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腹黑还爱演[玄学]_分卷阅读_97
  司南背着老爷子,打量一下土坑,再度向上攀爬。
  许央央想问司南是怎样进来的,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危险的,可她问不出,她只能看着骷髅强撑着脆弱的身体,一步一步把她往外背。
  “扑通”一声,一只腿骨由于再次散架而滚落坑底,骷髅脑袋歪了歪,看了看底下的距离,又抬头看了看上面,放弃了下去捡腿骨的打算,他开始双手用力,抠住坑壁的土层,再次用力向上爬。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散架和重组,骷髅终于背着老爷子残破的尸体爬上了大坑,它小心的松开布条,将老爷子的尸体平放在地面,随后伸出一只手,插进了空荡荡的肋骨中,随后缓缓拔出,掌心里便握着一只金芒,他将金芒放在老爷子的胸口,金芒渐渐散去,幻化成一只陀螺的模样,许央央心口一暖,禁锢着她的力量松懈了,她大喜过望,抬头去看司南,却发现骷髅站在原地静止片刻,忽然直直的往后倒去,随后狠狠的跌在地面上,摔的粉碎。
  许央央心头一跳,来不及细想,眼前便是一黑。
  头痛欲裂,全身的筋仿佛都绞在了一起,忽然有柔和温暖的光包围了她,痛苦逐渐减缓,终于可以睁开眼睛。
  许央央顾不上身体还在酸痛,立刻扭头寻找司南,她知道,司南一定离她不远。
  “司南,司南。”许央央焦急的喊,忽然看见不远处躺着的人。
  男人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每个骨缝连结处都在缓缓渗出血水,将干干净净的衣服染得异常惨烈。
  “司南!”许央央眼泪立刻涌出来,手脚并用的朝他扑过去,她跪坐在他面前,却完全不敢碰他的脸,他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她哭的停不下来,想用手堵却丝毫不敢,手足无措的一直哭,不停的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该怎么办,谁来帮帮我,谁来帮帮我。”
  “央央,别怕。”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许央央泪眼朦胧的抬头,看见了居四方的脸,她无助的说:“阿方,他在流血,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央央,你别怕,他没事,会好的。”居四方蹲下来,握住许央央的肩膀,他红着眼眶说,“他只是需要时间。”
  “他究竟怎么了?”许央央的眼泪疯狂的往下掉,她看见司南那张面如白纸的脸,止不住难过。
  “他抱着你出仓库以后,发现你被困在残留的场景里。是有人故意布置的,藏在h系列里,没有实物,所以无法强力破除,只能硬闯,可是硬闯进去,风险有些大。”居四方低下头。
  许央央有些明白,问:“里面附着的身体受伤,他也会受伤?”
  居四方点头。
  许央央忍着泪,问:“什么比例?”
  居四方背过脸,像是在抹眼睛,说:“百分百。”
  许央央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渗血?”
  “刚进去的时候就开始了。”
  许央央一下子崩溃,眼泪疯狂涌出来。
  她想起那具骷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因为支撑不住散架,但很快又站起来的样子。
  她想起他把手搁上她的身体,温柔的说别怕的样子。
  她想起他努力的背着她,说你害怕就闭上眼睛,别看我。
  她想起他背着她爬上坑壁,腿骨掉到坑底,他抬头看完距离,毫不犹豫的样子。
  她想起他抬手插进胸口,取出陀螺的样子。
  她想起他力气耗尽,摔的粉碎的样子。
  她的男朋友,为什么总是这么傻,他不怕疼么?
  男人紧闭双眼,英俊的脸孔上血色全无,他躺在地上,像一个坏掉的布娃娃。
  许央央想碰碰他的脸,手指悬在空中,却无论如何放不下去,她轻轻握住司南的手,小心翼翼不牵动他的伤口。
  她忽然想起上大学那会儿,她缠着他问,人家给女朋友写情诗,说愿为了她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你怎么不给我写?
  你不要没事跟人家比,这种就是骗女孩子的把戏。
  你怎么这样,你不爱我。
  我爱你。
  那人家都会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你会么?
  我会啊。
  敷衍,你骗我。
  我没骗你。
  第92章
  许央央跪坐在司南面前, 沉默着一句话不说,她已经翻遍自己的点数,并没有像以前“老中医的望闻问切”那样的东西, 她无能为力。
  还是太没用了吧?
  居四方擦擦眼睛, 摊开掌心, 一枚红豆缓缓浮现, 他用力握紧,再次伸开手指的时候, 红豆便变成了细小的粉末,一圈一圈形成暗红色的小型龙卷风,一丝一缕的钻进司南的胸口。
  居四方额头上沁出细小的汗,他也不擦,歉疚的说:“需要些时间。”
  许央央一声不出, 定定的看着面如白纸的司南。
  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起了什么骚乱, 随后便听见了房间门被一间间打开的声音。
  “可能耽搁的时间有些久,被发现了。”居四方从门缝里看了一眼,说,“我去把他们引开, 阿弦方才被人发现, 这会儿不知道战况,如果他逃脱了,我会让他来接应你们,这个你拿好。”居四方说完, 丢给许央央一枚红豆, 便打算拉开门出去,许央央叫了他的名字, 他诧异的转过头看她。
  “阿方,不要自责。”许央央说,“不是你的错。”
  居四方一愣,迅速低下头,半天没说话。
  “阿方。”许央央抬头看他,目光温和,说,“保护好自己啊。”
  居四方背对着许央央,一直没转身,他努力点点头,然后拉开门,跑了出去。
  这人,还跟从前一模一样,动不动就自责到哭呢。
  居四方走了后,许央央便独自守着司南,兜里还有一些防身的点数,再加上居四方的红豆和狗子的海军哨,自保应当没什么问题。
  这时候情绪稍微和缓,许央央才可以抽空看看周围的环境,看这布局,应当离方才的仓库不远,因为她刚被司南抱起就陷入昏迷,司南应该不会走远。
  这样说来,究竟是谁在h系列里设置了陷阱?从h1到h5,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她的意识,最终将她困在场景里,会是那个杀人狂魔么?这样的陷阱应当就是为了针对拆解师,一般人即便食用全部h系列,也绝对不会了解这么多。
  而一个拆解师,尤其像她这样的拆解师,了解了开始,就想了解整个事件真相,那么必定会被困在场景里,再也出不来,身体大概会像植物人一样失去意识,在外界躺到死,只有到身体机能衰竭的那一天,意识才会消散。
  如果司南不来救她,她岂不是要在坑底跟一群尸体躺一辈子?许央央这才感到后怕,原来在这个世间,远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陷阱究竟是谁布置的,那个杀人犯又是谁?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谜题还是很多,搅的脑壳疼,许央央想不明白,她觉得少了关键的东西,肯定有什么被人藏起来了。
  头忽然有些痛,许央央揉了揉脑袋,一些残破的断断续续的画面像坏掉的电视一样在脑海中闪烁,一时雪花一时清晰,画面中间好像是一个男人,由于电流的干扰,面容变得扭曲。
  在时断时续的画面中,许央央隐隐约约看见他戴着个面具。
  是他!
  脑袋里像是被人钉进了钉子,痛的想剖开,可她又实在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便咬着牙努力去回想,在不断的雪花中,那人消失又出现的手臂缓缓上抬,终于握住了面具。
  他站在黑色的丛林里,身后是一座残破不堪的石房子,左侧的房檐下,挂着一只殷红殷红的纸灯笼,随风飘扬。
  黑色长风刮起他的衣角,他单手握住面具,终于缓缓摘了下来,那张脸在红光的映照下,熟悉的让人胆战心惊。
  许央央瞳孔一缩,一把捂住口舌。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许央央刚从震惊中缓过来,她握紧居四方给的红豆,挡在司南前面,丝毫声音不敢发出。
  “里面应该没人。”有人说。
  “你是不是傻,你躲在里面,有人敲门你会应?”另一人斥道,随后一把推开了门。
  有人走进来,脚步声在房间里清晰异常,他查看了一圈,发现真没什么人,正要离开,视线忽然落在地板上可疑的红色上。他走过去,粘了一点在指尖,是血吧?
  “呵,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那人沿着血迹小心的靠近,又摸出一件东西握在掌心。
  许央央和司南缩在一堆纸箱的后面,她察觉到那人慢慢的逼近,握紧了手中的红豆。
  “找到了。”箱子忽然被一把举起来,那人露出了得意的脸,“是你?”
  “是你?”许央央也没想到,来人居然是那个被司南打晕的管家,想必是在搜查的过程中被同伴叫醒。
  那位管家现在可不糊涂,他立刻扭头对身后的人说:“找到了,快去叫支援。”
  许央央哪能让他叫支援,可她现在由于频繁进入场景的后遗症根本无法动弹,而司南还在昏迷中,只能先试试居四方的招好不好使了。
  管家却一眼发现她的小动作,冲上来抓住她的手,许央央抬脚踹,可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正想要兑换点数,管家却忽然捏碎了掌心的东西。
  熟悉的气味和血雾一瞬间将他们笼罩在内。
  “等死吧。”管家缩在看不清的角落,他阴沉的笑道,“看你们怎么出去。”
  许央央这下有些慌了,这样的话她的点数也不大能起到作用,司南昏迷不醒,而她即便能看见因果,可没人保护也没用,那位管家还藏在暗处,可以说是局势很糟。
  她握紧红豆和海军哨,期望这两样东西能暂时帮她防护一阵,好让她找到破解之法。
  红雾愈来愈浓,许央央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她警惕的护着司南,一把捏碎了红豆。
  红豆立刻化成了细小的粉末,并飞快的围绕着他们形成了小型的防护罩。
  雾气中传来管家不屑的冷哼。
  他一定知道“解”,许央央想,得想个办法捉到他,如果他的生命受到威胁,他一定会说出那个“解”,可怎么才能捉到他?
  “刺啦”,防护罩上闪过银光,发出了让人难受的声音,像是利刃挂在玻璃上的声音,刺的心脏都不舒服。
  被这玩意儿割到,不死也脱层皮。
  持续不断的刮刺愈来愈疯狂,像一个歇斯底里的人不住的挥刀砍刺,许央央不敢出去,也找不到管家的身影。
  “喂,你不是要看我脱衣服么?你过来,我脱给你看啊。”许央央故意喊道。
  “你穿了毛裤有什么好看的。”管家气呼呼的道。
  “这次什么也不穿。”许央央又冲着那头喊。
  “真的么?”那声音又回。
  找到了,在哪里!许央央闭上眼,防护罩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小口,许央央立刻摸出一只小石子,往管家发生的地方砸去。
  砰一声,听见了一声惨叫。
  头顶上刀砍的声音一顿,许央央听见了大刀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像是转换了方向。
  很快,管家的惨叫声便响了起来,他似乎在不断奔跑,口里直道:“小贱人,敢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