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春光明媚_分卷阅读_17
  艰难地费劲地写了半页纸,江盼准备练个瑜伽休息一下,给大脑放放假,她刚站起身,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静谧的夜。
  来电显示是正在深山老林录节目的林萱。
  江盼划开接听键,喝了一口水的功夫,那端的女人已经开始了激情演讲:“我盼啊,我觉得你快爆了,你最近怎么三天两头的上热搜啊,你这样很容易招黑呀,你知不知道?”
  江盼不明所以,她蹙了蹙眉:“我今天上热搜不是被李媛整的么,关我什么事?”
  林萱刚录完节目,现在正在坐车回市区的酒店,她啧了一声:“你刚刚又上热搜了,有两条热搜都是你的,大小姐,你是不是买热搜了?”
  江盼轻嗤一声:“我没那个功夫,我正在为一份检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林萱听乐了:“哈哈哈哈哈,你真要写啊,太逗了,写了多少了啊,拍给我看看啊,我来帮你改改。不瞒你说,高中的时候我的作文还得过市里竞赛一等奖呢。”
  江盼闻言,声音立刻就柔软起来,她清了清嗓子:“萱萱呀,那我正好只差两千字了,你编好了之后发给我,我抄一下。”
  顿了一下,江盼继续补充道:“不能抄袭,不能瞎写,你得围绕以身犯险这个主题进行拓展,进行自我……假装你是我,你要进行深刻地自我批评。”
  那端沉默了许久,江盼以为深山老林里信号不好,刚想重复一遍要求,林萱说话了:“我想起来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录节目,我先不跟你说了啊,爱你哟,白白!”
  江盼:“……”
  第18章 明媚(17)
  林萱绝情地挂了她的电话后, 江盼拿起手机打开了微博,发现自己的名字果然又挂在了热搜上面。
  还一口气霸占了两条热搜的位置。
  第十七条:#江盼为什么还没红#
  第二十一条:#江盼的助理是何方神圣#
  江盼点开第二条,看了微博媒体的热搜事件描述,才知道坐拥千万粉丝的靳大公子给她评论了,而且还是在网友抛出的周庭昀被高清放大的右手图下面评论的。
  靳夕夜:【这只手……】
  江盼吁了一口气,还好没在她的微博下面评论,不然现在热搜标题肯定就是她的金主是谁了。
  这也多亏了靳夕夜平时留给的粉丝印象就是风流成性的浪荡贵公子,所以现在评论下面各个都在说靳夕夜看上了江盼的助理。
  江盼又看了一眼粉丝数量,已经接近三百万了,明天早上起床再看估计就能破三百万了。
  说起来, 自她今天下午给孟旭发了录音内容,就没和孟旭说过话了, 这下她又连上了两条热搜, 按道理一贯主张行事要低调的孟旭应该主动找她了啊。
  江盼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无意间瞥到面前的a4纸, 打哈欠的动作跟着顿住。
  她都差点忘了她的检讨还没写完。
  周庭昀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刚打开杨澜进给他发的研究生毕业论文实验方案,搁在左手边的手机便振动了一下。
  他偏过头, 漫不经心地朝手机屏幕上瞥了一眼, 只来得及看清一串数字, 数字下面的文字还没看屏幕就黑了。
  那串数字的主人名字下午开会的时候被他删了,原本想给她换个称呼,到现在也没想好该换成什么。
  周庭昀伸手过去,按了开机键, 点亮屏幕,接着点开了短信。
  【我决定不写检讨了,我正式宣布咱俩的交易失败。】
  顿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眸,随手将手机屏幕扣在了桌子上面,人冷笑了一声之后,继续对着电脑查看和修改杨澜进的实验方案。
  改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又抬眸瞥向自己毫无动静的手机,神情冷漠,薄唇微抿。
  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舌尖沿着唇线缓慢地动了动。
  算了,不写就不写吧。
  不跑了就行,虽然也跑不掉。
  周庭昀正要拿起手机,手机又振动了一下,他打开来——
  【所以,周老师,这次还是换我追你吧。/爱心】
  他的手顿住,眼睫缓慢地垂下来,黑眸匿在了眼睫的阴影里,眼底有些复杂晦涩的情绪渐渐散开。
  这次又会有多久呢?
  他有些晃神,清脆的门铃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手机也跳出了短信提示:【周老师,我在你家门口。】
  周庭昀眉梢动了动,漆黑的眸子里漾起微光,他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江盼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捂着肚子,看见男人出来,顿时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周哥哥,我肚子疼……好疼……”
  周庭昀垂眸瞥了眼江盼手捂着的部位和她身上单薄的睡裙,脱了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哪里疼?胃?”
  疼痛感一阵一阵的,现在缓和了一点,江盼却莫名觉得有点心虚,她点了点头,嗓音绵软:“你抱一下我可能就没那么疼了。”
  周庭昀没有说话,他微眯着眼看她,声音冷淡:“你晚上吃了什么?”
  江盼想了想,摇头:“没吃什么啊……”
  说着,她偷偷朝男人的脸看过去,发现他神色越发的冷漠,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如果她不说出来什么,他就要对她严刑拷打似的。
  每当男人这个模样,江盼总觉得他们回到了她高中的时候,他不是来做她的代课老师,而是来当班主任的。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喝了几瓶果酒……”
  江盼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她今天一天好像就吃了一顿早饭和几个草莓,然后中午的饭也没吃得下去,下午安星月喝醉了之后就被她朋友接走了,晚上她肚子不饿也就忘记了还没吃饭这一回事了。
  周庭昀蹙眉,给她拢了拢大衣,说道:“回去换件衣服,我们去医院。”
  江盼迟疑了下,垂下眼,手纠结地扯着睡裙的一角,“其实也没那么疼,就是一阵一阵的,看到你我就好了一点,你如果能抱一下……”
  周庭昀冷淡地打断她:“回去换衣服。”
  江盼唇动了动:“……哦。”
  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那我们喊车过去。”
  去医院的路上,江盼的肚子越疼越厉害,人又有点想吐,洁白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也没了偷看旁边赏心悦目男人的心思,紧紧地闭着眼睛期待赶紧到医院。
  她正在心里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往后数着,腹部上面忽然覆上来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不轻不重地顺着一个方向揉着,他的掌心灼热,隔着布料她都能感受到。
  江盼整个人发愣,痛觉也暂时退出了脑海里,她垂眸看了看他的手,又偷偷摸摸地打量了一眼男人的侧脸。
  呐,这还没追到手,他就已经开始履行男朋友的义务了吗?
  江盼舔了舔唇,身体一点一点地往左边蹭过去。
  周庭昀手搁在她肚子上,自然能感觉到身边小姑娘的平移,他不动声色地往右边移动了一点,方便她靠过来。
  江盼也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偏着脑袋去看,男人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周庭昀空着的另一只手擦了擦江盼额头上的汗珠,又将她耳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撩到了后面,嗓音有些轻,生怕吓到了她似的:“还疼得很厉害吗?”
  江盼素来喜欢得寸进尺,再加上肚子这会又不是很疼了,她眨了眨眼睛,唇角弯着:“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她的话音刚落,车身忽然猛地震动了几下,然后就这样停了下来。
  江盼:“……”
  她这才意识到车上不仅只有她和周庭昀在,前面驾驶位上还有司机在开车。
  她就不该耍什么小心思喊什么代驾的。
  简直……是丢死人了。
  江盼雪一样的双颊瞬间染上了浓烈的鲜红色,她双手捂着脸,嘴里小声地默念着,我刚刚什么也没说,我也没当着司机的面调戏男人。
  驾驶位上的朱霖有些慌,他第一次看到少爷和女人这么靠近,所以心思一时没有集中,刚刚又破天荒地听到少爷被人调戏了,老司机的他一下子就被吓熄火了。
  他镇定了心神,从后视镜瞥了眼周庭昀,轻声道歉道:“少爷,对不……”
  周庭昀摇了摇头,沉声开口:“没事,快开车。”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后,朱霖把车钥匙交到周庭昀手上,人就溜之大吉了。
  江盼看身姿矫健的代驾一骨碌跑远了,心中明白自己又可以正大光明地做人了,她轻咳一声,挺直脊背,跟着周庭昀走进了医院。
  医生诊断她是急性肠胃炎,给她开了两瓶水,还认真负责地嘱咐她以后不要乱吃东西,不要暴饮暴食,不要熬夜,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后,终于轮到护士给她扎针了。
  护士和医生一样有点过于负责,光是消毒就给她擦了半天,就是擦的时候护士的眼睛完全没有看她的手背,而是赤/裸/裸地盯着周庭昀。
  除了给她扎针的这个,门口还有几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护士,如狼似虎地盯着她旁边的男人,个个还拿着文件夹遮着自己的鼻子和嘴,就好像这样她看不见她们似的了。
  江盼蹙了蹙眉,懒洋洋地瞥了眼给她扎针的人,目光有点凌厉,她轻飘飘地开口:“医院晚上是不是不怎么忙啊?”
  护士一看就知道江盼不是个善茬,使劲给她一戳,调了药水的流速就走出了病房。
  门口的护士看到自己的姐妹出来了,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给他们俩关上了门,就兴奋地转身去一旁讨论了。
  病房内只剩下她和周庭昀两人。
  男人就坐在病床旁边蓝色的陪护椅上,裹在西装裤里的两条长腿交叠着,微弯着腰靠着椅背,矜贵的白衬衫在腰腹处形成了好看的褶皱。
  一动不动地就像是漫画家笔下精心描绘的清冷内敛的贵公子。
  他长睫敛着,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气质有些冷冽,视线也不知道聚焦了在了哪里,搁在腿上地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敲着膝盖处。
  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
  江盼昨晚没睡好,药水缓解了她的疼痛,盯着男人看了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意识开始昏昏沉沉。
  周庭昀闭了闭眼,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舌尖轻点着唇珠,嗓音低磁醇厚:“江盼,你当时去哪里了?”
  说着,他抬眸看向女人那张娇艳明媚的脸庞,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江盼脑袋压在胳膊上已经睡着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走过去扯下枕头垫在她的脑袋后面,将她的胳膊拿到一旁,盖上被子后,退到一旁注视着她的睡颜。
  良久,他垂下眼睫,自嘲地笑了一声。
  第19章 明媚(18)
  江盼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
  她睁开眼的时候人还有点恍惚, 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眼前房间的装修与摆设明显不是她家小清新自然绿风格,房间的整体格调冷淡简约,布局也有点熟悉,像极了当初周庭昀在b大附近住的公寓。
  白色窗幔滤过的薄光安静地洒在室内,空气中细小的尘埃慢吞吞地浮动着。
  江盼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正想借着仅剩的困意再睡一个回笼觉,敲门声响了起来,没等她应声,门就被人从外面退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