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_分卷阅读_29
  沈怀安下意识反驳道,“那你为什么不去盯陆言卿?”
  小谷便不回答了,她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沈怀安,好像无语地在说‘为什么你心里没有数吗?’
  仔细算算,从他们救下女孩,她小心翼翼地喊师哥开始一直到现在,也不过几十天而已,小谷的态度已经从小心追捧变成了监视师兄的小帮手。
  沈怀安真的要疯了。他根本不怕这个小屁孩,可关键是,小屁孩真的一定肯定会等师尊回来后告状的。
  他已经把师尊的菜园给毁了,总不能再加上其他罪证吧?
  没办法,在小谷的监视下,沈怀安不得不沉下心来继续打坐。本来他是想装装样子的,结果他发现假装呆着更无聊,还不如好好修炼时间过的快,于是沈怀安的注意力慢慢便也集中起来。
  再睁开眼睛时,外面太阳西下,竟然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沈怀安看到小谷在一边趴着打瞌睡,小手里还抓着他买的玩具。
  这时,陆言卿走了过来,他在外面一探头,温声道,“吃饭了。”
  沈怀安还没反应过来,小谷已经刷地睁开眼睛,抬起了头。
  看着她的样子,二人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耳朵,比猫还尖。”
  夕阳红霞遍布半边天,小谷坐在院子里的桌边,看着两个师兄端上菜系佳肴。
  师兄妹三人在夕阳下吃晚饭,微风吹来,还有丝惬意的感觉。
  陆言卿握着筷子,看着陆沈怀安和谷秋雨,一瞬间有些失神。
  这一切都太平静美好了,让他甚至有一种不现实感,好像年幼时经历强盗屠村、要饭生存的过去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你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是在吃猫食吗?”桌对面,沈怀安捧着碗,将肉放在饭上,然后说,“跟师兄学,大口大口吃菜才香。”
  说完,他便扒起饭来,腮帮子像是仓鼠一样鼓动起来,看得谷秋雨一愣一愣的。
  “你这是武林莽汉的吃饭方式,就别教师妹了。”陆言卿无奈道,“她一个女孩子,你能不能教她点好的?”
  陆言卿这话还没落地,另一边,小谷就学着沈怀安一样,将菜放在饭上,然后大口地扒进嘴里,也鼓着腮帮子。
  关键她的眼睛天生的又大又明亮,做什么都带着一种无辜单纯感,这么鼓着脸比沈怀安还要可爱。
  看到他的样子,沈怀安满意的大笑,陆言卿则是开始头疼——好事学不会,这稀奇古怪的习惯倒是学的这么快。
  三人在山上吵吵闹闹的时候,另一边,虞楚进入了西南地界,来到了白羽楼附近。
  她平日喜爱浅色衣服,如今却换上了深色劲装,头戴斗笠,面上扣着遮挡眼部的面具。
  虞楚一路放出消息,一个为孩子报仇的女修在寻找白羽楼的人。
  她知道云烟门定不会管这个事情,但为了扩大声势还是去找了他们。云烟门拒绝帮忙的同时,南方的修仙者们大多也都听说了这个消息。
  虞楚那一夜想了很久,既然要卷入争端,那她不如按照过去执行任务的标准,直接铲除异己,而不是等待未来和对方产生争端。
  白羽楼的事情之前没捅到虞楚眼前,那便算了,如今有了小谷,虞楚不可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白羽楼继续在私下贩卖女孩。
  她救不了所有被亲戚卖出去的孩子,但好歹能解决其中一个让她们痛苦的幕后买家。
  虞楚越靠近白羽楼的地盘,便在路上遇到了更多白羽楼的女弟子。
  她一路上打败了四五个白羽楼弟子,但并没有伤其性命。事情也在南方的修仙者之中越传越广,有时虞楚和白羽楼弟子对战时旁边便有其他修仙者围观,但没有人多管闲事。
  虞楚屡战屡胜,她的那抹黑色的衣袍裙摆犹如阎罗索命,没有人能够阻挡住她的步伐。
  终于,白羽楼掌门李双安坐不住了。
  在虞楚登上白羽楼的地盘之前,李双安终于露面。
  她的徒弟接连被打败,其中不乏有她的得意门徒。按照弟子们描述,李双安便知道大事不好。
  此人能两三下便打赢她金丹期的徒弟,最少也是元婴,往大了说很可能已经是化神期或炼虚期后期的大拿。
  可李双安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样厉害的女修,孩子怎么能落入她的手里呢?
  李双安买卖的孩子实在太多,有的她连名字都记不得,根本不知道虞楚宣扬的事情是真是假。
  她这一仗还没打,人先心虚了。毕竟孩子她是真的卖过,实力又不一定比虞楚厉害。
  李双安在弟子的簇拥下来到虞楚面前,她上下打量虞楚,并未看出虞楚的身份,便露出笑容,“这位道友,听说你一直在找我寻仇,这之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二人在山下对峙,周围不少好事的修仙者都聚集过来。连云烟门的长老都派来了他们门内比较有名望的弟子过来控制局面,就怕二人引起什么事端。
  虞楚从系统那里得到了许多证据,她一个个拿出来与李双安当场对峙,李双安无话可说,在众人的旁观下,她的脸色越来越黑。
  李双安已经感觉到虞楚此次来势汹汹,有誓不罢休的劲头,并没有留下后路。
  她为了阻止虞楚将白羽楼剩下的秘密全部抖落出来,猝不及防地发动了攻击。
  李双安本就擅长使用暗器和毒,她的忽然袭击极其刁钻凶险。围观的人只看到李双安起势迈步,再一眨眼,二人已经连接手数招。
  她不由得暗暗心惊。修仙界已经一千年没有什么大争端了,许多修仙者活了几百上千年,可能都没有在切磋之外和人动过手。
  可是虞楚却不是如此,她似乎对与人交锋非常熟悉,剑法也不是正统出身,而是夹杂融合了许多流派的感觉。
  二人你来我往,似乎势均力敌,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虞楚下盘极稳,一直在控制战局。倒是李双安开始流汗,越来越被动。
  李双安咬牙,她盯紧局势,抓到一个空缺,立刻抽身离开,转身脚尖点地便要跑。
  虞楚本来就是故意露了个破绽让她跑,李双安再一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制住,冒着寒气的剑刃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虞楚一手架刀,一手揽过李双安的额头,强制让她扬起脖子,向后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低下头,轻声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要命还是继续撒谎?”
  李双安呼吸急促,她意识到自己这次碰上了硬茬。虞楚不像是个修仙者,而像是个杀手,无声弥漫的杀意让她喘不过气。
  另一边,云烟门的弟子刚想过来劝架。李双安好歹也是个掌门,在云烟门的辖区里被人杀了,怎么都不好听。
  结果这时,所有修仙者都听到李双安颤抖地说,“我,怎么会拐卖你的孩子?我真的记不住了,经我手离开的孩子太多了,但您这样的人物,您的女儿一定也很有天赋,我不可能卖了的!要不然您看看我的这些徒弟里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虞楚冷淡地说,“你还杀了不少孩子吧?”
  李双安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了。
  虞楚的刀刃微微一动,李双安立刻说,“都埋在往这里西边一千里的山里了!”
  这时云烟门的两个弟子跑了过来,跟着他们,后面有一些大胆的修仙者也跟了过来。
  两个弟子作揖,恭敬客气地说,“前辈,事实和经过我们都已经听到了。关于白羽楼之后的事情,请让我们接手。李掌……李双安未来如何,需要各大门派一同开会决定。”
  虞楚抬起头。她戴着斗笠和面具,可两个弟子仍然像是感受到了压力一样,又低了低头,对她拱手。
  虞楚便缓缓地收回长刀,她向前走去,两个弟子都向着旁边让开。
  “好吧,这次希望贵门派不要再宁事息人。”虞楚淡淡地说,“如此想和稀泥,这样毫无担当,可能也是你们常年老六的原因。”
  就差一步死活进不了前五大门派是所有云烟门弟子最恨的事情,可如今虞楚嘲讽,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三人说话的时候,刚刚一直坐在地上晃神的李双安神色露出狠戾,她抽出一根毒针弹指射向虞楚的后背,与此同时,李双安抽出匕首,附着法力砍向虞楚。
  她自知如果和其他掌门周旋还有一线生机,可只要虞楚在,自己必定会被活活逼死,如今只有杀了虞楚她才有活路。
  李双安最自傲的便是她偷袭刺杀的功力,可虞楚更快。她侧身躲避毒针,顺势一剑向后砍去,刀刃瞬间没入李双安的腹部。
  趁你病要你命,她的手指握紧刀柄,一股凌厉的灵气顺着她的刀刃强势涌入李双安的腹部,毁坏她的内丹,完成修仙界版本的补刀。
  从李双安袭击到虞楚反手击杀李双安,这一切太一气呵成,让旁边的人都有点傻眼。
  虞楚抽出长剑,冷声道,“愣在这里做什么,她门派里还有被关押的孩子,赶紧去救人!”
  众人这才恍惚地回过神,一些修仙者跟着跑上了山,另外一些去追逃跑的白羽楼弟子,还有的想看看西边是不是真的埋了人,又招呼了几个一起离开。
  修仙者们忙活的热火朝天,等山上的救了孩子下来、森林的挖出了尸体、抓白羽楼弟子的全都抓了回来,他们才发现山下只剩李双安的尸体,和她旁边入地三分的染血长剑,而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修已经不见踪影。
  整个七月,人人都在讨论这个出手干净利落的黑衣女修。她好像真像是个索命的阎王,随着李双安偿命而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谁给她起了别称叫阎摩仙子,一时间,这个名字便迅速地流传出去。
  云城茶馆,虞楚听到别的男修叫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太阳穴忍不住跳了跳。
  这是真把她当阎罗王了?
  “仙长,您的茶叶。”这一边,老板将打包好的茶叶递给虞楚。
  虞楚转过头,她笑了笑。
  “多谢。”
  “仙长,我觉得你多收了几个徒弟之后,脾气也比之前好多了。”老板笑道,“第一年见你时,你每次都冷冰冰的,现在也学会笑了。”
  虞楚一怔,随即,她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她又去酒楼买了些做好的菜肴,这才离开云城。
  有了徒弟后第一次离开这么久,虞楚的心中莫名也有点想要赶紧回去。
  她穿过云雾,来到主峰,却看到主峰空无一人,三人的呼吸都在后山。
  虞楚放下食盒,她刚刚走入后山,便听到几个孩子说话。
  “完了完了,这是长不好了。”沈怀安的声音响起,他郁闷地说,“我当年要是个农民,这点小事能难得住我?”
  “你是不是怕挨打?”小谷问。
  “开玩笑,江湖之人谁没挨过打?”沈怀安说,“我这是责任心的驱使。”
  “既然你这么有责任心,那这里就全交给你了。”陆言卿带笑着说。
  “……陆言卿你看你,你又故意气我!我就知道你最坏了!”
  三个人吵吵闹闹,陆言卿第一个意识到虞楚回来了,他抬起头,眼睛一亮,另一边两个小的还蹲在菜地边在拌嘴。
  “你是不是很怕师尊?”小谷问。
  “我才不怕呢!”沈怀安说,“我连我爹都不怕,我谁都不怕!”
  虞楚没管他们俩,她一眼扫过自己的菜地,顿时太阳穴一跳。
  “沈怀安!”
  沈怀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僵硬地转过头,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说,“师尊,你、你不是说你半个月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