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会生孩子_第67章
  寂淳脚步一滞,停了下来抬头往前面看去,喊他的竟是那个欧阳少公子欧阳以寻,自上次济州城一别后就再也没见过,转眼便是大半年过去了,看这欧阳以寻比之以前长高了许多,清秀精致的五官依旧俊俏非常,虽然全身还有股子虚弱的气质,但比之以往却要强健的多呢。
  彼此距离拉近,双方拱手施礼问好,只听那欧阳以寻率先开口,“寂淳师父,早就听沐公子说你就要过来了,这不碰巧我就遇上了,你们这是刚来吧?行李还未放下呢。”
  初见欧阳以寻时他一直是病弱的样子,突然这么活泼多话,倒是让寂淳有些不适应了,他客气地点头道,“我们确实是刚到这西陇州,欧阳公子近来可好?”
  “嗯,还好,跟着叶帮主他们在这西部转了半年之久,也算长了许多见识,”欧阳以寻浅浅一笑,两颊的小酒窝显露,更衬得模样俊俏,令人赏心悦目,真真是如画少年郎啊。说完这些话,他才看了一眼寂淳身边的宿冉,有些拘谨地笑了笑,“宿施主,别来无恙。”
  宿冉虽是不喜这和尚跟欧阳以寻看上去如此熟稔,但到底是个少年,不能因为这人而去生气,平白显得气量狭小,他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发出一个“嗯”字。
  “说起来,这西陇州几乎有大半的客栈都被包下来了,不如跟我来,我为你们找个好点的客栈住下?”欧阳看了看身后的客栈,明白寂淳宿冉二人是要找客栈落脚的,于是开口道。
  “敢问欧阳公子,是何人将这里的客栈包了?”寂淳微微皱眉,他自来是不喜麻烦别人事情的,这样一来他便不得不承情了。
  “是叶帮主和其他几位掌门,他们道既然他们是先行过来的人,便有责任为之后到来的友人提供住处,所以便全包了客栈,只要是有人踏入西陇州,入住了这里的客栈,都会有人提前通知。”欧阳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言语间听得出来是不喜叶帮主等人的做法。
  寂淳听后也对此行为有些不喜,但既然事实己然这样,便接受吧,既然到了这西陇州,便谁也瞒不住,他点了点头道,“那劳烦欧阳公子为我们安排住处了。”
  “大师不用客气,跟我来吧,沐公子薛神医也在那个客栈呢,正好会合。”欧阳以寻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寂淳实在是见外了,说着便自动走到了寂淳的右手侧,与他说起路上的事来。
  宿冉黑着一张脸走在寂淳左手侧沉默不语,耳畔听到的和尚与那欧阳以寻谈笑的声音甚是刺耳,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加快了几分,刻意要跟这对不要脸的男人拉开距离,心里暗暗骂道,死和尚,当着本座的面竟敢这般轻浮,当真是本座太宠你了!
  宿冉正在心里暗暗思考怎么收拾这和尚,手却突然被抓住,被完全圈在了一个温热的宽大掌心里,他微微侧过脸瞥了一眼,见寂淳脸上不动声色,手掌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到了他的身边,不知为何,这个放肆的举动不仅没让他发怒,气反倒散了许多。
  第八十—章
  欧阳以寻自然是看到了寂淳的小动作,但他并没有表现什么,自顾热情地朝寂淳继续讲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也不在意寂淳究竟是否认真听了。
  寂淳宿冉两人跟着欧阳走了一阵子,便来到一家豪华气派的客栈前,刚进门里面的小二就过来招呼,“欧阳公子,这是您的朋友?”
  “对,这位是寂淳大师,这位是宿公子,你尽快安排两间上房,”欧阳以寻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犹如主人般为客人准备着。小二听后殷勤地道了声“是”,转身就要去安排,却被寂淳喊住了。
  “等等,麻烦施主寻一间客房即可。”寂淳出声阻止即将离开的小二,嘱咐道。
  欧阳以寻有些错愕,疑惑地转过身面向寂淳解释道,“这里房间充裕,不必节省的。”
  寂淳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眼神很坚持,欧阳无奈只好朝小二摆了摆手,“那就一间吧。”说完,找了张桌子点了壶清茶,邀请他们二人坐下品饮。
  “这里的茶味道香醇,回味无穷,两位请吧,”欧阳为寂淳宿冉各自斟了一杯茶,点头示意他们不必客气,他自己便端起茶杯凑到唇边轻抿一口,那茶杯是碧玉做成的,配上欧阳那如玉的手腕,犹如天上谪仙,风流自成。
  “多谢欧阳施主,”寂淳客气地朝欧阳点了点头,细细品着茶,品茶间他也想起了正事想问询一下,“不知沐公子薛神医在何处?”
  “想必是出去了,待我问一下,”只见欧阳微微抬手,那边的小二便连忙跑过来,他问道,“沐公子薛公子在房里么?”
  “回公子的话,他两位一早便出去了,还未曾回来。”小二回答道。
  “嗯,你下去吧,”欧阳淡淡地回道,转而看向寂淳,“都在这客栈里,早晚会相见,大师莫要着急,有什么问我也是同样的。”
  “不知现今叶帮主打算如何,我等也好必要时相助。”寂淳一直以来都有疑惑的,既是这地芒的具体地点知晓了,为何在这西陇州里所有人还是那般平静,按他们这些人的性子,不把这西陇州翻个底朝天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
  “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西陇州这里有个叫煞阴门的教派,颇受当地人敬重,而地芒在这西陇州的消息还是那门主亲自书信过来告知的,它就处在当地最阴邪的山上。据那门主所说,如果莽撞冲入山上会触动天威,江湖将要生灵涂炭,而煞阴门世世代代守护这个秘密,直至现在,该是地芒出世的时候了。但问题在于,煞阴门门主有事外出久未回归,不过好在事先约定近几日便会到来,因而现在西陇州的众人都在等待那门主。”
  欧阳以寻提起这事,神情也严肃起来,慢慢将自己所知告诉寂淳宿冉,说完之后反问道,“不知寂淳大师这些时日去了何处?想来都是往西方向走的,竟也无缘与您相遇。”
  寂淳被这突然的问话闹得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看了一眼宿冉,见宿冉没理他,他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道,“临时遇到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与你们岔开了时间。”
  “原来如此啊,”欧阳以寻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抬头朝寂淳道,“我方才想起要事来需要过去一趟,您二位先在此歇着,得空了我来拜访。”说着,朝二人点了点头告辞而去。
  恰好这时候小二过来说客房准备好了,他们也不喜在这嘈杂的大厅里呆着,遂上楼休息,进了房间后,寂淳倒了两杯清茶正要给一旁坐着的宿冉递过去,就被宿冉冷冷地瞪了一眼,他正想说话却被宿冉率先出声打断了。
  “寂淳,本座问你,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宿冉眼睛微微眯着,锐利的眼神里闪着冷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和尚。
  寂淳愣了一愣,摸不清头脑,索性上前一步伸出手臂,从背后将宿冉整个圈在了怀里,下巴搁在这个发了威的教主肩头蹭了蹭,柔声问道,“何故恼了?”
  宿冉倒也没推开和尚的怀抱,只不过还是气势不减地斜过脸瞪着寂淳的眼睛,质问道,“本座看你和那欧阳公子相谈甚欢啊?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给本座清清楚楚听着,你寂淳生死都是本座的人,休想再念着旁人!”
  耳旁听着宿冉霸道的命令,寂淳丝毫没觉得不适,心里反倒对宿冉喜欢心疼得紧了,他在乎的人也同样将他放在心里,是何等的幸运!更何况,他对这欧阳以寻根本没有半点别的心思,只是言语之交的朋友罢了。
  “我心里从未有过旁人,”寂淳轻笑着凑下身,将宿冉的耳垂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着情话,“只有教主一人……”
  宿冉本来在生气却被寂淳这么突然调戏了,有些下不来台,于是恶狠狠地推了身上这越发不正经的和尚一把,阴寒着一张俊脸挣脱开和尚的怀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很是严肃地将衣摆整理了一番,之后斜瞥了寂淳一眼道,“大师注意举止风范,这里可都是些名门正派,莫要丢了你少林的脸面。”
  寂淳闻言,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想到这里不比村子里,凡事都要谨言慎行,因而闭上了嘴,如今他代表着少林,更是要注意言行,待这件事情结束后,他会亲自到少林去请罪。
  宿冉双手环胸靠在门前冷哼了一声,心道早晚你这和尚都是本座的人,彻彻底底,从身到心,完全臣服。
  到临近吃饭的时辰,房间门被敲响了,此时寂淳宿冉两个人正在床上歇着,听到敲门声,寂淳率先起来穿上外衫鞋子,走去开门,打开门一看竟是熟人。
  来者正是薛药,犹如往常一般脸上挂着笑,让人很喜亲近,看到开门的是寂淳,道,“我听欧阳说你们来了,便过来看看,不曾打扰到吧?”
  寂淳笑笑开口道,“不打扰,正是午膳的时辰,我去喊他起来。”说完,朝薛药点了点头,转身回屋里去伺候着教主穿了衣洗了脸,直至宿冉彻底清醒了,两人才走了出来。
  到了楼下,沐乜风己然在桌前为他们留了位置,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请他们过去吃饭,彼此也算老相识了,也便没有客气推辞,走过去坐了下来,四个人再次相聚。
  薛药起身倒酒,转到寂淳那里顿了顿,本想着再叫壶茶过来,只听寂淳拿了眼前酒杯往他跟前推了推示意倒酒,之后客气地朝他说有劳,虽然心里己然知道寂淳跟宿冉是那种关系了,但眼前的寂淳一身僧袍庄重严肃的模样,还朝他要酒吃,自然是把他惊到了,他转眼看了宿冉一眼,只见那教主不以为然,眼神却带着满意的笑意,心中纳闷同时感慨不己。
  彼此客气了一番便开始吃饭,饭桌上气氛也甚是融洽,宿冉心里一直压着事情,既然见了这二人,便也不避讳地问了出来,“你们可知在这西陇州我魔教弟子被残杀的事情?”
  宿冉话音一落,沐乜风沉默着,左右环顾了一眼确信没人注意,方才压低声音道,“那时不知从何而来的谣言道寻找地芒途中遇到的神秘人便是魔教中人,当时众门派便扬誓要铲除魔教,恰好那时有人探听消息被抓到,经盘问得知是魔教的人,还说出了藏身于西陇州的其他魔教众人,所以……”
  “所以,便诛杀了我魔教在此地的所有弟子?”宿冉眯了眯眼睛,手中的筷子即将被折断,指甲泛白,眼里进发着杀人的火焰,他的声音低沉得恐怖,那低气压布满了全身,任谁都知道他此刻的怒意!
  沐乜风见宿冉这样,有些后悔就这般说了出来,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宿冉极力让自己压下怒火,为了成功他必须忍着,待他得了地芒定要亲自杀了那些人为魔教弟子陪葬,那些正道之士当真以为我魔教教中无人了!当真以为我宿冉是死的么?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沐乜风所说,沉声解释道,“那人不是本座。”
  “嗯,我自是知道的,说起来我们也曾与那神秘人打过几次交道,在找寻地芒的众多门派里,无人是他的对手,他的内力深不可测,就连那两仪盟的叶帮主都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力,而且奇怪的是,他明可以将我等赶尽杀绝,却每次在交战最后,取了几条人命便离开了。”沐乜风慢慢讲道。
  又是一个内功深不可测的人……寂淳的眉头皱紧了,何时这江湖上出现了这些人物,竟也没人知道,难道真的是地芒即将出世所带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