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_分卷阅读_25
  葬礼上,秦芳和刘护士也在,女人的悲悯总是先人一步,萧升想,完整的葬礼也算不负他来这世上一遭。
  他们和典典告了别,时间已经很晚了。
  回去的路上,萧升在行驶过一段路程后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孟以冬问他。
  “抱会儿,”萧升声音在他头顶,温温吞吞的,“让哥抱会儿。”
  孟以冬觉得有一只手钻进他身体里抹去了他心里那些细微的小疙瘩,他长舒了一口气,由着萧升越抱越紧。
  过年期间,蒋秋燕精神好了些许,关于生死,她好像在典典走的那天一下子想开了,或许更早,早在秦芳
  将典典挪去隔离病房的那天,她就开始学着用乐观代替恐惧,积极接受治疗了。
  老陈定的启程日期是正月初八,因着来回路程并不复杂,家里并没有出现一副低气压的送别景象,倒是蒋秋燕,靠在床头,跟他说,“别只顾着工作,记得找个漂亮的香港媳妇。”
  姜珩没忍住嗤笑了一声,“阿姨,萧升哥估计没那心思!”
  “怎么能没有呢,升子,你都二十五了,到现在没见你正经谈个女朋友,平时神出鬼没的,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谈着呢,”萧升盯着姜珩,语气颇有些狠辣,“姜珩你也该谈恋爱了,守在医院几个月,连个男护士你都没撩到,白瞎了你这张小脸蛋儿了!”
  蒋春云拿了药回来,听见这话又踹了他屁股一脚,“女孩子是要矜持点的,都跟你似的?”
  “我,”萧升正要辩解,蒋秋燕突然叫了声姜珩,
  “你跟冬冬一个年纪,长相,身高,性格我看都挺合适,你要不,”
  “大姨!”萧升拖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剥好的橘子递到她嘴边,“别乱拉红线,您是红娘还是丘比特啊,您问过他俩姻缘合适吗,女孩子谈恋爱要找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同龄的绝对不行,都不成熟,容易产生矛盾。”
  蒋春云听着,斜了他一眼,“怎么,听你这意思,你说的你自己呗。”
  “诶我哪个字有这个意思了,再说姜珩这样的,”
  “我怎么了?”姜珩憋着笑怼他,“我什么样的,你刚不还说我长的好看吗,怎么你不喜欢好看的啊?”
  孟以冬上了个洗手间回来,见一屋子人争的面红耳赤,便问,“聊什么呢?”
  姜珩连忙说,“聊萧升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说他喜欢个儿高,聪明,白白净净,软软乎乎的。”
  “聊这个做什么……”孟以冬听进耳朵里,躲开了萧升的目光,走过去在蒋春云身边坐下,蒋春云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
  “你哥也不小了,这次去香港,没准能碰上个好姑娘,我们让他多留意些。”
  “是,是吗……”孟以冬笑,“也是,哥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找什么女朋友!”萧升噌一下站了起来,绕过床尾拉着孟以冬的手出了病房,留下几个女人莫名其妙。
  安全通道里,萧升把人堵在墙上问,
  “我们在一起对不对?”
  孟以冬垂眸点了头,听见他说,“那你刚刚附和什么?”
  “哥……”
  萧升闭了闭眼,贴上去抱住他,“我知道不是时候,但你不许说那种话。”
  “我想,哄妈高兴……”
  “不用这样哄,也别拿这件事哄,”萧升说,“你告诉我你一直在等我,你说我要什么都跟你说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我迟早有一天会跟爸妈说明白。”
  “哥……”孟以冬动了动,与他撑出一小段距离,捧住了他的脸服软,“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萧升注视着他,心软下来,孟以冬不知道,他这些天总会想起典典,一个人面对疾病,面对死亡的典典,他也会想起十岁前的孟以冬,一个人面对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所带来的伤害,一个人面对生离死别……
  他心里总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懊恼,或许都有,结论是遗憾万分,他错过了孟以冬最难过的十年。
  他说,“宝宝,对不起。”
  孟以冬没问他对不起什么,他却兀自说,“我不能稀里糊涂的对你是不是?”又连问,“我欠你一句正式的话是不是?”
  孟以冬抬起头想说什么,却被他重新搂进了怀里,孟以冬从他胸口抬起头,扫视他鼻尖到下颚的轮廓,怨载他,“又乱发脾气……”
  “周远扬请吃饭那天,委屈了?”萧升不管不顾的问。
  “没有,”孟以冬要推开他,被他用力拒绝了,还留在他怀里,又添了一句,“真没有。”
  “我现在补上来得及吗?”
  孟以冬咬着嘴里的肉,“哥,其实那天我也有错,现在家里这种状况,我们确实不应该把心思放在感情上,等大姨好些了我,”
  “2010年我见过一颗恒星,”萧升打断他,“科学家说,这颗星星距离地球有十光年,光从他出发,过了十年我才看见,我为此感到遗憾,却也无比庆幸,我庆幸他让我遇见,庆幸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六十年甚至更久,我都能够围着这颗星,赖以他生,赖以他死,赖以他爱与被爱。”
  萧升握着他侧颈,蜻蜓点水却又柔情万分的亲了亲他的嘴角,他还说,“你之前说我要什么就跟你说,还算数吗?”
  孟以冬点头。
  他便闪过一丝狡黠,“我要你是我的,掉了根睫毛,谁捡到都得还给我。”
  孟以冬被这一通告白弄僵了身子,他在想,哪个科学家告诉他有颗恒星距离地球十光年,他还想,理工男果然不适合说情话。
  “哥,”孟以冬叫他,而后轻咬了他下唇一口,“还有更俗的吗?”
  “没有了,这段编了好几天,”萧升手垫在他脑后,凑上去堵住了他的嘴,“不够我再去学。”
  第36章 和以前一样 随叫随到
  “香港那边的天气你查了没有?”蒋春云给他收拾着行李,嘴里不停的问,“诶你要不要拿几瓶辣椒酱带过去,我知道那边吃的清淡,刚好你爸爸这次过来带了一些,你姑妈自己做的,那边可买不到!”
  “过不了安检的你别倒腾了,”萧升把孟以冬抵在洗手间门后,心不在焉答话,而后又压低了声音命令怀里的人,“腿分开……”
  “哥你别闹了!”孟以冬拿气音斥他,却是无果,反而被更加胡乱的亲了一番,他缩在萧升怀里几度站不稳,又生怕闹出点声响被外面察觉,“哥,快停下来……”
  “今天不在家里睡了行不行?”萧升喘着粗气在他耳边问,“我在机场附近酒店开间房……”
  “你明天下午的飞机,那么早去机场,”
  “我问你行还是不行?”
  孟以冬无奈,只觉再不停下来要出大事,便匆忙点头,“行我知道了,可以放开了么?”
  萧升动作停了下来,脸还埋在他颈窝里,气息好久才匀下来,“让我缓缓。”
  咚咚咚!
  蒋春云猛敲了几下洗手间的门,孟以冬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听见她在外头问,“你们俩躲在卫生间干什么?”
  “拉屎!”萧升没好气。
  “拉屎还要弟弟当观众啊?什么臭毛病!赶紧出来看看,还有什么收落下的没?”
  “知道了妈,你做饭去,我饿了。”萧升说。
  蒋春云步子走远了,嘀咕声还很清晰,“刚拉就喊饿,多余撺你这点劲儿。”
  这回彻底冷静了,萧升直起身子在孟以冬嘴上又嘬了一口,“你刚进来是要干嘛?”
  “我,我忘了。”
  “……”
  蒋春云给他收拾好行李便匆匆去了医院,病房里的人要照顾,病房外的那位也要照顾,她顾不上大儿子,只在出门前吩咐他把钥匙留下,说他大姨父还是得回来住,不能这么没日没夜的守在病房外头。
  萧升连连答应,哄着她走,门一关,回来就把孟以冬抱上了床。
  孟以冬跟他接吻,又被他脱了睡衣,搂着他脖子不让他往下去,“我都答应去酒店了,现在不那个不行么?”
  “现在不弄我憋得慌,”萧升拿腰撞他下面,又抓着他的手摸到自己身下那根滚烫的东西,“行行好吧宝贝儿,嗯?”
  “今天还有好多事儿呢,”孟以冬手心触到,也未躲开,漫不经心的给他抚了抚,“得去趟超市,给你买日用的东西。”
  “到那边再买一样的。”
  “那电脑不拿了?年前就修好了通知你去拿,你一直没去,今天再不拿等着我回头给你寄过去吗?”
  “这能耽误多少事儿,”萧升说着,脱下了他裤子,将自己那东西塞进了他腿缝间摩挲,“我快点就是。”
  孟以冬妥协了,昨天蒋春云回来住的,萧升一晚上哼哼唧唧,早晨起来那火也没消下去,好不容易蒋春云走了,他再推辞,今儿算是过不去了。
  他软下身子仰起头让他亲吻,又纵着他胡乱搞了一通,最后无力的瘫在他怀里,嘴里只剩一句,“妈做的早饭是不是凉了……”
  下午,萧升载着他去拿了笔记本,又直接去了医院,跟大姨互相嘱咐了一番,末了还提醒姜珩别打孟以冬的主意,祝山则叫他安心工作,通讯便利,什么事大家手机上联系。
  到了傍晚时分,萧升拿卡刷开了酒店房间的门,孟以冬是被他挂在腰上抱进去的,门在身后关上,他被径直抱进了浴室,花洒出水,响起水声,很快就冒出了热气,孟以冬被压在玻璃墙上,剥的一干二净。
  萧升的手揉着他下面,又在他背后吻他耳廓,侧颈,肩头,他很是迷恋这副身子,没有疤痕,肤色剔透,右侧腰间一点黑色的痣埋在皮肤下,看起来像一个迷你的琥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而后又将那块皮肤含在了嘴里,弄得孟以冬痒的忍不住回过了身。
  转身时那根东西扫过他喉结,他便干脆蹲了下来,扶着那颤动的玩意喂进了嘴里,孟以冬第一次被这样温热濡湿的包裹住,舒服的差点射.了,萧升开始吞吐起来的时候,他连腿都有些发软,“哥……”
  萧升吮吸了一阵才放开他,没起身,亲吻落在他那根东西的侧面,“不给哥吃吗?”
  孟以冬忍的很辛苦,他伸手将他拉起,又挂在他身上跟他接吻,他说,“我不想弄你嘴里。”
  萧升听了发愣,人总是会在欲念面前不由自主的变成禽兽,他也不例外,他心里的汹涌,暴戾,足以让他今晚把孟以冬的身体折腾的不堪入目,可孟以冬就用这一句话,七个字,把一切都击碎了。
  他突然温柔下来,半抱着孟以冬转了个身,水浇在两人身上,萧升仔细替他清洗,连手指也不放过,他指腹粉红,鲜艳欲滴,萧升拿在手里,又折回来将他的食指放进了嘴里,一边意乱情迷的舔舐,一边哑着嗓子跟他说,“老陈接的活儿设计师总得跟完整的工期,我要过去了才知道进度。”
  “嗯……”
  “会不会想我?”萧升问。
  “会……”
  “想我怎么办?”
  “打电话,发短信,说想你,说想要你抱,说别管什么狗屁工程了快回来陪我,”孟以冬胡乱说着,兀自笑了起来,问他,“这样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说想我,我一定飞回来,”萧升关了花洒,又拿了浴袍,把人裹住后抱了起来,他走出浴室,坐在了床尾,让孟以冬骑在他腿上,而后看着他说,“还跟以前一样,随叫随到。”
  小时候拿来威胁他的话,一晃七年,仍旧受用,孟以冬想起高一开学的摸底考试来,那天他本不在意,笔没墨,买一支借一支,或者不考了,都是他一个念头的事,可他徒生出捉弄萧升的念头来,跟他发了消息,说没笔,摸底考不了了。
  萧升二十分钟后就到了校门口,保安拦着不让进,他从侧面院墙翻了进来,直跑到高一八班教室后门,扶着门框喘气,在一教室孩子惊奇的目光下冲孟以冬招了招手说,“来拿。”
  这两个字在校门口打电话说也可以,可他偏偏到了教室门口,孟以冬拿了笔,什么也没说,第二天成绩下来,全年第一。
  萧升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神游呢?”
  “额……”孟以冬回过神,倾身趴到他肩上,“妈说我招人疼,一点儿都没错。”
  “你这语气,有点得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