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_分卷阅读_65
  顾恒舟用了七层力道,隔着几层衣物,一巴掌下去也是啪的一声闷响。
  沈孺修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把沈柏当逆子养,但每次沈柏闯祸回家受罚的时候,沈孺修都只是罚她跪祖宗祠堂,再狠一点就是用戒尺打手板,从来没打过沈柏巴掌,更没揍过她屁股。
  头一遭被人打屁股的沈柏直接愣住,顾恒舟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啪啪又是几巴掌。
  屁股火辣辣的疼起来,沈柏试着挣扎了一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恒舟又打了几下才停下,声音冷沉的问沈柏:“你刚刚说要帮我做什么?”
  这会儿被摁在床上,沈柏感觉自己和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没什么两样,终于发觉自己过了火把顾恒舟惹恼了。
  但嘴巴被捂着,沈柏也没办法跟顾恒舟道歉,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认错,顾恒舟不理会,又是一巴掌呼下来:“血气方刚?食髓知味?小小年纪你懂得不少啊!”
  一直束着胸,沈柏胸口没二两肉,屁股倒是胖嘟嘟有不少肉,打起来还很有弹性,手感不错。
  沈柏心尖跟着臀肉一起颤抖,羞窘得不行。
  好在她刚刚没有嘴快说自己看过不少辟火图,还知道不少乱七八糟的姿势,不然这屁股只怕就保不住了。
  沈柏摇头,嘴里发出细软的哼哼,莫名的像某种绵软无辜的小动物,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顾恒舟动作顿了一下,突然感觉沈柏喷在他掌心的呼吸变得灼烫异常。
  心跳漏了一拍,顾恒舟稳了稳心神,又揍了沈柏两下:“知道错了吗?”
  沈柏连连点头,顾恒舟松开她的嘴,不过人还坐在她背上没起来,继续审问:“错哪儿了?”
  顾恒舟那几巴掌没有留情,沈柏是真的痛了,一个劲儿的拍马屁:“我错在不该以龌蹉的想法揣测顾兄,顾兄这么清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俗不可耐的念头呢,顾兄整日想的都是家国天下,胸怀广阔,绝不会有什么血气方刚的想法,是我亵渎了顾兄,请顾兄恕罪!”
  沈柏认错态度诚恳,马匹拍得一溜一溜的。
  顾恒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感觉身下的腰肢异常纤细绵软,怕把她压坏了,顾恒舟并没有完全放松,只三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她说他清冷,不会有那些俗不可耐的念头,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全是之前看到的细长脖子、精美锁骨和软白的肌肤。
  昨晚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小腹,知道她的腰肢不过巴掌宽,肚皮温软得不像话。
  他活在这俗世中,受尽红尘熏染,也不过是俗人一个,怎么会没有那些念头呢?
  喉咙发干发紧,思绪不受控制的变得杂乱,说出来的话却依然冷静:“之前在校尉营的事,你跟谁学的?”
  她才十四,太傅府的人不可能教她一个小姑娘这种东西,一想到有人教她这些,顾恒舟就感觉有暗黑狂戾的煞气在不断从骨子里往外涌,他要杀了那个教坏这个小骗子的人!
  沈柏当然不可能告诉顾恒舟这些都是自己上一世跟花楼的姑娘们学的,故作不知,诧异的问:“这个还需要学吗?我看到顾兄,想让顾兄舒服,就无师自通那样做啦。”
  若她是男子,这话还有三分可信度,但她是女子,在这方面根本没有无师自通的本事!
  顾恒舟高高扬手,冷声威胁:“我不想听假话,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屁股确实很疼,沈柏想不到合适的借口,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吧,顾兄,其实我之前偷偷去逛过一次揽月阁,看见过阁里的姑娘伺候人。”
  啪!
  这一巴掌顾恒舟用了十成力道。
  沈柏被打得苦了脸,委屈的问:“我真没撒谎,顾兄你怎么还打我啊?”
  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不好好待着还一个人偷偷跑去逛花楼,打你都是轻的!
  顾恒舟有些气闷,想到之前沈柏带他去揽月阁熟门熟路的样子,根本不相信她才偷偷去过揽月阁一次。
  揽月阁虽然多艺伎,但也有很多做皮肉生意的,沈柏一个人去,不知道看了多少腌臜事,想到她可能也看过其他男子的那物什,顾恒舟就觉得浑身气血翻涌,甚至疯狂到想要挖了沈柏这双被污染了的眼睛!
  顾恒舟不理会沈柏,直接落掌,沈柏被打得来了脾气,刚要骂人,顾恒舟又抢先一步捂了她的嘴,语气沉沉如山雨欲来:“身为太学院的学子,不好好修身养性学习课业,竟偷偷跑去烟花之地,不尊师重道,这是替夫子教训你的,身为女子,不循规蹈矩,离经叛道,这是替你未来夫君教训你的。”
  顾恒舟是真的生气了,语速很快,巴掌也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落下。
  沈柏又疼又委屈,眼角流出泪来。
  热腾腾的眼泪滴到手上,顾恒舟愣了一下,只当沈柏又在演苦情戏耍花招,语气冷沉的问:“你不服?”
  沈柏不摇头也不点头,连哼哼都不哼哼了,就默默地流眼泪。
  这和她平日的性子相差很远,顾恒舟皱眉,过了一会儿慢慢放开她,沈柏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还是不吭声。
  刚刚还说自己不会像别的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人,这会儿就不管不顾的哭起来,说出来的话哪有一句可信的?
  顾恒舟腹诽,知道沈柏不是小少爷而是货真价实的小姑娘以后,猛然把人弄哭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硬邦邦的说:“不许哭!本就是你言行不当做错了事,还有脸哭。”
  你说不哭就不哭,那小爷不是白挨揍了?
  沈柏不仅要哭,还在蹬着腿蹦跶:“我又没去花楼睡姑娘,只是觉得好奇想看一看,怎么就不行了?”
  顾恒舟挑眉:“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沈柏豁出去了,梗着脖子说:“我怎么没理啊?就算我是女子又怎么样?凭什么你们男人就能花天酒地,我只是去看看就不行了?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柏不仅理直气壮,还要倒打一耙,顾恒舟眉心挤出川字,没见过比沈柏气焰更嚣张的人,思忖了一会儿试图跟沈柏讲道理:“这世上有许多沉迷酒色的男子,但也有洁身自好的,你若是不蠢,就该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顾恒舟的语气不自觉带了一丝嫌恶。
  沈柏愣了一下,想起旧事,胸口涌起窒闷。
  她承认揽月阁不是什么好地方,去了那里面的男子大多会露出可憎的面目和丑陋的欲念,那地方更像是一面照妖镜,能够照出这俗世的浑浊污垢。
  洁身自好如镇国公、如她爹沈孺修还有顾恒舟,他们都不会去那种地方。
  但恰恰只有到了那种地方,才能见识真正的污秽和悲凉绝望,也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人间疾苦。
  沈柏止了哭,平静的说:“顾兄,那地方是脏,可那里面的姑娘原本是不脏的,这世上没有人愿意卑贱的活着,逼着自己对所有人笑脸相迎。”
  顾恒舟是镇国公世子,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和赵彻差不多,这个年纪,接触到最大的黑暗也不过是兵部的官员克扣校尉营的粮饷罢了,所以他不懂被困在揽月阁里的那些姑娘有多少痛苦无奈。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为那些卑贱入泥的女子说话。
  顾恒舟失了言语,沈柏继续说:“这世道不堪,以欺辱弱小为荣,是这个世道弄脏了那些无力反抗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有很多人选择蒙蔽自己的双眼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但也总会有人愿意用自己的血肉筋骨为剑,劈开黑暗,还世间一个霁月清风!”
  沈柏的语气轻柔,这番话却字字铿锵有力,顾恒舟心头一震,脑子里有根神经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一个人孤独行走了多年,突然遇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灵魂。
  顾恒舟问:“你是这么想的?”
  是你这么告诉我的。
  上一世镇国公死后,昭陵元气大伤,在顾兄你带兵去边关之前,有人秘密送了三千妓子到军营。
  犒赏三军,鼓舞士气。
  那一夜,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全都成了恶魔禽兽。
  是你说这世道不该如此,也是你说这世道的繁华不该建立在弱者的皑皑白骨之上!
  那三千悲鸣哀泣的柔弱亡魂在你身上缚了一道永远无法挣脱的枷锁,为了她们,你拼尽全力厮杀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回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沈柏的表情染上悲怆,好在顾恒舟看不见,沈柏故作轻松的说:“顾兄,寻常男子逛花楼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我不同,我是为了更好的体验人间疾苦,这个错我是不会认的。”
  沈柏强行把自己的行为拔高,顾恒舟还沉浸在她刚刚那一番豪言壮语中有些回不过神来,沈柏却已经收拾好情绪,继续为自己辩解:“顾兄既然不打算接受我的心意,我是矜持还是放浪便与顾兄没有关系,顾兄凭什么替我未来夫君管教我?顾兄难道还能未卜先知,认识我夫君?”
  顾恒舟问:“我不能管你?”
  沈柏摇摇头:“路见不平还可拔刀相助,顾兄看不惯我自然可以管我,我虽然会迫于顾兄超群的武力而暂时屈服,但我心里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
  这话说得多欠扁,你不接受我的心意,我也不会乖乖听话做出改变的。
  虽然现在看不见,顾恒舟还是扣住沈柏的下巴让她扭头看着自己:“所以日后你还是要去逛花楼?”
  顾恒舟力气不小,沈柏挣脱不开,怕他继续揍自己,拐着弯儿说:“就算不逛花楼还有其他好玩的,顾兄明年就要去灵州赴任了,总不能没名没份的派个人天天盯着我吧。”
  自己能不能顺利恢复女儿身还是个问题,她就想着给自己要名分了。
  顾恒舟微微倾身,直到感觉沈柏的呼吸扑到自己脸上才停下,一字一句的问:“你想要什么名分?”
  沈柏毫不犹豫的回答:“自然是做顾兄的世子夫人!”
  顾恒舟说:“自古聘为妻,奔为妾,你自愿做小?”
  顾恒舟手上微微用力,沈柏下巴被捏得有点疼,吸着冷气说:“顾兄不是那种会三妻四妾的人。”
  “若我是呢?”
  第73章 你说你是谁?
  顾恒舟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柏再清楚不过。
  他绝对不是那种三妻四妾的人,他肩上扛着昭陵的江山社稷,心里装着黎民百姓,只留了很小很小的位置给他自己,却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容不下。
  他这样的人,哪有精力应付三妻四妾?
  沈柏看着顾恒舟眼睛上面被血浸染的纱布,认真的说:“我虽与顾兄有一样的志向抱负,都想为社稷江山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在持家方面却也的确有很大的缺陷,我爹好歹是太傅,给顾兄你做小会让他面子上过不去,为了不让顾兄为难,我决定退一步。”
  顾恒舟问:“如何退?”
  沈柏试探着说:“以后顾兄若遇上贤良淑德、温柔持家的女子,我愿与她平起平坐,保证不与她争风吃醋,二女共侍一夫,如何?”
  绝不争风吃醋?二女共侍一夫?
  她倒是想得美!
  顾恒舟抓起被子把沈柏卷成卷丢进床里面。
  沈柏像长虫一样动了两下,探出脑袋问:“天下多少男子想坐享齐人之美,顾兄难道还不喜欢?”
  顾恒舟在旁边躺下,闻言额头青筋跳了跳,冷森森的问:“屁股不疼了?”
  沈柏后怕的缩了缩脖子,过了一会儿小声提醒:“顾兄,灯没灭。”
  顾恒舟抬手一挥灭了灯。
  屋里陷入黑暗,沈柏屁股疼着睡不着,睁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床帐想事。
  她醒来以后只想着要向顾恒舟表达自己的心意,要护顾恒舟周全,却忘了顾恒舟上一世是拜了堂成了亲的。
  她仗着有上一世的记忆,改变了很多事的走向,也算是变相的拆散了顾恒舟原本的姻缘。
  若是这一世再遇到那女子,顾恒舟还是喜欢那女子,她是不介意二女共侍一夫,若是人家介意呢?
  而且听说女子心眼儿都小得很,容不得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会使很多法子争风吃醋,惹急了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真真是烦人的很。
  不过转念一想,女子都喜欢胭脂水粉、金银首饰,沈柏混迹花楼这么多年,对这方面是极为精通的,正好顾恒舟性子冰冷不会疼人,沈柏可以帮他给那女子买许多穿的用的,将那女子打扮成瀚上京顶漂亮的姑娘,这样那女子应该就不会闹了吧。
  沈柏发散思维想了很多,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过去。
  这夜沈柏睡得很好,没有做梦,第二日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和昨日一样睡进顾恒舟怀里,两只手紧紧抓着人家的衣服不说,一条腿还搭在人家身上,小腹暖暖的,只还有一点轻微的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