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_分卷阅读_34
  途经一座庄子,殷筝说自己口渴,闻泽便停下马,叫人去敲响庄子的大门,想借碗水喝。
  正巧那庄子的主人是朝中某位大臣的子女,近几日特地来了庄子上小住,出来一看就认出来借水的是殷二姑娘和太子殿下,便要将人迎进去坐坐。
  闻泽怕
  殷筝会借机跑掉,便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只说喝了水就走。
  大臣的子女叫人端来两碗蜂蜜水,闻泽没喝,殷筝喝完沾了些水渍在唇角,闻泽顺手就用拇指替她抹了一下,结果被殷筝打开了手。
  闻泽啧了一声,低头在她耳边问:“刚刚还拉着我的手满口心肝宝贝,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殷筝想起在破庙那出戏就浑身不自在,见他还要提,就问:“你那把软剑平日都是藏在何处?”
  闻泽心头一跳:“要做什么?”
  殷筝笑着:“借我用用。”
  闻泽对上殷筝温和无害的笑容,捂着腰间缠绕的软剑,默默后退。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明明【阿晋不让开车】,我却经常会在文里搞些方便开车的设定,比如之前说过殷筝太热会思考不了,所以她一上车就容易被没羞没臊的闻泽带超速。还比如扶摇阁天花板上都是镜子,可以在书架之间搞羞耻普雷啥的,毕竟根据我考究得知,古代的铜镜清晰度真的不比现代的镜子差……(你们看看这个作者平时写文都在想些啥乱七八糟的
  第40章
  喝完水,殷筝把碗递还, 并道了声谢。
  上马离去, 殷筝看了看四周, 问一旁跟着的二十七:“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特别大的庄子?”
  不等二十七回答,闻泽便截了话头,对殷筝道:“怎么不问我?”
  殷筝回头看向闻泽:“你知道?”
  闻泽还真就知道:“这边没什么好景致, 不像雍都城西边的小骊山有温泉,地也不好,种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且地势平坦又相对较高,雨季容易引雷, 所以会在这里建大庄子的并不多, 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殷筝转回头,看着前方:“平日不常出城, 今日来了才发现,从这里往雍都看去, 能将大半个雍都尽收眼底。”
  “不是说了吗, 这里地势高,所以……”闻泽猛地顿住,还勒住缰绳,停了马。
  他个子比殷筝高,眼神也比殷筝好,因此看得更加真切。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雍都的东南方向, 一眼望去,除了位于雍都最北面的宫城只隐约可见,其他俱都一目了然。
  闻泽沉吟片刻,说出一句略显惊悚的话来:“这里倒是个攻城的好地方。”
  若非雍都有四域围守,随便一个域外部族或小国盘踞此地,都能顷刻间拥有最大的地理优势。
  难怪殷筝问这里有没有大庄子,若是要藏匿军队,自然是藏在规模大些的庄子里会比较方便。
  果然,殷筝说道:“如果十九年前,安武郡主知道此处藏着这么一支军队,随时都能将雍都城内的叛乱镇压,那她便失去了选择,只能赶在这支藏匿军有所动作之前,提前平叛,甚至弑父,以求能获得赦免,保全齐王府其他人。”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殷筝的猜测,甚至在到这里之前,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刚刚停下喝水,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才有了这样的联想。如果今天没来这里,她或许还在东宫一点点对卷宗。
  殷筝想着,转头问闻泽:“你刚刚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
  她觉得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
  闻泽:“哪句?”
  殷筝:“攻城那句。”
  闻泽便重复了一遍:“这里是个
  攻城的好地方。”
  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划过心头,不仅仅是这句话耳熟,此时此刻的环境和突然的发现,都让殷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殷筝闭着眼睛硬想,终于想起来:“我曾经来过这里,说过和你一样的话。”
  五年前,殷筝离开黔北和临西,跟镇枭几个将领接触后,便带着江易来到了雍都。
  入城之前,她就曾站在这个地方评价这里地势不错,是个攻城的好地方,然而一晃五年,她险些忘了当时的场景。
  “然后呢?”闻泽问她,主要是不信殷筝会就只给这地方留下这么一句评价。
  “然后……”殷筝扶额,道:“忘音寺。”
  那时的她也想过置备一处庄子,给日后镇枭攻城预备一处绝佳的据点。然而她当时身无分文,便只能让镇枭的人混入附近一座名为忘音寺的寺庙,一点点将这座寺庙蚕食,收做己用。
  直到重生之人到来,忘音寺被闻泽下令查抄。
  还找大庄子呢,忘音寺不就是现成的一处藏匿点吗。
  闻泽也想起来,蒲千钧曾告诉过他,上辈子的镇枭叛军便是驻扎在雍都城东南方向,还险些就攻破了雍都城。
  二十七看着殷筝和闻泽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言语间经常会出现旁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转折,隐隐品出一种被两人排斥在外的感觉来,便没出声,只做个安静跟随的影子。
  谁知两人聊着聊着,闻泽会突然转头问他:“忘音寺在何处?”
  二十七反应快,立刻就抬手指了个方向。
  闻泽拉扯缰绳,驱马朝那奔去。
  大批长夜军紧随其后,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不复往昔热闹的忘音寺。
  正月那会儿,殷筝早早便得了消息,让江易安排镇枭的人撤出了忘音寺,所以闻泽让虎啸军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座人去楼空的寺庙。
  之后闻泽一直派人看守,直到如今。
  作为太子亲兵的虎啸军自然不可能干这种看守寺庙的苦差事,所以负责看守忘音寺的,是南营八卫之一的赤卫。
  他们到时,赤卫正在赶人。
  被赶的两个人一小一老,都是光头和尚,不过他们衣衫褴褛,乍一看去更像乞丐多一点。
  有赤卫发现带着大批
  人马过来的闻泽,正要叱问来者何人,就看到了二十七亮出的令牌,立刻收起嚣张跋扈的架势,齐齐下跪行礼。
  闻泽将马停在了石阶下,翻身下马后顺带扶了殷筝一把。
  殷筝顺着闻泽的力道下马,正好奇那一老一小是谁,便听二十七先发了问:“他们是谁?”
  一赤卫说道:“回将军,此二人自称是忘音寺的僧人。”
  闻泽和殷筝把目光投向了那两个和尚,殷筝不认识他们,看他们的模样,觉得应该不是曾经占据此处镇枭。
  闻泽问那赤卫:“可曾审问?”
  赤卫没见过闻泽,但也知道能被长夜军护卫的,定然是宫里来的贵人。
  那些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贵人懂什么,因此即便心虚,他也还是心存侥幸,对着闻泽糊弄道:“大人明鉴,此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寻常游僧,所以我等并未仔细盘问。”
  闻泽当初会盯上忘音寺,是因为他根据重生之人提供的信息得知,忘音寺和司天楼炸毁一案有关。
  但后来他确定了殷筝便是主谋,就没有再过问忘音寺这边,谁知看守忘音寺的赤卫会这般玩忽职守,可疑的人都撞上门了也不仔细审问确认身份,还贪图省事直接驱赶。
  虽然早就听说,七大营里头的南营八卫水平参差不齐,却没想过差距会大到这个地步。
  闻泽用惯了虎啸军和长夜军这种一流军队,突然遇到赤卫这种混日子的,难免会有落差感。
  他懒得和这些混子浪费时间,直接就让长夜军暂时接管了忘音寺的看守一职。
  被抢了活的赤卫一头雾水,正要询问,却被二十七带人驱逐。
  赤卫虽然混,但也不敢真就这么走了,便讨好地向长夜军询问,见没有长夜军搭理他们,便拿起了鸡毛当令箭,对长夜军道:“我等可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在此看守。”
  二十七回答他:“巧了,我们奉的也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此言一出,赤卫终于知道闻泽是谁,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也不敢再逗留,连忙赶回南营在城外的驻地,向上峰禀报此事。
  赤卫走了,那一老一小两个和尚却还在,看到不同于赤卫的长夜军,小和尚十分害怕,想拉着老和尚离开。
  老和尚不仅没动,还主动朝闻泽施了一礼:“阿弥陀佛,贫僧止忧,见过太子殿下。”
  闻泽:“你认识我?”
  “贫僧曾是忘音寺的监寺,因会些医术,曾入宫为殿下诊治过。”
  闻泽没想起来,他十岁以后就很少生病,只见过宫里那几个御医,十岁以前见过的御医大夫那可就太多太多了,他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得住。
  不过对方既然能说出这段鲜为人知的往事,想来不会有假,便问:“大师为何会沦落到这番境地?”
  止忧长叹一口气,回答闻泽:“三年前,贫僧外出云游,遭了同门暗算跌落山崖,不仅身受重伤,还忘了自己是谁,直到去年方才想起自己的来历,赶了回来。不曾想……”
  不曾想忘音寺已被贼人侵占,还因贼人犯下的罪孽,导致这座寺庙如今只剩一具空壳。
  止忧看向前方的寺庙大门,门上的忘音寺牌匾早已蒙了尘:“是贫僧来晚了。”
  那害他险些葬身悬崖的同门定然就是贼人同伙,若他能早些想起来,回来揭穿同门的真面目,定能阻止那群贼人侵占寺庙。
  殷筝作为罪魁祸首站在一旁,看止忧堂堂高僧,被悔恨逼得如俗世中人一般难掩悲痛,她心情十分平静,连一点心虚都没有。
  闻泽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寻常的模样,越发觉得世人眼瞎,明明殷筝比自己更加可怕,却还有这么多人把她当成好人。
  但他没有揭发殷筝的意思,并隐隐起了类似给殷筝还债的念头,对止忧道:“案子已结,忘音寺自当还于大师,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师也不必客气,能帮的,我一定帮。”
  听到这话的止忧对闻泽感激不已,止忧身边的小和尚也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大哥哥是个大好人。
  唯独殷筝和附近的长夜军,对闻泽的话感到诧异,甚至怀疑闻泽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随后他们打开了忘音寺的大门,随着门板发出的一声吱响,寂静而又空荡的寺庙如一卷画卷,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
  止忧大师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和陌生的寂寥,眼底浮现水光。
  他双手合十,对着这个自小长大,却再也看不到熟悉面孔的地方道了声佛号,像是在说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他们并不会因为对方而改邪归正篇》
  闻泽:改什么改,我又没问题,比起殷筝我简直就是菩萨。不过看她这样造孽挺不好的,替她还还债,就当我善心大发好了。
  殷筝:我知道我有问题,但知道归知道,改是不可能改的,而且比起闻泽我省心多了好吗,看他干的那些破事,还得我替他收拾残局。
  以上就是两个人最后能负负得正的真相(不是
  第41章
  止忧大师和他带着的那个小和尚都太过狼狈,闻泽便让他们先去收拾收拾, 自己带着殷筝和二十七在忘音寺逛了起来。
  止忧大师走后, 殷筝好奇:“你就这么信了他的话, 也不审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