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去，别在我男朋友面前动手动脚！”杜栩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李楠摇头叹息，顺手搂过跟在后面的庄何，一句“亲爱的”喊得九曲十八弯。
  庄何翘了个兰花指，捏着嗓子娇滴滴叫了声“官人”。
  围观群众适时地做出了呕吐的表情。
  杜栩忍不了了：“我们gay才没有这么丢人，宝贝儿，给他们见识一下！”
  “怎么见……”
  郝葭带头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虞瑜：“……”
  男人的场合，女人可以闭嘴安静看着吗？
  这一层楼其他几个拖堂的班级陆续下课，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虞瑜忍无可忍地拽过杜栩的领子，杜栩以为他真的是要亲自己，连忙弯下腰拉进两人嘴唇的距离。
  然而虞瑜只是想把他拖到窗边，想用实践检验一下伽利略的自由落体定律。
  杜栩受伤地看着他，像是被主人抛弃的金毛犬，满脸写着委屈。
  其实他是挺委屈，毕竟“亲一个”又不是他叫的。
  虞瑜的手顿了顿，又把人拖回来，“回班亲。”
  周围响起一片“哟哟哟”。
  每逢教育局领导来检查，体育课是万万不能被霸占的——他们要向领导展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四中风貌。
  高三校区没有体育老师，正专研战术的校足球队教练被临危受命，在体育课上带领一群没有基础的少年少女踢足球，全方位展现四中底蕴深厚的足球水平。
  崔阳想把写字板摔到地中海校长脑袋上，或者把那堆阻碍灯泡发光的头发剃掉。
  你他妈让我去教一群门外汉，还要让他们在做基础动作的时候做出国足水准？
  开什么国际玩笑？！
  所谓领导，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蛮不讲理地为下属布置不可能完成的工作，而苦逼的下属还没有反驳的权利。
  在试着教这群孩子踢足球的第五分钟，崔教练放弃了。
  崔阳心累地挥挥手：“你们自己练习传球和颠球吧，方法刚教过你们——累了的同学可以去场边休息一会儿。”
  虞瑜积极响应号召，头一个跑操场边坐着玩手机去了，他手速飞快，几个企鹅群切着聊天，居然也没有聊串。
  “这位同学，你业务挺繁忙啊。”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领导突然从虞瑜身后冒出来，吓得他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按下锁屏键。
  领导不怎么关心他在看什么，随口说了些“新时代新气象”、“锻炼身体好处多多”的废话就走了，虞瑜重新按亮手机。
  “我还以为‘手比脑子快’是某些学渣的专利。”高奇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杜栩。
  杜栩毫不含蓄地翻了个白眼，“他走了？”
  高奇斌探头看了看，“走了。”
  “我要建议企鹅群名备注的功能可以手机电脑同步。”虞瑜面无表情地打开企鹅的意见反馈。
  那样就可以把一些被家长和老师发现后解释不清的群名改成“语文学习交流群”、“为社会主义文明建设贡献力量”、“共产主义万岁”这样容易被忽略的名字。
  “这个想法好！”
  九班的相声组合凑了过来，庄何很认真地问：“虞神，你们刚才亲……呃，我有道题不会，我给你复述一遍题目要求，你给我讲讲行不？”
  他在虞瑜冷漠的视线下强行改口，让杜栩不禁感慨这些学霸都不是人。
  居然能完整地记住题目。
  看在庄何识趣改口的份上，虞瑜不好意思拒绝：“你说吧。”
  “那道题的要求是在一个区间内……”
  杜栩看着有些别扭、却还认真回答庄何问题的虞瑜，忽然有感而发：“宝贝儿，高二刚开学的时候你简直像只海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