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抽了抽，发现杜栩这还真是专业盗句子三百六十五天。
  生日歌唱过、蜡烛吹过、蛋糕分过，接下来就是所有人最期待的环节——抹奶油。
  冯卓林战战兢兢，不敢把奶油往寿星脸上抹，郝葭却没那么多顾忌，仗着自己是女生，又和虞瑜是校队的“同事”，冲上去率先在虞瑜脸颊上画了一道。
  虞瑜一愣。
  上一次被人往脸上抹奶油还是初一，一晃三四年过去了，他几乎忘了和同龄人一起庆祝生日是什么感觉，除了父母的短信和礼物，只有他爷爷陪着他。
  他没来得及表现排斥，再加上有郝葭的带头，九班同学一窝蜂似的围过来，你一道我一道画得开心。
  虞瑜反应过来，敏捷地躲开李楠的手，随手抓起一把蛋糕往他的脸上糊。
  这一把奶油彻底打破了他和同学们之间若有若无的隔膜。
  人群自发地分成两拨，互相对着投奶油炸弹，但很快又不分彼此地打成一片，连高奇斌都被杜栩一把奶油“误伤”后奋起反击，加入战斗。
  杜栩少见地没有帮忙，而是顶着半脸的奶油，悄悄退出战况激烈的人群，对虞瑜举起手机，相机镜头一直追着虞瑜，可惜他没怎么学过摄影，拍照全靠颜值撑，拍出来的效果惨不忍睹，却仍被他珍而重之地收进一个命名为“我最可爱的大宝贝儿”的相册里。
  “你们这样也挺好的。”李微早早躲到一边吃蛋糕喝可乐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到杜栩身边，“老师说过不反对早恋，只要不影响学习……”
  “有点儿影响。”杜栩笑了笑，“把我从倒数五十影响得进步了将近两百名。”
  李微一愣，感慨地拍了拍杜栩的肩膀。
  杜栩继续看虞瑜和同学们慢慢打成一团，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他男朋友现在的样子很糟糕、非常糟糕。
  虞瑜的脸颊、睫毛和头发都挂上了白花花的奶油，这稍微P个图再放到某岛国特产的爱情动作小电影里，那可不就是……
  不能想了，越想越污。
  杜栩捂住发热的鼻子，却捂不住他头脑发热的二弟。
  他认为自己不应该戴着有色眼镜看他男朋友——新世界的大门一打开，虞瑜不管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显得特别色情。
  可偏偏在杜栩不敢想的时候，所有东西都要把他的思想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引。
  联欢会后收拾好一片狼藉的教室，学生们早早回到寝室休息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回家过节。
  “这个生日礼物很好……谢谢。”虞瑜从浴室出来，递了条毛巾给杜栩。
  杜栩早早溜出战斗之心和李微苟在一起
  “没、不用谢。”杜栩干咳一声，现在提到“生日”他就联想到虞瑜头发上、脸上都挂着白色奶油的模样。
  杜栩靠在桌边，拽过虞瑜随手丢在桌面上的英语卷子试图静心，看了半晌，无奈地叹口气：“在这个美好的日子，连英语卷子都这么懂我的心。”
  虞瑜扫了眼卷子不明所以，杜栩用铅笔从阅读题里圈出来一句话给他看。
  Menusuallyprefersportswithothermen.
  ——男人更喜欢和其他男人做运动。
  “你能看懂？”虞瑜挑眉。
  杜栩谦虚地承认：“在特定情况下，人类的潜能会被激发到极限……”
  “所以你的特定情况就是鸡动吗？”虞瑜瞟了一眼他的下半身，“那你高考的时候硬着去好了。”
  杜栩：“……我会被警察蜀黍抓起来的。”
  他按着虞瑜的肩膀，一条腿压在凳子上，正卡在虞瑜腿间，随手从放在桌子上的蛋糕抹了一把，沾了半手的奶油，写着“生日快乐”的巧克力牌旁边留下几个指印，红色的心形被抹掉一半。
  “如果我说我不熟悉程序，是不是显得很虚伪？”
  “都是看过脆皮鸭的人，别装了。”虞瑜抬起膝盖蹭了蹭他的大腿。
  在奶油大战前切好的蛋糕本来是准备带回来吃的，现在蛋糕没吃两口，却多了个更现实的用途。
  衣服裤子乱七八糟地堆在脚边，两人几乎是摔到床上，把宿舍的床铺压得吱嘎作响。
  黎明前的黑暗既漫长又短暂，奶油滑腻的触感和皮肤接触，随着逐渐升温的身体蒸腾出甜香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的暧昧因子的浓度只需要一颗火星就能引爆。
  虞瑜身体微微发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看上去有点儿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