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总勾我撩他[快穿]_分卷阅读_113
  黑雾自他身上澎湃,厚重压抑的云层中,一双冰冷贪婪的鬼眼渐渐浮现。
  鬼蛟化龙,大劫将至。
  他却仍是那么温柔沉静的看着她,说:“准备好了吗?”
  殷宸直接扑进他怀里。
  宋景修搂着她,仰了仰头,与狰狞凶悍的鬼蛟对视。
  他是这个世界的生灵,他有资格挑战这个位面的规则,现在他破坏了规则,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轨迹,也窥得一丝天劫世界的真谛。
  而作为代价,这个世界的他,将会被抹杀。
  不过没关系。
  因为他知道,下个世界,他还会再与她相见。
  黑雾在他身边翻涌成形,浩浩荡荡冲着鬼蛟冲撞而去,鬼蛟张开腥黑的大口,吞噬着世间阴鸷晦气,毫不示弱的撕咬而来。
  黑气与黑气狠狠冲撞,扩散的巨大能量洪流直接将周围的所有抹灭,那些至强的强者逆势而起,奋不顾身冲向鬼蛟。
  他们要削弱它的力量,留给他同归于尽的机会。
  宋景修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发旋:“怕吗?”
  殷宸摇了摇头。
  宋景修说:“下个位面,等我来找你。”
  殷宸笑:“你都不认识我,你怎么找我啊。”
  宋景修轻轻的笑。
  记忆不认得你,但是灵魂认得。
  你不会知道,每一世,我都会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爱上你。
  他抱着她,身形忽然腾空,顺着破开的空间大洞,直直冲着鬼蛟而去。
  鬼蛟身上已经被破开大大小小的伤洞,阴郁的黑气从中翻卷而出,它骤然暴怒,甩着长尾,将周围大大小小的蝼蚁甩开,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无数灵光划过天际坠入大地。
  “轰——”
  雷光劈在它身上,劈开的伤痕却很快就会被更坚硬的鳞片覆盖,每一次雷劈过后,它都会变得更强大,到最后,连剩下的妖王都支撑不住,纷纷吐血被击飞了出去,生死不知。
  鬼蛟得意的昂首,冰冷的长鸣几乎撕裂开屏障,下方的人间大地瞬间崩裂,山河移位、深渊被填埋,海洋翻卷着冲向陆地。
  那是人间的大劫!
  就在这一刻,撞开重重云雾,它终于看见了宋景修。
  蝼蚁般小小的身影就站在它不远处,踩着无边的黑气,淡淡看来。
  鬼蛟的眼神贪婪嗜血,它毫不犹豫甩尾冲来,张开的大嘴要将两人吞灭。
  无数黑影如刀刮伤他的体表,黑气从肌理中渗出,凝成巨大的黑色雾团将他们包裹。
  男人曾经英俊的容颜支离破碎,修长高大的身形扭曲,鬼影重重,将他衬托得如同恶鬼。
  殷宸看着他,眼神却平静如初。
  宋景修突然笑了。
  他捧着她的脸,额头相抵,在鬼蛟的阴影覆盖而下的那一刻,他轻声说:“让我们,来世再见。”
  殷宸也笑起来,她覆住他的手,认真的点头。
  来世,我会再找到你,会让你再爱上我。
  我们的故事,永远没有终结。
  鬼蛟一口将黑雾团吞下,磅礴的力量充斥着它的百骸,它嚣张的仰天长啸,冲着穹顶冲去,意欲撕裂苍穹,但下一瞬,它的声音却骤然顿住。
  穹顶之上,一道无比巨大的、冰冷的雷光,强悍如同天神的箭矢,不知何时已经凝聚成形。
  雷光颤颤,反射在鬼蛟因为恐惧瞪大的瞳孔中,毫不犹豫的冲来,摧枯拉朽般洞穿它厚重的鳞片和肌理,穿透它渐渐成型的血肉骨骼,最后自它体内还未消化的黑雾团中,横穿而过。
  “轰——”
  雷光混杂着黑雾,磅礴的能量洪波炸裂开来,鬼蛟的惨叫洞穿天地,巨大的黑影挣扎着起伏,最后缓缓的,消融在已经燃烧成一片火海的穹顶。
  不知过了多久,漫天黑雾渐渐散去,火海渐渐熄灭,明朗的阳光倾泻而下,天地的屏障缓缓消融,人间的色彩盈满了整个天空。
  侥幸活着的人类强者从各个角落站起来,仰望着天空,默默无言。
  齐风从一座大山的废墟里,拉起倒地的青泽。
  青泽怔怔看着恢复晴朗的天空,干涸的眼泪凝在脸颊上。
  “青泽殿下。”齐风微笑着:“你要相信,老祖宗说她会过得很好。”
  青泽沉默良久,慢慢点了点头,轻声应了。
  在未知的世界里,他们一定要,过得很好很好。
  ——妖王世界(完)
  第90章 末世危情(一)
  “嘎嘣, 嘎嘣。”
  坚硬的金属被慢条斯理咬碎的细微声音, 随着风飘散在高楼顶层。
  些微能量碎屑慢慢飘到地上, 游荡在附近街道的丧尸顿了顿, 狰狞腐烂的面容上已然看不清轮廓的鼻子动了动,没嗅到什么人类肉食的气息, 又茫然的继续游荡前行。
  殷宸看见这一幕,啧啧两声。
  她正侧坐在大厦顶层的窗边,诺大的落地窗早就被震碎,地板上还有几具被烧成灰烬的丧尸尸体和一滩滩斑驳血迹, 好在这一块窗棱是干净的,让她可以休息一下。
  她一腿伸长抵着对面的墙, 手臂搭在支起的另一腿膝盖上,从风衣兜里掏出一把指甲盖大小的白色晶核, 一颗颗扔进嘴里。
  小小的虎牙一咬,轻易将这坦克履带都碾不碎的小玩意儿咬碎, 丝丝缕缕能量顺着口腔融入四肢百骸。
  她眯着眼睛, 居高临下遥望着这座废墟般的城市,曾经繁华热闹的盛况在两个月前就被一朝摧毁,或者说,整个世界都在一夜之间改变。
  两个月前, 那一个特殊的夜晚, 瑰丽的流星雨源源不断划过天际,洒落数不清的外星能量尘埃,通过空气、水和食物传播进人体内, 全球三分之一的人直接变成丧尸。
  它们失去了所有生命特征和人类理智,却唯独保留了贪婪的食欲,它们通过吞噬人类血肉维持行动甚至进化,而被撕咬后的人类也会在三天左右的潜伏期后转化为丧尸,从而继续传播丧尸病毒。
  因为人类社会的猝不及防,全球在短短五天之内又有超过十亿人口的转化。
  而华夏因为人口稠密,损失更为惨重,像她现在所处的这座澜城,几百万常住人口超过九成变成了丧尸,澜城几乎是瞬间就沦为一座死城——丧尸占领城市的大街小巷,幸存者们缩在角落中苟活,在绝望中渴求着国家的救援。
  殷宸拎起旁边的小收音机,这是她打一个旧货小商铺翻出来的,功能半死不活,她用力拍了拍,才断断续续传出柔和的女声,是关于附近已经建立的避难基地的消息,号召有能力的幸存者自行前往。
  她就着播报声,摊开一张染着血污的大地图,边嚼着晶核边看,只觉得头晕得不行:“这都哪儿和哪儿啊,到底该怎么走啊?”
  规则翻了个白眼。
  “我就说让你把那本初中地理书带上,你非不干。”规则冷笑:“你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心里就没点b数嘛,连地图都看不懂,你干脆直接绕地球一圈好了,飞着飞着肯定能到。”
  这是明晃晃的嘲讽,殷宸顿时不高兴了:“你怎么这样说,我这不受限于先天条件嘛。”
  她伸出一只手臂,修长纤细的手臂轻轻扭曲,骤然幻化成火红的翅膀虚影,她理直气壮:
  “我是鸟人,那能聪明绝顶嘛?鸟的脑容量本来就小,智商不高是正常的,我这是力求符合人设,你懂个屁!”
  规则:“…”
  它白长这么多大,还从没见过如此凑不要脸之人!
  它心中无比疲惫,摆了摆手:“行了,我怕了你了,我给你指路,你跟着走就行。”
  殷宸自觉大获全胜,美滋滋把翅膀又转换回来,拎着破烂的小收音机走到窗前一跃而出,踩着高高低低的废墟屋檐,径自往目的地走。
  她在一栋高大的写字楼前停下。
  隐约的人类味道顺着紧闭的大门缝隙飘出来,夹杂着腥甜的血腥味,对于已经饿疯了的丧尸们来说,这是多么大的诱惑不言而喻。
  四面八方的丧尸渐渐聚集而来,它们聚在门口,拥挤着往前,但当殷宸走过的时候,那一双双空洞嗜血的眼睛里就渐渐闪烁出本能的恐惧。
  殷宸走到哪儿,那一片的丧尸就往后退,场面宛若摩西分海,蔚为壮观。
  丧尸与变异兽都是因为吸收了病毒因子产生的变异,但是还是有本质区别,相对于低等丧尸而言,哪怕是最低等的变异兽都还算生命,它们是血肉之躯,只是拥有更强大的实力和本能,至于她这种变异兽顶峰的、具有返祖潜能的王者,哪怕如今尚未成年,也能轻易碾死这一片低级丧尸。
  对于强者的威压,野兽、丧尸,远比人类更敏锐。
  不过她现在还有正事要做,所以只是随意扫一眼这一群丧尸,就走到大门前,指尖火星一燃,就将里面的锁融化掉,走进去后再随便拉一个大柱子挡住,防止外面的丧尸进来。
  大厅被进来的人清理过,没有活着的丧尸,但是残破的尸体和血迹却到处可见。
  电梯已经废了,殷宸顺着楼梯往上走,大厦普遍寂静,只偶尔有某些楼层里传来诡谲狰狞的嚎叫和抓挠门板的声音,在忽明忽暗的走廊里,显得极为毛骨悚然。
  若是别人得吓得哆嗦,殷宸却走得闲庭信步,顺着规则给的路线在八层停下,循着摇摇欲坠的标识牌径自走到尽头的会议室门前,在紧闭的房门前停下,屈指敲了敲。
  死寂的楼层里,这一声异常骇人。
  里面无人应答,殷宸也不在意。
  “我知道里面有人,我没有恶意,只是来找个人。”她懒散道:“林乐凯在吗?”
  隔着厚重的门板,她敏锐的感官能清晰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某种低低的争执后,门从里慢慢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张女人警惕的脸。
  她看见殷宸,难掩惊色,下意识问:“你是谁?”
  殷宸挑了挑眉,白皙柔软的手掌按在铁门上,也不见如何用力,女人连带着大门却都踉跄着被推开,她堂而皇之走了进去。
  屋里休息的人见一个陌生女人进来,下意识拿起身边的武器,但当看请她的时候,都不禁呆住。
  他们看见的,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女孩儿,约莫不过十六七岁,肌肤白皙五官精致,脸颊上甚至还有些婴儿肥,一双剔透清亮的眸子看不见丝毫阴霾。
  她披着修长的浅驼色长风衣,踩着及膝的长靴,里面穿着衬衫长裤,一头长发随便扎成马尾,一手插兜一手拎着个收音机,英姿飒爽、神色平静,站在灰蒙蒙的屋子里,就像一道明媚的光,仿佛将整座房间都照亮。
  众人看着她,都是瞠目结舌。
  末世之后,城市停水停电,幸存者苟且求生,每天都要在各地奔波,逃命、找物资、杀丧尸…即使不缺胳膊断腿的受伤,一个个也是灰头土脸、神情疲惫空洞。
  两个月来,她们第一次见到这样容光焕发的女人,看着一点不像在末世求生的人,仿佛还是在末世前的繁华都市里悠闲来去的年轻大学生,对比她们自己的沧桑绝望,简直荒诞得可笑。
  不过她们毕竟也是在末世活过两个月的人,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在末世还能这样打扮的年轻女人绝非善类。
  殷宸也打量着这些疲惫的幸存者,他们人数不少,却大多是女人和孩子,只有两个中年男人,此时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握着一把斧头,站在众人前面,警惕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