个人自是格格不入,男青年别说帮忙了,成天的故意捣蛋,女青年也不恼,每天该干嘛干嘛,她心里清楚,这男生捣蛋闹事就是为了回城里去,可谁不想回家呢?女青年也想,但只能是想想罢了,日子还是得一天天的过。
  每天冷目看着女青年为村民们治病,有时遇到棘手的病症彻夜未眠的想办法,男青年起先心里讽刺着,照样游手好闲,直到有天女青年累得病倒了,醒来时发现床边多出了一碗药,男青年站在门边趾高气昂的让她把药喝了。
  女青年将药放到鼻下闻了闻,有些惊讶,问他怎么会配药?难道也是学医的?
  男青年说每天看她配都会了,还需要学?
  女青年觉得这男生很有学医的天赋,病好了后就教男青年各种医理,男青年好像也很感兴趣,学得又快又好,以前那股子捣蛋劲全钻进了女青年带来的医书里,两人常常一起讨论,一起为村民看病,男青年上山采药,女青年就在家制药,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很快便坠入了爱河。
  男青年说,如果能回城,他一定要去考医学院,当一名厉害的医生,最好是做大手术的,还问女青年想做什么?
  女青年说,真能考医学院的话,她想当一名妇科医生,因为她喜欢那种新生的喜悦。
  村子里经她之手接生的婴儿有好几个,每当看见母亲与孩子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她都忍不住要感动,小小的生命是在她眼里就像是对未来的希望。
  但在那个时期里,能不能回城,什么时候能回城,都是未知数,有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两人便一同约定,如果回不去,那就一辈子在这里为村民们好好治病,也算没有辜负自己的人生。
  可那一天来得太突然了,1977年恢复高考的消息传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也标志着那十年浩荡终于结束了,各个村子出现了返城热潮,大多家庭成份好又有关系的知青们都借此高考的名义回到了城里。
  男青年是工人家庭出生,在那时候很看重工农商学兵这样的排位,家里人找关系为男青年争取到了返城的名额,但女青年就不同了,家里是知识分子,父母早就被下放劳改,可谓是家破人散了,没有人替她找关系自己的出生成分也不好,所以组织上没有批准她考大学的申请。
  恋人眼看要别离,男青年死活要带她一起走,找了组织理论,还出手打人,差点连自己都走不成了,女青年不愿影响了他的前途,这毕竟是男青年唯一的机会,便让他先走,回去一个是一个,总好过都留在这里。
  男青年就这样走了,临走时将她拜托给了好友照顾,再三承诺只要自己回到了城里一定很快就把她接过去。
  她是相信他的,每天盼着等着,一天天的过去,男青年的好友也回城了,而这时她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当时没有说出来,就怕男青年那性子一定会闹大事,她不想给他负担和压力。
  但她能等,孩子却不能等啊,肚子渐渐大了起来,眼看就要瞒不住了,她未婚先孕在那个时代就是伤风败俗的大罪,组织上如果知道定饶不了她,村里仍旧没有传来丝毫有人接她回城的消息,连那人的一点音讯都没有,女青年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只怕他是不会来了。
  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连夜悄悄的离开了村子,组织上派人抓她,她就一路的逃,躲躲藏藏了好几个村子才终于安定了下来,这时肚中的孩子已经九个月大了,女青年波折数月,早已经是身心俱伤,靠着好心村民的救济才生存了下来,羊水破的时候,她虚弱得连力气都使不出来了,难产了一天一夜。
  她不肯放弃,因为她说过小小的生命就是她对未来的希望,也是对那个人的希望。
  周不破说到这里停下了,眼神空洞的发着呆,故事显然没有结束,蓝杉一路听到这里已经深深陷入了进去,急迫的问:「后来呢?她生出来了吗?」
  「生了,」周不破回过神,无力一笑,深吸了口气,「但她难产死了。」
  蓝杉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愣了半天才道:「那……孩子呢?后来怎么样了?」
  「我就是那个孩子。」
  周不破扔出这一句,就又拿起酒猛的喝了起来,蓝杉看着他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打破脑袋也没想到周不破竟有这样的身世。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个妇科医生了,说来真是可笑,我妈一心想当个妇科医生,但却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来不及看我一眼就走了。」
  眼前这个强势的男人好像一瞬间变得可怜了起来,周不破不停的讽刺笑着,但却像在哭一样让人觉得心疼。
  蓝杉喃喃的:「那男的该不会就是……」
  「对!没错!」周不破红眼看他,「那个背信弃义的人,就是你觉得伟大得不得了的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