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夫难得 完结+番外_分卷阅读_135
  他说话的时候,柔声细语,笑容温雅,凭这样的好相貌,好态度,任谁也不可能生他的气。
  县领导笑呵呵的点头,同时转头看向何二雷,意思是让他表个态。
  何二雷还能有什么含糊的,他抬眼看着沈瑜,十分虔诚的说了句,“沈总,你想啥就直说,我喜欢你这么直言不讳的和我交流。”
  他这么一说,倒让沈瑜有点不好意思,心说,这个没脸没皮的憨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瞎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不过表面看起来,沈瑜仍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对何二雷的话一笑了之。
  他笑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不过县领导见他对下一步没有明确表态,既不说同意合作也不说立即回绝,便想再争取争取,游说沈瑜留下投资。
  县领导和沈瑜交涉的功夫,何二雷却在一边陷入了沉思,他眼睛看着沈瑜,脑子转个不停,想着两人之间的事儿。
  通过今天这次磋商,何二雷才发现了沈瑜原来也有如此不同的一面,之前他在自己面前只展现了温柔体贴,贤良淑德的那一面,却把他尖锐剔透的一面藏了起来。
  那是因为啥,还不是因为当初两人感情好,他体贴自己!
  何二雷这才明白,沈瑜并不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随和,他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并且很坚持。
  因为爱着自己,所以那段日子里,沈瑜才对他不苛求,一切随着他的心意,甚至都能为了他不顾身份地位,毫不在意那些世俗眼光,愿意跟他回老家见父母,同意他再求一次婚,可自己却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事牵绊了内心,滥用了这份情谊,犯了那么大的错误。
  如果当初,他能不那么妄自尊大,将何奎与三胖找他投资的事情向沈瑜和盘托出,又怎么能出后来的事端?再不济,他如果能多给沈瑜一点信任,多一点沟通,在去赴那次鸿门宴之前,告之沈瑜,他俩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包括后来,事发之后,他还没长教训,在首都见了面,惊觉了沈瑜的真实身份,不但没有冷静下来细琢磨,仍是一根筋,想着自己的事儿,竟然没把实情说出来,让沈瑜始终存着那个心结。
  这也难怪沈瑜现在会对他冷言冷语,实在是自己活该应受,一点都不过分。
  一时之间,何二雷懊悔不已,才终于有点醒过味儿来!
  他以前一直自诩是个纯爷们,敢爱敢恨,可现在和沈瑜一比,他才知道,自己简直狗屁不是。
  人家沈瑜能连九天玄女都不当,要和自己回农村见公婆,当个包工头的“老婆”,他却还在那儿唧唧歪歪,一会儿怕这,一会儿怕那,把沈瑜扔在家里不闻不问,撇在首都不管不顾,他简直妄称是个男人!
  相比之下,沈瑜受了那么大委屈,损他几句,敲打他几下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沈瑜能主动找到县里来投资,这说明什么?是不是他俩还有复合的希望?对方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一想到这里,何二雷心下愧疚不已,也格外动容。
  谈判桌上,沈瑜的锋芒毕露,针锋相对只是表面,殊不知那也是给他提醒,敲警钟,是另一种关爱,体贴的方式,他的心还是没变,依然那么柔软,是难得的贤夫!
  可对方为他做了这么多,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弥补,回报?
  忽然想到沈瑜之前一直捂着肚子,何二雷不禁猜测,是不是自己把对方气得太过,以至于沈瑜的肠胃病加重了,看见他就肚子疼?
  这么一想,真是不得了,何二雷恨不能现在就凑到沈瑜身边去,帮他揉一揉,捂一捂,让他好受点。
  可抬起眼,他和沈瑜四目相对,却只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清冷的意味,再无往日的柔情缠绵,何二雷不禁心下冰凉,手心冒汗。
  看来媳妇这次真的是气得不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原谅自己……
  他的思绪还没有归位,但会议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经过县领导的一再挽留和盛情邀请,沈瑜决定暂时留下,在何家村现场考察几天,至于能否合作,根据考察的结果再定,到时再行开会商议。
  既然沈瑜松口同意留下来考察,那看来这事儿就有缓和的余地,就算最后沈瑜不同意投资,要是能给他们支支招,出出主意,那也不亏啊。
  所以县里的领导特别重视,指派何家村的村部必须做好接待工作。
  听说沈瑜要进村考察,最兴奋激动的非何二雷莫属,穿过围堵在县领导和沈瑜周围的层层工作人员,他凑到了沈瑜跟前,双眼灼灼的盯着对方,屡次都想插话进来。
  可沈瑜却根本不看他,只与同行的县领导谈笑不止。
  何二雷急得不行,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不断让自己出现在沈瑜的视线里,可都是无用功。
  终于,一行人到了楼下停车场,要分别的时候,县领导才把何二雷拉到身边,对沈瑜他们两人同时嘱托道,“沈总,何总,这个项目,无论你们合作与否,我们都抱有很大期待,都会在未来给于大力支持,当然,我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还是你们双方能共同谋划出一个新的企划书,达成一致,金诚合作。沈总,你眼界高,思路广,这是我们何家村缺乏的,但何总务实,肯干,也诚恳,相信这也是你看重的,我真的希望你们两位能走到一起。”
  说完,还拉过他们俩的手,合扣在一起。
  领导的意图当然是单纯的,握个手,再见还是好朋友,这是给他们定下友好的合作基调。
  但他们俩人却各怀鬼胎,这手握到一块之后,就绝不是领导想得那么纯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