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活腻了_分卷阅读_58
  “怎么可能说不让带就真不带,我没那么听话,”丛嘉笑得很狡诈:“手机借你,要不要给弟弟打电话?”
  倪鸢犹豫了,出乎丛嘉意料的说:“不要了。”
  “今天打了,明天也想打,这样不好。走之前都跟他说了半个月不联系。”
  丛嘉评价一个字:“虐。”
  倪鸢表示:“我要心性坚定。”
  “我看你是自我折磨。”丛嘉把手机收起来,“想好了啊,机会只此一次,以后你想借就没那么容易了,得管我叫爸爸。”
  倪鸢:“做梦。”
  寝室里没有充电的地方,即便丛嘉还带了充电宝,没过几天,手机也只剩下最后15%的电量了。
  格外珍贵。
  中午,刚吃 * 完饭,倪鸢给丛嘉倒了杯水,“爸爸。”
  丛嘉一口水喷出来。
  咳嗽了好几声,终于缓过来,“再叫一遍。”
  倪鸢说:“手机借我吧,爸爸。”
  丛嘉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就撑不住了?”
  倪鸢认命地点头,她好想给麟麟打电话。
  丛嘉从书包里鬼鬼祟祟掏出手机,还没递给倪鸢,谌年突然出现在面前。
  两人吓得一激灵。
  丛嘉手机差点掉了,慌乱地往身后一藏,心里犯嘀咕,也不知道谌年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丛嘉:“谌老师。”
  倪鸢:“老师。”
  两人满脸愕然地跟谌年打招呼,表情神态几乎同步。
  谌年看着她们笑,心里觉得有趣,但没忘记正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倪鸢:“麟麟说有本书好像落在302了,问你有没有看见,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倪鸢接过手机,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倪鸢拨了周麟让的号码,那头很快就接通。
  “喂,麟麟,是我。”
  “嗯。”
  时隔五天,倪鸢和周麟让终于听到了彼此的声音。
  “你的书应该不在302,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有看见。”倪鸢说。
  “我知道。”周麟让说。
  他根本没有弄丢的书。
  “你在那边怎么样?”周麟让问。
  倪鸢有点紧张地握着手机,“还好,这边空气好,也没有市区那么热,晚上的风吹起来很舒服。”
  倪鸢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此刻她站在教室里,身边有老师和丛嘉,还有别的同学散布四周。
  那些话便堵住了,只能她听周麟让说。
  “我输了。”周麟让说。
  倪鸢的心跳加快了,她将手机贴紧耳侧,生怕将他的声音泄露,克制地说:“我知道了。”
  倪鸢走前跟他说半个月不联系,打个赌,看谁会先忍不住想谁。
  现在周麟让告诉她,说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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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28,补课结束,大部队离开漱石湾。
  也有家长迫不及待直接开车过来接人的,跟班主任打声招呼就好。
  丛嘉因为要赶着回去参加她外婆的七十寿辰宴,翘掉最后一节课,人跑路了。
  倪鸢同样归心似箭,前一晚就收拾好了行李。
  等所有课程结束,直接回寝室拎东西。
  人多且混乱。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贴着(3)班红色字条的大巴。
  倪鸢把自己的箱子放进行李舱,上了车。
  车上座位满了将近一半。
  倪鸢往里走,走到偏后的位置,看见一个穿黑t恤的男生窝在座位上睡觉,脸上盖着鸭舌帽。
  倪鸢先是愣了一瞬,随后被惊喜淹没。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在他旁边坐下。
  然后拿走了他的鸭舌帽,戴在自己头上,笑着说:“好久不见,麟麟。”
  周麟让撑开眼皮,见是她,眼 * 里的冷淡退去,弯了下唇,“你很慢。”
  其实要怪他自己来得太早,在车上已经等了将近四十多分钟。
  “你来接我吗?”倪鸢问。
  “不然呢?”周麟让说。
  发现有同学在看他们,倪鸢努力装作自然地偏头去看车窗外的景象,脸上还是在笑,抑制不住的开心。
  十分钟后,司机来了,马上就要返程。
  胡成有事,差班长越斯伯清点人数。
  继学院小筑擦玻璃之后,越斯伯又见到了周麟让,也算认识了,倒没有多诧异。
  倪鸢解释说:“他跟着谌老师来的,老师那车坐满了,他就来咱们班这边了。”
  “行。”越斯伯说。
  反正班上有同学已经被家长接走了,座位空着。
  大巴车逐渐驶离漱石湾。
  大家疲累,一个个睡得东倒西歪,车上也没人大声说话,有些安静。
  冷气开得很足。
  周麟让将手边的外套搭在倪鸢身上,头凑过来一点,低声问:“困吗?”
  “有一点。”倪鸢说。
  “那你睡会儿。”
  外套下,周麟让摸索到她的手,张开五指,轻轻扣住。
  第41章 下雨  “你本来就是大宝贝。”……
  高三假期少得可怜, 补完课学校给了两天时间,让大家回去调整状态。
  正式开学后,改作息时间, 晚自习延长到了十点四十。
  胡成变成了一碗行走的鸡汤, 天天念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宝剑锋从磨砺出, 梅花香自苦寒来”“没有付出, 就没有收获”。
  倪鸢听得耳朵快要起茧。
  丛嘉分了一对耳塞给她, 必要时候派得上用场。
  生活变得越来越单调重复,串班的人少了,下课走廊上嬉笑打闹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试卷像冬日的雪花一样飘落到每个人面前的课桌上。有人开始收集写完了空笔芯, 计算着攒到一百根要多久。
  谌年发现最近自家儿子养成了一个新习惯——夜跑。
  每晚十点半准时出门,十点五十之前回家。
  雷打不动。
  外面正下暴雨, 雨珠敲打在窗玻璃上, 水花迸溅。
  谌年在灯下改完了试卷,听见门外有动静,出来跟周麟让碰了个正着。
  “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嘛?”
  别问, 问就是夜跑。
  “下雨也跑?”谌年端着水杯看了外面一眼,夜色中水雾弥漫, 树影婆娑。
  周麟让动作没停顿,换鞋,拿伞, “怎么能因为天气不好就中断,不是你说的做事要持之以恒?”
  “……”谌年一时半会儿 * 还真不好怎么回他。
  进了勤思楼,周麟让收伞。地面上湿漉漉的,有泥泞潮湿的脚印。
  他径直上了二楼。
  没多久,铃声响, 身后的教室门打开,里面的人接连不断地涌出来。
  倪鸢走在人群中张望,第一时间看见了周麟让,自如地走到他身边,两人一起下楼。
  周遭喧闹。
  人多且挤,他们挨得很近。
  “今天数学小测我考得应该还不错。”倪鸢跟周麟让说着学习上的琐碎小事,“但是差点儿时间不够用,前面的题没来得及检查。”
  她心里估着分,“或许能上一百。”
  总分一百五,但对她这种偏科偏得厉害的人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