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啊?”那娜瞪大了眼,傻兮兮地问,“我们怎么是……”
  聂唯平从鼻子里哼了哼:“你住在我家,睡在我床上,不管是牵手拥抱还是接吻共枕……我们都做过了,你说我们是不是那种关系?”
  哪有这样的!
  那娜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可是……”
  “还是你觉得……”聂唯平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不疾不徐从容不迫地截断她,握着她肩膀的手暗示十足地滑到她腰后,淡淡地、威胁意味十足地说,“非要完成实质性的最后一步,才能算那种关系?”
  这“实质性的最后一步”,那娜再傻再天真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羞愤地闭上眼,脸色更红了。
  纯良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幅阵仗,在聂唯平理直气壮的紧逼和手段老道的调情下很快溃不成军,整个人晕乎乎的,就要沉沦在对方刻意营造的漩涡中,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刺得她心里一疼。
  那娜猛然摇了摇头,像是要甩去什么一般,黑暗中看不清她满脸的彷徨忐忑和伤心犹豫。
  “聂医生……”那娜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般,沙哑得厉害,“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捉弄我了,好不好?”
  那娜话音一落,原本灼人的气息陡然降温,尖锐的冰冷迅速弥散,明明是封闭的房间,却仿佛刮起了凌厉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子般,狠狠刺入肌骨。
  聂唯平掐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原本暧昧摩挲的手指陡然收紧,让那娜酸疼得全身僵住,偏偏在这样气势惊人的压迫下,丝毫不敢乱动。
  好像静默了许久,又像不过一瞬,聂唯平缓缓放开她,然后慢慢后退。
  那娜很没种的转身,仓惶地摸上门把就要逃跑,却被他冷然的一声低喝定在了原地。
  “站住!”
  那娜受惊兔子似的,一副随时要逃开的模样,让聂唯平更加气闷不已。
  “不许回去!”
  那娜委屈地咬了咬唇,弱弱地问:“为什么呀?不回去要去哪儿……”
  聂唯平冷冷地看着她,即便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那娜也能感受到那股阴寒的视线。
  “我去按摩,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总之不准回到饭桌!”聂唯平粗鲁地将她拎到一边,拧开门锁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光线刺得那娜眯了眯眼,眨去泛上来的眼泪,小碎步跟上聂唯平。
  “不跟大家一起去吗……”那娜絮絮叨叨地问,“等大家吃完,集体活动多好呀……”
  “闭嘴!”聂唯平心情差到了极点,猛然停下,回过身恶狠狠地瞪着她,“那么快就回去,你是想让别人怀疑我的能力吗!”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那娜满头雾水,惊惧的小眼神像极了小鹿斑比,湿漉漉的让人心软,看得聂唯平气也不是恨也不是,憋闷得胸口隐隐泛疼,瞪了她许久,只能无奈地吐出口郁气,眼不见心不烦转身离开。
  那娜没来过这家会所,陌生环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还是跟上了聂医生。
  聂唯平知道她在后面也没搭理她,在侍应生的指引下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对不起小姐,这是男宾房,您的房间在右边。”
  刘玫安排得很周全,连按摩师都是提前预定好的。
  那娜蹲在门口,看见穿着粉红制服的漂亮小姑娘推着车就要进去,连忙蹦跶起来拦住她们,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你是这间房里的按摩师傅?”
  年轻姑娘笑容甜美,曼妙身材包裹在制服里更显得婀娜多姿,扶着推车的双手白皙纤细,真当得起肤如凝脂四个字。
  不知为什么,那娜心头唰一下竖起警示牌,上面鲜红大字触目惊心,一笔一划写着“小妖精”……
  礼貌地看了那娜一眼,年轻姑娘笑着说:“是的,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那娜脸色难看起来,尴尬地垂着脑袋,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咬了咬牙抬起头,目光灼灼地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男的按摩师?”
  年轻漂亮的按摩师笑容微微扭曲,愣了片刻,眼中慢慢流露出恍然的笑意。
  “有的,您需要吗?”
  “需要!”那娜握了握拳,斩钉截铁地道,“请务必将您自己换成一位男性师傅!”
  年轻姑娘瞬间僵住了,笑容碎成了渣,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了然地笑了笑,点头道:“好的,您稍等!”
  会所的服务很到位,没一会儿就匆匆走来一位年轻男子,穿着黑色的制服,眼神古怪地瞅了瞅那娜,然后推着小车进了房间。
  聂唯平已经冲过热水澡了,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全身放松地等着人按摩,没想到进来的不是软萌妹子,反而是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
  这家会所聂唯平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没见过男按摩师,可一般情况下除非特殊要求,过来服务的都是女的。
  聂唯平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问:“今天客人很多?”
  小伙子一边准备一边意味深长地笑着说:“不多,不过……先生您女朋友很不放心,强烈要求男性师傅给您按摩。”
  聂唯平讶异地撑起身:“女朋友?”
  “是啊!”小伙子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样道,“唉,这年头,女的越来越厉害了,瞧着挺软挺萝莉的,其实一个比一个彪悍!您不就过来做个按摩么,也能巴巴地蹲门口守着,真是……”
  聂唯平冷冷一眼让他未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聂唯平心头一喜,刚刚的气闷无力挫败全都烟消云散,也不顾自己赤条条的什么都没穿,胡乱裹了条浴巾就快步走到门口。
  那娜没地儿可去,自觉自己享受不起这种消遣,便一直坐在门外没走,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紧闭的房门,不由有点抓心挠肝的焦急难受。
  门被猛然拉开的瞬间,聂唯平如古希腊的天神一般,赤.裸着精实的胸膛,看得那娜鼻子痒痒的差点流出血来!
  “聂、聂医生……”
  聂唯平二话不说大步上前,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然后带进房间,冷淡地扫了眼屋内杵着的电灯泡:“出去!”
  小伙子惊愕地看着他们,一脸扭曲地放下手里东西,忙不迭地离开,还十分识趣地为他们带上了房门。
  “怎么……唔——”那娜一抬头,就迎上聂唯平铺天盖地的吻,激烈的唇舌纠缠带着迫不及待的急切,不容抗拒地攻入她不堪一击的防线,有力灵活的舌,摧毁了她薄弱的意识。
  那娜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亲吻,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带着刚刚洗完澡的灼热水汽,疾风骤雨的吮吸啃噬让她又痛又麻,却被激起一阵接一阵的颤栗。
  那娜紧张得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触手全是光.裸的肌肤,呼吸被夺去的憋闷让她全身无力,只能倚靠在他身上,脑海中像有烟花绽放,璀璨绚烂。
  这不是第一次被聂唯平吻,以前是浅尝辄止的缱绻,而如今……那娜才真切感受到男女力量上的差异,别看聂医生瘦削挺拔,也能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雄性的侵略和强势,让她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在本能的感到危险后,不是害怕,反而有种对未知冒险的隐隐兴奋。
  小小的房间全是暧昧的喘息,水声濡湿的情.色,荡漾出一室旖旎。
  那娜熏熏然地大口呼吸,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聂唯平带到了床边,衣衫凌乱地躺在他的身下。
  “别……”那娜慌乱地推着他,高大沉重的躯体压得她半点动弹不得,颈边炽热的舔.吮让她软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不要……聂医生别……”
  聂唯平顿住探入她衣摆的手,鼻尖亲昵地蹭着细白的脖子,时不时舔上一口,说不出的欢喜眷恋。
  聂唯平稍稍平复些许,顺着她的耳际吻上她的眉眼,轻柔地安抚着她,低低沉沉笑出来。
  那娜红晕遍布的脸上带着茫然,睁开眼看向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湿漉漉的头发垂在眼角,少了镜片的遮挡,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她,温软、带着真真切切的喜悦,让那娜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聂唯平吻了吻她的眼角,微哑的嗓音低沉柔和,如情到浓时的喃喃絮语,深意无限。
  “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那娜不解地问。
  聂唯平轻轻咬了下她秀气的鼻尖,语气中居然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你知道我这样不是在捉弄你,你不是没有感觉的……我很开心!”
  那娜脸色轰然烧起来,连身上都泛起了好看的粉,裸.露在外的圆润肩头,灯光下更显莹润。
  聂唯平眼神倏然幽深,痴迷地吻上她的肩头,沿着锁骨细细密密地啃噬,唇舌慢慢向下游移。
  那娜慌乱地撑起身子:“不要,聂医生,别在这里……”
  聂唯平居然难得听话地停下来,笑着亲了她一口,温柔地说:“好!”
  那娜松了口气,拢了拢衣服。
  聂唯平悠然开口道:“这里床太小不尽兴,我们回家继续!”
  那娜:“……”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打我~包子从和面、擀皮、剁馅、包好、蒸熟……本来就是很复杂的过程,心急吃不了热包子呐!
  其实心动早就有了,娜娜一直在自我否定中,连带着否定了聂医生的感情,所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呢,情不自禁表露出来的嫉妒吃醋,让聂医生明白了,小土包子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很开心……于是这就是心意相通啦~
  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家继续了!
  顶锅盖问一句:干柴烈火的两位,你们还记得包间里活泼可爱的小肉团子吗?
  含泪感谢【沈柒柒77】的霸王票,炸出了日更君~于是大苗至少日更哦!
  ☆、41
  聂唯平动作很快,那娜还没把凌乱的自己收拾齐整,他就已经穿好了衣服,招呼都不打一声拉着她出门,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拽着人就溜出了会所。
  好在会所地处繁华的商业区,门口一溜儿等着载人的出租车。
  聂唯平这样强势,咄咄逼人的压根半点反应机会都不给那娜,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塞进了出租车里。
  聂唯平急不可耐地报了地址,还不忘嘱咐一句:“麻烦快一点!”
  那娜羞愤地将他推开,压根不敢抬头看人。
  聂唯平这样不加掩饰自己的……呃,急色,让那娜愈发羞怯,昏沉沉地任由他将自己揽在怀里,蹭一下、亲一口、掐一把的,跟条撒娇求顺毛的小狗似的,巴着自己嗅嗅舔舔。
  那娜羞怯的同时,心里也觉得好笑不已,毒舌凶残如聂医生,平日里就像雪上之上冷若冰霜的白莲花一般不可侵犯,动情之时居然还会有这样幼稚的行为,如此本能的表达着亲近,倒是让她心里一软,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喜悦。
  一会儿可能发生什么,那娜不是不清楚。
  她虽然老实纯良,可说实话,学医的真没几个特别传统的!
  先不说她对人体各方面的了解程度,就平时和同学同行聊天,话题也是百无禁忌,各种刷新下限的玩笑早就习以为常,因为男女之间的事她虽然没有切身经历过,却一点都不陌生!
  更何况她在手术室工作的时候,有时候人手不够,也会上前搭把手,帮着主刀医生扶着男人那啥的次数多了去,要真是传统古板,她又怎么给病人拔导尿管?
  所以聂唯平坦诚地表现着对她的渴求,那娜紧张到心跳如鼓的同时,还有着一点期待和欢喜。
  聂唯平脾气坏、毒舌、小心眼,还时不时找她麻烦折腾她,一点都不符合她心中理想伴侣的温柔形象。
  可也许正因为如此,聂唯平偶尔展露出的心软体贴,便格外能够打动她,一次次的出手相帮也让她无法自已地沉沦其中。
  即便自卑,即便顾虑重重,聂唯平明确的示好表白,让她惊喜的同时,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