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是奸相_分卷阅读_34
  颜玉看着弹幕笑了一声道:“你们现代人挺温和的嘛。”上一世骂她的人可比这多多了,恶心多了,尤其是她女儿身被揭穿之后,那些街头巷尾骂她的泼她脏水的仿佛她连娼|妓都不如,只因为她是女儿身却做了男人才能做的事。
  她将那萤石挑起来对准自己的脸,光幕里映出她一张清秀稚气的脸,她轻声道:“我本就不是善人,谁欺负我就加倍报还,没有例外。”
  弹幕里又骂声一片,盛况空前。马甲1号心惊肉跳的让主播别乱说话。
  路过:好好考试主播。
  颜玉倒是真没生气,吃完鸡腿就开始认认真真的答卷,也没关直播,没关弹幕,她既答应了路过要直播够八小时自会信守承诺,偶尔有人打赏要看江秉臣,她也根据那些赏金开天眼给江秉臣的支持者们看。
  她一连考了两场,每日准时开直播间,准时关直播间,却在第三场的第二天晚了很久没有开,再开时她看到弹幕里路过和几个弹幕问她怎么了。
  她发烧了。
  她抱着披风哆哆嗦嗦的缩在床板上看试卷,最后一场考的是八股文,这些本不算太难,但她如今头晕眼花的几乎直不起脑袋。
  她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在最后一天被弹幕里的打赏声惊醒了。
  大玉儿打赏五百金,路过打赏五千金,我爱主播打赏一百金。
  大玉儿:主播加油啊,最后一天了!加油撑住啊!
  我爱主播:主播最后一场不能交白卷啊!你要中解元!快起来答卷!
  她头昏脑涨的看到弹幕里大玉儿将试卷上的题目发在了光幕上,特大号的字,复制一遍又一遍为了让她看清楚。
  说实话,她有些感动,她从未想过素未蒙面的奇妙现代人会喜欢她,支持她,为她担忧。
  “你真好。”颜玉爬在榻上对那大玉儿道。
  她关了直播间,撑着爬起来伏在桌案上,提笔将最后的试卷答完,写到最后时她思绪散的厉害。
  那号房门被打开,光线射进来,她被晃的趴在桌案上动了动,之后她也不知道试卷是如何被收走了,也不知自己趴了多久,还是那锦州县太爷过来叫醒了她,问她有没有事,要带她回县衙看大夫。
  她摆了摆手,撑着身子站起来,身子打摆的走出了考场,就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少爷!”
  她看到忍冬过来,一头就栽在了她肩膀上,松出一口气道:“别找大夫。”免得查出她是女儿身麻烦。
  她被忍冬扛了回去,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忍冬小声叹着气在给她擦手心脚心降温,又熬了药给她喝。
  她浑浑噩噩的对忍冬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等我好了……我报还你。”
  忍冬便红着眼睛道:“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少爷安康,长命百岁。”
  “傻话。”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呢喃道:“世上怎会有不求回报的付出?你还是要吧……不要我怕欠你情。”
  她怕极了别人不求回报的对她好,她怕自己辜负了别人,还不清。
  她难受的厉害,昏昏沉沉的老是在做梦,梦到上一世她生病颜鹤年坐在榻边陪着她。
  她听到院子里瑾哥儿和善姐儿在踢毽子玩,母亲笑着喊他们慢一些,慢一些,别摔了……
  她好生羡慕,她问颜鹤年,母亲为什么不来看她?她生病了,瑾哥儿生病时母亲就一直陪着他,还做好多好吃的给他。
  颜鹤年只是哄着她,说母亲要照顾瑾哥儿和善姐儿,她想吃什么告诉兰姨,兰姨给她做。
  她心里难过,她知道母亲不喜欢她,从来不会做东西给她吃。
  她梦到燕朝安来看她,坐在她的床边拿帕子给她擦额头,慢慢的跟她说:“颜玉,不要,难过。我陪着你,我会陪着你。”
  没有人会陪着她,她罪有应得,活该一无所有。
  有人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又冰又凉,惊的她颤了一下,听见忍冬的声音:“你……你别动少爷好不好?”
  谁?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晃的睁不开眼,只隐约看见眼前坐着一个人。
  是谁?
  她眨了眨眼,眼前那人也跟着她眨了眨眼,往前探了探脑袋,那张脸就清晰无比的映在眼帘里,美的惊人。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
  是真的惊人,颜玉惊的瞬间清醒猛地就往榻内一缩,下意识的去摸可以防身的武器,“江……江……”
  “少爷醒了!”忍冬冲过来,又惊又喜的伸手拉摸她的头,“少爷可算是不烧了,快吓死我了!”
  颜玉像是没听见伸手勾住床边的花瓶,却被忍冬一把抓了住,“少爷别怕!别怕!”
  忍冬看了一眼坐在榻边那个人,在颜玉耳朵边低声道:“他好像傻了。”
  什么?
  颜玉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坐在眼前的江秉臣,他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额角还有没愈合的伤口,呆呆的坐在那里看她,然后又瞧了瞧刚刚摸过她的脸的手指,那手指上是方才颜玉眼角的眼泪。
  他像是搞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皱着眉舔了舔自己手指上的眼泪,又朝颜玉伸过手来。
  颜玉忙往后一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眉头皱了皱,忽然开口问道:“你眼里流的是什么?”
  颜玉盯着他,仔仔细细的看他,问道:“你不知道吗?”
  他皱眉摇了摇头,又说:“我没有。”
  他……真的傻了?被她一凳子砸傻了??
  “你叫什么名字?”颜玉试探性的问他。
  他困惑的皱眉想了想,“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是失忆?还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