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中有个白月光_分卷阅读_31
  林惜香看着淑妃,想到那天雨夜里淑妃还敢顶撞她,今日再来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竟然服服帖帖,还亲手写了一百个大字送给她。
  林惜香嘴角噙着笑:“有劳淑妃了。”
  至于信还是不信,林惜香没说,想必淑妃心里也明白。
  孙昭仪捧着一副绣工精湛的抹额递了过来,上次刺着吉祥如意的花样:“妾身没什么本事,特意给娘做了个抹额,虽则娘娘不需要,但聊表妾身的一番心意。”
  菱角上前两步接了抹额,拿给林惜香看。
  那抹额确实是废了功夫制成的,林惜香点头道:“孙昭仪也有心了。”
  林惜香知道这二人看起来乖顺,多是因为祁景乾的杀鸡儆猴起了作用,不看那容嫔跟宁美人如今在景阳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淑妃跟孙昭仪怕的是祁景乾,并非是她。
  林惜香此时自然也不介意,看着时间还早,她让春芝今早就放出自己病好的消息,等的是另一个人前来。
  她在等着,长公主来慈元宫亲自交还宫中的掌印。
  第44章
  天空蓝湛湛的,偶尔有候鸟飞过,划过无边的天空,周围的白云淡淡的,仿佛稍微触碰,便会消散的无影无踪。
  春芝碰了刚煮好的热茶过来:“娘娘,起风了,要不要回内殿,省的着凉。”
  林惜香摇摇头,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才还不到十月,我便不能常常出门,若是再冷些更是寸步难行,还是趁着时间多出来坐坐吧。”
  庭院里的花已经换了一茬,新栽种的菊花开的正好,在风中独自绽放。
  林惜香手中的茶刚吃两口,便有太监来报:“皇后娘娘,长公主求见。”
  林惜香等的便是她,长公主穿着大红色宫装,头上簪着金色艳丽的步摇,远远看着明艳至极,只是到了近前,林惜香还是能看见她眼角的细纹,用脂粉刻意挡着,反倒多了些画蛇添足的味道。
  长公主给林惜香行礼之时,脸上还是那份倨傲,可态度软了不少。
  林惜香笑着说:“长公主请坐吧,尝尝我这的茶,我尝着还算不错。”
  听见林惜香这样说,长公主看了林惜香几瞬,并不吃茶,开口道:“本宫第一次见你,只觉得你生的好,眉目如画,眼睛着实漂亮。”
  林惜香静静的看过去,生了一场大病的她,此时肌肤白到几乎透明,更为她眼中的纯净多了几分冰肌玉骨的感觉。
  她坐在花丛中,披着月白色的披风,微微蹙眉,像是仙子一般,浑身似乎笼罩在淡淡光芒之中,似乎在印证长公主说的话。
  长公主看着林惜香,轻嘲道:“怪不得祁景乾那样冷心冷清的人,整个心都系在你身上。”
  林惜香放下茶盏开口:“陛下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他对你而言是天底下最好,对其他人可不见得。”长公主眼底闪过深深的疲惫,近日来跟她亲近的王公贵族,或多或少都被找了麻烦,若说这不是祁景乾做的,谁也不信。
  长公主心里烦躁,让身后的侍女把装着掌印的檀木匣子拿上前来。
  林惜香见她从匣子中捧出一枚巴掌大小的掌印,掌印通身洁白透亮,是上好的玉料制成,样式古朴雅致。
  对这枚掌印,林惜香不见得有多看重,若是真的想要,从她进宫起便可索要,毕竟她才是六宫之主,后宫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但如今的局势确实逼得她不得不拿,落水的事再有第二次,林惜香也不确定她能再好运气的活下去。
  长公主把玩着手中的掌印,自言自语道:“这掌印原本是在本宫母后的手里,之后给了我,算起来已经近三十年了,如今再给别人,本宫是真的不舍得。”
  慈元宫的人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长公主只是代为保管掌印,她这么说,倒像是娘娘抢的一样。
  林惜香脸上还带着微笑,她知道此时的长公主并不需要有人回她,左右这掌印还是会给她,长公主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林惜香顾着祁景乾的面子,并未多说什么,长公主却看着林惜香道:“皇后,你跟陛下的母妃还真是像,都是一样的独得陛下的宠爱,都是一样的天姿国色,你猜会不会有一样的下场。”
  宫中年龄大些的宫人都知道,陛下的母妃是抑郁成疾而终,长公主这话实在是诛心。
  林惜香轻挑唇角,柔声道:“先皇是先皇,陛下是陛下,至少我现在是皇后,不是吗?”
  长公主声音一滞,气结道:“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皇后还是为以后多打算打算吧。”
  说着,长公主将掌印往林惜香面前一推,直接走了出去,剩下的侍女将宫牌钥匙一一递给春芝,这才跟着走。
  林惜香打开檀木盒子,看着眼前小小的掌印,心知经过此事,她跟长公主已经完全决裂,再无交好的可能。
  跟林惜香的凝神思量不同,慈元宫上下宫人们皆是欢天喜地,伺候没有实权的皇后,跟伺候有实权的皇后,完全是两回事。
  慈元宫本就深受圣宠,此时又得了掌印的权利,更是如日中天,以后在后宫里,更是没人敢欺惹。
  林惜香看了看盛开的菊花,对春芝道:“去采几朵漂亮的花送到乐蓉那,煮个菊花奶茶出来。”
  不过半个时辰,漂亮的奶茶就端到了垂拱殿里,祁景乾的桌案上,祁景乾淡淡道:“皇后只让送了奶茶过来,可还有别的话要说?”
  奉茶的太监答道:“娘娘只说她尝着这茶好,就送来让陛下也尝尝。”
  祁景乾的嘴角微动,随即又敛起神色:“知道了,退下吧。”
  祁景乾抬头看了看屏息而立的公孙里,抬手道:“给公孙大人赐碗茶。”
  小太监手脚轻快的将壶中的奶茶倾泻在瓷碗里,金黄的花瓣浮在乳白色的奶茶上,轻轻飘飘的,仿若落花流水般的美景。
  公孙里想到那日木槿花丛里的人,眼睛明亮,神色可爱,她今日摘这花,可是同样的表情。
  公孙里只是微微失神,在陛下面上他是绝不敢放肆,世人都说他深得陛下的信任,可只有他知道,纵然常伴陛下身边,陛下的心思他也捉摸不透。
  温热滑嫩的奶茶被公孙里吃到肚中,脸上的表情未变,心里的想法更是未可知。
  祁景乾看着底下恭谦的臣子,冷声道:“公孙大人为何对京城的流言感兴趣。”
  祁景乾的桌案上摆着几份名单,上面是传流言之人的姓名,又是何时何地说了什么话。
  这份东西,正是公孙里呈上来的。
  “回陛下,京城中流言蜚语四起,臣觉得事有蹊跷,便派人去查,一有结果,便直禀陛下了。”
  公孙里知道这是步险棋,纵然他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游园会交谈是真,杨氏酒楼是真,刚开始做这些是想直接将查出的结果告知林惜香,但公孙里却发现有另一批人也在探查此事。
  他猜测那些是陛下的人,若是让陛下知道他查了此事,却押着结果不说,恐怕才是祸事临门。
  果然赌对了,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公孙里不是一个做好事不记名的人,他想让林惜香知道,他为了林惜香做过什么。
  祁景乾看着公孙里,意味深长:“公孙大人有心了。”
  公孙里道:“为陛下解忧,是臣分内之事。”
  送奶茶回慈元宫的小太监给林惜香回话,林惜香并未在意,长公主送来的账本册子,已经够她忙的了。
  更别说明日还要应付朝廷命妇,半点都分不出心神给别的的地方,只是祁景乾回来的时候脸色颇不好看。
  林惜香捧着账本,看的有些头疼,大致看过一遍,还要再去清点库房,要正常来说,该是有长公主陪着。
  但看长公主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帮忙,林惜香也只能自己动手。
  祁景乾见林惜香看的认真,伸手抽开林惜香手里的账本道:“先别看了。”
  林惜香疑惑的看过去,祁景乾道:“皇后送去的奶茶,朕很喜欢。”
  林惜香笑道:“陛下喜欢就好。”
  “公孙大人也很喜欢。”
  林惜香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见宫人都已经退下,这才松口气,斜瞥了祁景乾一眼:“陛下是什么意思。”
  祁景乾随手翻了翻账本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跟皇后说一声。”
  林惜香拿不准祁景乾什么意思,这也不能解释,本来就没影的事,若是真的仔细辩解反倒不好。
  这会只能装傻道:“要是大臣们喜欢,那我就差宫人多煮些送到集英殿,让大臣们随便取用。”
  祁景乾坐到林惜香身旁,将她抱在怀里:“皇后真是贤惠。”
  林惜香被祁景乾逗的笑了出来,伸手推了推祁景乾:“那当然了。”说完林惜香又道,“晚上想吃糖醋鲤鱼。”
  祁景乾握着林惜香的手道:“你不是不喜吃鱼?”
  听见祁景乾这么说,林惜香嘴角微微勾起:“今天想吃,毕竟有些人吃了糖还酸,多余的很。”
  祁景乾见林惜香已经掩饰不住笑意,笑的前仰后合,祁景乾脸上少见的讪讪:“牙尖嘴利,一点也不肯吃亏。”
  “不吃,谁爱吃亏谁吃。”
  林惜香躺在祁景乾怀里,伸手摸着祁景乾的下巴:“乾哥哥信那些流言蜚语吗?”
  祁景乾任由林惜香的双手乱摸,喝了口茶道:“半信半不信。”
  原以为祁景乾会说不信,林惜香手一顿,装作随意道:“乾哥哥信什么,不信什么。”
  祁景乾目光锐利,低头看向林惜香:“皇后说什么朕信什么,若是不说的,朕姑且不信。”
  林惜香脑海中思绪飞转,表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她此时整个人窝在祁景乾怀里,稍有动作就会被祁景乾察觉。
  游园会上初见公孙里,林惜香确实有些许好感,得知公孙里的身份,让她望而却步,只是那份好感却瞒不住。
  不然也不会跟公孙里斗嘴,后来斗茶时跟公孙里交谈更是加深了好感,只是这份好感还未酝酿就出了巧儿的事。
  再然后就是遇到了祁景乾,若是没有这些事情,林惜香也说不好会怎么样。
  那些好感刚刚萌芽就被掐灭,让她没有时间想到别的地方,在她看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今她嫁的人是祁景乾,心里想的念的也是祁景乾。
  背后的人将她跟公孙里联系在一起,实在是无中生有,想到这里,林惜香更是问心无愧,扬起甜腻的笑脸道:“我跟公孙里只有一面之缘,并未有太多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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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三合一
  京城的春天总是格外的短暂,又格外漂亮,这里的春天跟江南的秀丽清新不同,总是带着格外艳丽的色彩,映衬在人的心里。
  董家西园的游园会,祁景乾是为林惜香而来,但这个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阳光灿然,风也是舒适的恰到好处,祁景乾见到了一身绿色薄衫的林惜香,她跟所有人一样,低着头颅给他行礼。
  但在花团锦簇里,祁景乾只看见她一个人,抬着脚步走到她身旁,见她只是好奇的看向自己,眼神里没有他想要的情感,最多的就是幼时的乾哥哥变成了皇帝,还真的奇怪。
  这一眼祁景乾就明白了,六年来他的日思夜想,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单恋。
  要说难过也不是,毕竟早有预料过这个结果,此时不过是再次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