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储君_分卷阅读_287
  可顾燕安以上也只是想想,不敢也不愿去吓唬小七了。
  “即便是他能同意,以后呢?小七,匈奴公主的名头不只是说说而已,智茼他若是娶了公主,日后不成功便成仁,这公主,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于是顾燕安只是捡了这段话来表示抗议。
  谁知道他刚说完,就发现小七那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过来,一字一句的说着让他意外的话:“你担心智茼跟我抢位子?还是担心智茼与三哥抢呢?”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瞬间表情各异,气氛有一瞬的凝固。
  顾燕安:艹,这可不是我把气氛搞僵的!
  “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智茼是什么人,我比你们清楚,我说让他娶公主,他就会娶公主,哪怕娶回去后公主三个月后不到就会去世,他也会娶,哪怕草原不出三年就改姓,他也会娶。”顾宝莛说罢笑道,“所以这件事你们不必担心,需要担心的应该是草原上那三百七十五处煤矿,有许多露天煤矿,那都是我们需要的,耶律斑只知道他们草原有,却不知道具体地点,地点我都标在了书房里的草原地图上。”
  三王爷顾温诧异地看着小七,从昨儿的早朝开始,他的的确确是觉得小七有点变了,只是没有现在这样清晰,现在在他眼前的,既是小七,也是堂堂正正开始议事的太子,曙国太子!
  “原来如此,小七你才会在早朝上提出想要开放煤矿业的事情?对了,商税的明细可写好了?”顾温说。
  顾宝莛点点头:“我连夜写了一些,商税具体还要与董先生商量几日,到时候再给各位哥哥看,总而言之,现在通行方便,各地交易频繁,鼓励有雄心抱负的年轻人从商,会带动更多的地方发展,进城的人多了,种地的就少了,那些世家族人包给农民的地将会慢慢荒废,据我所知,现国库存粮加上地方存粮最后还有农民们自己的地就足够养活曙国了。”
  “你是想要他们的地都荒在那里?”顾逾安摇了摇头说,“很难,世家大族传承百年,他们族人繁多,族人下面的奴才也多,大部分都是家生子,即便没有人愿意再租用他们的地,他们也能让奴才去种,或者就是荒废在那里,也不给我们。”
  “那无所谓,只要有一半懂事的上交土地回来,就可以了,对这样懂事的人,要给予鼓励,让他们家族推举一个人来加入煤矿业的开发中来。”煤矿的买卖历来暴利,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跟着皇家干才有肉吃!
  顾逾安想了想点了点头,说:“这煤矿十分重要,总督派谁,小七你有人选了?”这煤矿还没有到手呢,四王爷便仿佛已经是煤矿主人般,开始分配工作了。
  顾宝莛眨了眨眼,并不看对面而坐的薄厌凉,说:“薄公子不是正要去边城么?这煤矿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什么时候有了薄公子那一撇,再谈人选的事情吧。”
  薄厌凉坐了一中午,全程没有得小七一个眼神,但他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只是坐在那儿笑眯眯的看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小七,如今终于等到小七提了他的名字,便规规矩矩说话:“两年吧,给我两年。”
  两年后,有人就十八岁了。
  “时候也不早了,一会儿我同六哥去玻璃厂看看,玻璃厂现在京城也就一家,过段时间得像水泥厂一样开到各个地方去才行,什么时候四哥你那边的人手分配一下,或者从外地调一些稍微机灵点儿的人过来学习?”顾宝莛没有接薄厌凉的话。
  顾逾安沉吟了一会儿:“……再说吧。”
  顾宝莛摇头说:“一个月时间把人准备好,不要拖,再拖下去,我就从民间挑那些铁匠来学习,想来他们学习得也快,再求了父皇的恩典给他们个官衔,然后派遣出去。”
  顾逾安可从未听见过小七的威胁,着实有些趣味,也能从中听出小七的决心……要走上那九五之位的决心。
  昨夜薄厌凉过来同他夜谈的时候就说过,小七要做太子,真正的太子,要继承大统,要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拨乱反正,如果他当真是为了小七好,疼小七,就不要觉得小七不行不可以,只用支持就好,一切的阻碍大可不必说给小七听,解决便是。
  顾逾安没有表示认可,却也没有反对,沉沉的看着双手因为被绑了铁荆棘而几乎残废的薄厌凉,说:本王做事,用不着你来教。
  现在看着锋芒毕露的小七,顾逾安终于发现薄厌凉说的都是真的……
  “二哥,一会儿你如果有空,不如去看看大哥,大哥他躺了太久,肌肉容易萎缩,不如趁着今日风景好,坐在轮椅上出来转转。如果是二哥去,我想大哥应该会愿意出来的。”二哥在他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里完全可以站出来主持大局,但是二哥没有,他告病在家,顾宝莛细细琢磨过,觉得二哥要么是知道大哥病是装的,所以没有出来主持大局的资格,要么就是听父皇的话闭门在家,无论是哪一种,二哥都和父皇大哥是一伙的。
  大高个子顾赤厚听了小弟的点名,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毫无破绽的苦笑说:“二哥我说话若是有用,早八百年就把你大哥给拉出来了,不过今天……我去试试吧,想来大哥应当是愿意出来走走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把最近朝上的事情谈了一遍,顾宝莛很少说话,只是听,大部分问题哥哥们的见解都很好,处理也有方,那他就不必管了,等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哥哥们陆续还有公务在身,依次和顾宝莛道别,顾宝莛就一个个的送他们出大门儿去,然后站在光秃秃的玉兰树下和兄长们摆手。
  最后走的,是四哥和薄厌凉,这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夜里还不对付,今天却是好像又关系不错了,顾宝莛闹不懂,也不好问,问谁都不合适,四哥还暗搓搓的想要撮合他和蓝九牧,薄厌凉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索性丢开不管,打算听六哥的话自个儿先去睡个午觉再一块儿去玻璃厂转转,嗯,还是搞事业比较轻松。
  然后太子殿下就躺在床上眼睛都闭疼了也没有睡着,正生自己的气要猛地起床,却又耳朵里突然冒出‘吱呀’一声来,那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串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了。
  来人脚步很轻,几不可闻,靠近后站在床边儿许久,最后干脆还搬了个圆凳在边儿上坐下。
  顾宝莛能感受的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盯着他,望着他,凝视他,沉重的,热烈的,抱歉的,深爱的。
  “宝贝,我离开京城的时间定了,下月初二走,本想着大年初一给你过个生辰,结果世事难料,不过我走后每三日会寄一封信来,你回不回信都可以,还有我的手,其实没有断,只是一点儿皮外伤罢了,你不要担心。”
  “小七,贵喜之死是注定了的,谁也保不了他,他的身份注定了等匈奴单于带着那前朝太后等人回来,就瞒不住了,他早晚要自杀,要么就是死于非命,我不过稍微引导了一回,让他死在他认为最好的事里,起码死得开心。不过让你难受,我很抱歉。我是不是在你心里很冷血无耻?可我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对我来说,都不过是有用和无用的区别,只有你是不同的。”
  “今日你做得很好小七,我也会在那边做得很好很好很好。”
  “你在这边,若有任何难处,我这里有一块儿玉牌,拿着这个玉牌去寻京城第一楼的金公子,他有办法联系我,他这个人贯会审时度势,当初认识了后,我就和他做过几笔生意,他现在算是我的人。”
  “还有,昨夜我原本想要进宫来找你,但是宫内陛下的暗卫遍布,我现在身份和从前不一样了,皇帝不会允许我进来。今天四王爷能让我跟着来,也是看我马上就要走了的份儿上,他们大概以为我们会慢慢忘了对方。”
  “我不会忘的,小七,你也不会,我知道。”
  薄厌凉俊美的脸上一直挂着笑,笑了半天不见回应也没有收敛,又呆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弯腰凑去顾宝莛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少年的脸颊,低声说:“小七,我走那天,你回来送我吗?不来也没关系,你好好活着,不要生病了,知道吗?两年后,我一定回来,到时候,我就能够保护你了,真正的保护你,宝贝,我爱你。”
  薄公子低头下去,亲吻着少年的唇,而后将少年手腕上的金块儿手串取了下来,给少年了戴上了一枚细细的红色玉戒,亲吻那枚玉戒……
  等人离开了,床上的太子殿下才睁开眼睛,伸手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的玉戒,想着薄厌凉居然都没有在意自己和公主昨晚是什么情况,到底是知道自己和公主啥事儿也没有,还是说觉得自己认定他了就不会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