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放下手，果然还是操之过急了么？
  他觉得于诚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变得不同了，暗自窃喜对方是否转变了想法。
  却又担心这是“人三错”之一，担心会像第一次那样跌至谷底。
  还是等到五一更保险一些。
  上完妆后，于诚匆匆复习了剧本，就去拍摄片场拍戏。
  他咖位不大，没资格像许致飞那样集中拍场次。八场戏分布在一天的不同时刻，几乎要整天待在拍摄场地。
  一天下来，直到晚上，于诚都没再跟许致飞有单独相处的时刻，午饭晚饭时间也很赶。剧组似乎是打定主意在五一前杀青，不止这一天的行程排得满，后面的每天也都一样。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于诚根本就不需要犹豫是否应该表示些什么。
  片场收工的时候，许致飞又提出送于诚回学校。
  车上，许致飞问“Z大侯亮平”的具体情况。
  于诚一一解释。
  末了，他又说：“这是我答应下来的事，但是为了规避风险，我什么都没讲，就请你帮我承担这件事。你会不会觉得，会不会觉得我……”
  于诚想就着这事聊下去，然而瞥瞥左前方的赵东，还是没能说下去。
  “不会，是我自己答应你的，心甘情愿答应的。你不用多想，对于我来说……”如此顺理成章再次表示心意的场合，许致飞自然不想错过。然而身边坐着个赵东，有助理在，有些话还是不方便说出口。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噤口不言。
  “……”赵东身负许总重任，理应努力为老板创造条件，偏偏现在自己成了个电灯泡。
  他急得直跺脚，就差直接狠踩刹车。然而大晚上的，他又不能真的在夜风中跳下车，把空间留给这俩人。
  到了Z大门口，大家都不用再纠结了。
  于诚告别下车，想到背后可能有一个注视的眼神，他突然觉得别扭起来，就好像那个邯郸学步的人，忘记了怎么走路一样。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接下来是期中备考，许致飞每天的拍戏行程也很紧，两人的联系不多。
  到了四月二十号，各科期中考都结束了。
  于诚又开始频繁地开直播。
  “于神好久不见呀！考完试了吗？”
  “男神爱你！”
  “终于又见到于神的美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许哥哥的美貌，或者只是听听他说话也可以呀。”
  “于神现身了，许哥哥还会远嘛？（坏笑）”
  “让我们来猜猜看许哥哥什么时候会降临直播间。”
  于诚登陆MSG的当儿，看了看评论区。
  心想，暂时来不了了吧。五月前杀青，这会儿应该是最艰苦最忙碌的时候了。听说有的一线明星也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他开始一局游戏。
  打到一半的时候，耳机里出现了特别的声音。
  于诚心里咯噔一下，切换界面，发现许致飞来了。
  他惊讶地连了许致飞的麦：“你现在没在片场吗？”
  许致飞说：“在呢。现在不是我的场，听说你开播了，我就过来看看。”
  于诚奇怪这个听说是听哪儿说的，不过考虑到现在是在开直播呢，就不问了。
  切换回游戏界面，他发现自己死在了野区，敌方诸葛亮终结了周瑜的万夫莫敌称号。
  “哈哈哈，果然果然，于神出现了，许哥哥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