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悍妻_分卷阅读_82
  “情况如何还不知道,你先去一趟衙门!”老夫人道。
  陈国公应道:“好,那儿子先去一趟。”
  他转身,便听得袁氏在老夫人面前嘀咕,“都说庶出的不能压着嫡出的,这会儿信了吧?”
  这话声音很轻,连陈守成都没听到。
  但是,陈国公这种练武之人,耳清目明,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他的脸色陡然一沉,今日晚饭时候的不快又浮上了心头。
  他隐隐感觉,此事因陈梁晖而起。
  陈国公一走,老夫人便沉下一张脸道:“先叫珞儿过来了解清楚。”
  “母亲,还了解什么?直接把那庶子叫过来问罪就是,分明就是他捣鬼,而且,和梨花院脱不了干系。”袁氏怒道。
  老夫人气得直骂,“你要怎么去问罪?是不是让他过来跪在你的面前请罪,说他没有乖巧地给人设计陷害?还学会了反抗?在南国你都没这么嚣张糊涂,怎地回来你像变了个人似的?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袁氏被老夫人一顿痛斥,这才稍稍收敛,悻悻地辩解,“回来之前,以为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之中,谁知道那小蹄子如今竟如此能耐了,还被封了县主,宪儿和珞儿却只还是个二房出的小姐,媳妇怎么甘心?嫁过来的时候,媳妇便是冲着二爷嫡出的名分来的,谁知道如今比庶出的还不如。”
  “既然你怨言多多,那就下堂求去吧!”老夫人看来是动了真火,这样的话,往日是从不说的。
  陈守成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怒斥道:“糊涂东西,还不赶紧给母亲赔罪?”
  袁氏真是委屈到了极点,陈守成这一巴掌打下来,她当场就嚎啕大哭了。
  老夫人烦躁至极,对陈守成道:“拖她下去!”
  袁氏噗通一声跪下来,哭着道:“我不闹了,母亲,我错了。”
  老夫人看着她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虽然来气,却也只得先压下来,二房总不能休妻惹人笑柄。
  “陈瑾宁就算是个县主,却在庄子里长大,是个野丫头,和你的两个女儿能比吗?如今就论定以后的出息了?指不定谁不谁出息呢,你若好好经营,两个女儿攀上个侯门世爵之家,你就能扬眉吐气,何苦在这里嫉妒人家?起来吧!”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道。
  “是,媳妇知道了。”袁氏停止了哭泣,抹了一把眼泪才站起来。
  陈瑾珞被叫了过来,她已经睡下了,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头发垂下,面容显得特别的纯净乖巧,进来的时候打着哈欠,“祖母,怎么了?”
  袁氏瞪了她一眼,“还问怎么了?你知道你哥哥出事了吗?你不是和他一同去的酒馆吗?怎地你先回来睡觉不管他啊?”
  陈瑾珞点头,“是啊,我是去了,但是我只是负责把大哥带到酒馆去啊,那些地方我总不好久留,便先回来了。”
  袁氏生气地戳着她的脑门,“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能丢下你哥哥一个人在酒馆里?如今出事了你知道不知道?”
  陈瑾珞啊了一声,睁大了眼睛,怔惘地问道:“出事?会出什么事?哥哥有朋友在那帮他的啊。”
  老夫人知道这个孙女鬼灵精,她未必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怕被怪罪是不敢说的,遂对陈守成和袁氏道:“你们先出去,我来问她。”
  袁氏不敢违背老夫人的意思了,且方才那一巴掌,她也得跟陈守成算,便拉着陈守成出去了。
  老夫人看着陈瑾珞,淡淡地道:“把门关上。”
  陈瑾珞乖巧地转身去关门,然后过来垂首而立,有些惶然的样子。
  “别装可怜,祖母还看不穿你吗?说吧,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没好气地道。
  陈瑾珞扑哧一声笑了,走过去坐在老夫人的身边摇着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还是祖母英明,我知道肯定骗不过祖母的,可若我不那样说,母亲不吃了我才怪呢?母亲向来偏心的。”
  “你母亲是宠着你哥哥。”老夫人觉得袁氏有些做法还是很偏颇得,怪不了孩子们不听她的话,“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只管说,祖母绝不怪罪你。”
  陈瑾珞看着老夫人,“祖母您知道今晚的事情,不生气么?我还以为您不许我们对付大哥呢,您往日也很喜欢大哥。”
  第132章 我恨死你
  老夫人皱起眉头道:“疼爱是有轻重之分的,嫡出的,怎么也宠一些,你大哥是庶出,可也是你父亲的骨肉,祖母肯定也疼爱,只是,有时候难免要取舍,做不得两全其美。”
  陈瑾珞乐不可支,依偎着老夫人,撒娇道:“孙女就知道祖母英明。”
  老夫人慈爱地拍着她的手背,“好了,休要再拍马屁,你哥哥如今出事了,你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祖母,祖母好有应对之策,否则你哥哥有点什么事,你母亲饶不了你。”
  陈瑾珞这才道:“今晚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人骗到了酒馆,他喝下了有迷药的酒,按照计划,让他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雅间里,孙公子再进去拿个正着,大声喧哗叫来其他客人,大哥就水洗不清了,想再入仕途,是断没可能的事情。”
  她顿了一下,忿忿地道:“谁想到安排得如此妥当,最后还是出了纰漏,哥哥说要去茅房,让我和孙公子在隔壁的雅间等着,他却许久没回来,而那边也传来了哭声,这时机总不能错过啊,孙公子只得一人去推门,里头没点灯,也没看清楚状况,孙公子就开打了,可祖母您猜怎么地?屋中的男人,竟然是去了茅房的哥哥,大哥已经不知所踪,两人不知道情况,就厮打了起来,嚷嚷得十分轰动,周边的客人都来围观,孙女急忙想进去阻止,殊不知,却被一个人拉住手臂往外拖,一路拖到了门口,才看得清楚是梨花院的一个丫头,叫什么可伶的,而且大哥竟然和这个丫头在一起,她把孙女拖上了马车,一路威胁孙女回到了府中。”
  她拉开领子,露出了被掐得殷红的脖子,委屈地道:“祖母您看,那丫头竟也敢对孙女动手,还威胁孙女若把她和梨花院供出来,就把孙女的脸画花。”
  老夫人看着她本来白皙修长的脖子,赫然有一道手指红印,且手指印痕的中间有一抹紫,这力道是下得很大了。
  看到老夫人眼底的火光,陈瑾珞缩缩脖子,“孙女怕她真的会画花我的脸,所以回来也没敢说,孙女错了。”
  老夫人淡淡地问道:“你大哥说过什么吗?”
  “他骂我啊,说从今往后,不会把我们当做一家人。”陈瑾珞哽咽地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对大哥的,可哥哥说,如果我不帮他,到时候大哥当了官儿,他就会变得很窝囊,像父亲一样这辈子都没出息了。”
  老夫人眼底笼了一抹寒霜,“此事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你屋中的奴才丫头,都知道吗?是谁告诉梨花院知的?”
  “没有,我是一个人去的。”陈瑾珞想了一下,忽然道:“对了,我告诉过大姐,不过,大姐和咱是一家人,总不能泄密吧?”
  老夫人厉声道:“去叫你大姐过来。”
  陈瑾珞拉着老夫人的手臂求情,“祖母,您别生气,应该不是大姐说的,大姐不会这么糊涂。”
  “是不是,一问就知道。”老夫人冷冷地道。
  陈瑾珞只得站起来,慢慢地走出去,眼底慢慢地生出一抹得意的光芒,那张脸,竟是说不出的张扬。
  陈瑾宪被叫了过来,她心里大概明白是什么事。
  所以,来到老夫人的跟前,便跪了下去。
  袁氏也进来了,见她跪在地上,问道:“你怎么回事?”
  老夫人冷冷地盯着陈瑾宪,“你既然首先跪下来,可见你是知道错了,说,为什么要向梨花院那边告密?”
  袁氏一怔,正欲发话,却被老夫人瞪了一眼,她只得郁郁地站着,看着陈瑾宪听她说什么。
  陈瑾宪抬起头,眸子里有一丝悲哀,“祖母,咱家闹的笑话还不够多吗?我只是不想再让外人说我们国公府任何一句坏话了。”
  “咱家闹的笑话还不够多吗?宪姐儿,看来,你是一个在乎家族名声的人,你告诉祖母,你为什么在乎家族名声?”老夫人问道。
  陈瑾宪低着头,没说话。
  老夫人扬高了声音,暗含不悦,“是因为你想嫁个好人家,你为自己着想,所以明知道陈瑾宁一直针对我们二房,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去找了她,让她去对付你弟弟妹妹。而你弟弟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你没错,他错了吗?”
  最后一句,老夫人厉色质问。
  袁氏在一边听得七窍生烟,一巴掌就劈头打了下来,怒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是你去跟梨花院那边告密,你知道害得你弟弟多惨吗?他现在就重伤在衙门里,他若死了,我便把你剁开十八块给你弟弟垫尸底。”
  陈瑾宪一怔,“弟弟他怎么了?”
  “他被陈瑾宁的人打了重伤,还被诬陷为争风吃醋斗殴,如今被抓去了衙门,没高兴了吗?”袁氏劈头骂道。
  陈瑾宪脸色煞白,“什么?不可能,陈瑾宁答应过我,她不会闹大,只会把大哥救出来。”
  老夫人失望地看着她,“她的话,你竟然也信?她连祖母都敢顶撞威胁,会跟你讲信用?她正愁没办法找我们的麻烦,你偏送上门去让她扇我们一家子的耳光,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陈瑾宪哭了,跪着上前,“祖母,我只是不想我们一家人互相残害,大哥有出息,难道我们不该高兴吗?我只是不想弟弟去破坏他的前程,或许我是自私,我一直都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我已经成老姑娘了,我不能不着急啊,祖母……”
  “你的婚事,祖母时刻为你留意,可你做的什么事?”老夫人气得胸口发闷,伸出发抖的手指指着她的鼻子,“滚,给我滚出去。”
  陈瑾宪看着伤心生气的祖母,还有一脸狂怒的母亲,她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走出院子,便见陈瑾珞在外头站在。
  陈瑾珞瞪着杏眼生气地看着她,“我对你没有隐瞒,什么事情都告知你,却没想到你会去投靠梨花院那边,从今往后,我们姐妹情断,若哥哥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扭身就走了。
  陈瑾宪心头悲怆,无从辩解。
  陈瑾宁,我恨死你!
  第133章 有祖母就行
  陈国公那边急匆匆去到衙门,京兆府主簿接待了他。
  “我家侄儿伤势如何?”陈国公急声就问。
  “请大夫治疗过,性命是无碍的,脸上头上都有伤,不过这是皮外伤,最严重的是腿被桌子压住,大夫说,伤势也不轻,以后痊愈了,走路也会有些障碍。”
  “有些障碍?什么意思?”陈国公心中一沉。
  “一切都是大夫最初的诊断。”主簿看着他,“国公爷可以自己请大夫来为他治疗。”
  “我要带他回去。”陈国公即刻道。
  主簿摇头,“只怕不行,案子还没查清楚,他暂时走不得,但是也请放心,他如今没拘押在牢里,只是住在后衙的石屋中,条件还是过得去的。”
  陈国公听得要关押在石屋里,便知道情况不简单,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簿道:“和他斗殴的是一名叫孙奕的人,家中做点营生,不算大富之家,但是家底殷实。”
  他招手,叫人递上口供,“这是孙奕招认的事实,孙奕也受伤了,如今也在石屋里,不过两人是分开的。”
  衙门的石屋是拘留受伤的嫌疑犯,而且,是情节比较严重的嫌疑犯。
  陈国公接过来看了一下,脸色微变,“荒唐!”
  主簿看着他,淡淡地笑了,“是啊,荒唐,自己的亲弟弟竟要设计陷害自己的兄长,只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他自己陷进去了,如今,那女子一口咬定,陈梁琦是轻薄她的人,而且还痛打了她一顿,陈梁琦否认,但是女子脸上确有伤,加上孙奕的口供,他抵赖不得。”
  陈国公知道大周律例,曾在惠帝元年修改过,但凡轻薄女子,一经查实,判刑一到三年。
  如今有殴打的情节,三年怕是跑不掉了。
  他心中沉了沉,若是陈梁琦真被判处三年,母亲哪里能轻易放过晖哥儿?
  其实从宗卷,他大致能看出一些问题来。
  大概,是梨花院那边出手救了晖哥儿,再把琦儿送进房间去。
  至于那女子为何一口咬定是琦儿,这点,大概也是受梨花院那边的指使。
  他站起来拱手,“齐兄,这面子无论如何也请你卖给我,不忙判,给我三天时间如何?”
  主簿道:“国公爷,这三五天,我还是能做主的,国公爷如今在督查衙门办案,也该知道,口供和现场证据都吻合,几乎是定论了,除非,是有人改口供,否则,便是请了李大人来,这案子也是板上钉钉的。”
  “明白!”陈国公知道主簿是暗示了他,感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