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黑暗精灵后那些事_分卷阅读_10
  维兰瑟一边啜饮着葡萄酒,一边指示希泽尔拿来各种材料。在她的秘密拷问间,所有情趣物品和刑具都不见了,整个屋子现在画满了诡异的符文,摆放着种种正义之士一看就无法容忍的邪恶素材。
  “正如我们可以通过提高魔法的环数以省略构建术式的过程,换而言之,把施术方式复杂化,也能降低高位魔法的难度,这就是‘仪式’的作用。有些毫无魔法基础的凡人,能够使用复杂的仪轨、献上祭品,达到沟通元素界或是召唤异界生物等效果,也是基于这个原理。”
  她手中动作不停,一边讲解着,“哪些材料能代替哪段咒文,怎样书写魔法阵,这就需要长年累月的学习了,否则只能根据前人图纸,按部就班。但纯模仿极易出错,我认为还是在理解的基础上拆分术式,自己‘创作’更好。另外,因为仪式过程繁琐,用作普通攻击即时生效的魔法缺乏灵活,我更推荐用在有持续性效果的法术上,比如召唤、降灵、附身什么的……”
  希泽尔一边听着,一边小心翼翼让自己不要碰到房间中的物体。
  “不用那么紧张,要来点吗?它可以有效帮你放松。”维兰瑟摇晃着郁金香形状的高脚杯询问。
  即使在人类社会中,能够陈放的葡萄酒都是酒精含量高的精酿,非王公贵族无法到手,安杜斯对应的地表世界不是葡萄酒产地,所以能弄到的也有限。维兰瑟参加其他家族的宴会,饮用的葡萄酒多半比较陈旧,甚至略微发酸,让她难以下咽,好在暗刃因为碧绮丝以前时常在地表活动,能够搞到不错的佳酿。
  “不、不用……”希泽尔摇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酒柜中的藏品……快没有了,需、需要再调度一些吗?”
  “那倒不必,再过阵子,我的舌头可能已经品尝不到它的美味了。”维兰瑟略有深意地回答。
  此时即将子夜,碧绮丝将在她的宣礼塔进行祷告,而索恩则去往计时柱,准备点燃新一天的魔法火焰,这是绝好的良机,如果维兰瑟是裂念的成员,她绝对不容错过这个机会。
  幽暗地域一如既往地安静,维兰瑟只能听到地底暗流潺潺的流水声,就像将要捕猎的猛兽勃张的脉搏。
  “咚——”钟声响起,密布在庭院中用以警示的尖叫蕈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她从窗口眺望,暗刃居住地的东区传来混杂着呼喊、兵刃相交的嘈杂声音,并不时爆发出短暂的闪光。窗台边、屋檐上、石柱间……无数雕塑仿佛拥有生命般蠕动着,阴影带着振翅的拍击声从维兰瑟头上掠过,那是被魔法封印在建筑上的不眠守卫——石像鬼,它们渴望鲜血的天性躁动着,按奈不住想要撕裂那些不请自来的恶客。
  “正面突破吗?亦或是……”维兰瑟静静地听着,暗流水声比刚才更响了一些,但在吵闹的环境中难以察觉它的变化。
  “出去。”她突然说。
  “我、我想留下来……保护……”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维兰瑟双眼闪烁着陌生的冷酷光芒,“有些秘密是你不应当接触的。”
  当希泽尔退出并带上铁门后,维兰瑟走到法阵中央,开始了冗长而晦涩的吟唱,她的语句混杂着一些从未出现在任何生物口中的词汇,它们仿佛由无数亡灵合奏的絮语,带着绝望与恐怖蹒跚而来。随着这些邪恶的名词被她舌尖塑造,一股死寂的无形波动向周围扩散,接触到它的士兵们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是战事紧急,没有人去细细追究这个战栗来自何方;只有宣礼塔上祷告的碧绮丝停顿了口中的祷文,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颂唱着古老的经卷。
  它是一种不可名状的禁忌学识,从未现于任何记载,因为撰写它的书稿均会皱缩,提及它的故事都将失落,讲述它的愚者迎来终结。它是罪孽最为深重的亡魂行将消散之际无意识吟唱的秽恶低语,一些下层位面的恶魔领主、魔鬼大君掌握了它一部分发音方式,称之为黑暗圣言。任何活着的生命,即使是极端邪恶堕落的个体,一旦听到它都会对使用者产生畏惧或是敌意,这也限制了它在主位面世界的适用范围。
  她忘记了自己如何领悟它的,但她并不喜欢这门语言,因为每当它响起的时候,她脑中总会浮现一些令她厌恶的景象。
  可是,她现在要使用的是一个七环法术,黑暗圣言对所有邪恶魔法都有加持作用,只有用它,再加上仪式的减免,她才能发挥出这具身体极限以上的实力。
  周围环绕着阴暗幽冷的风,口中不断涌出亵渎之语,在无数幽魂细碎的共鸣下,维兰瑟抬手覆上了脸,缓慢而坚定地撕裂了自己的眼球。
  她脸部的的肌肉因为剧痛生理性地颤动着,她却丝毫没有因此停顿,一对无暇的黑钻被她嵌入自己只剩血洞的眼眶,宝石随即融化成粘稠的沥青,与眼眶中的血肉融合,扭曲伸缩着塑形,最终变成如同黑曜石般的光洁球体,它表面有无数细小的六边形晶格闪烁着冷光,就像是昆虫的复眼。一张犹自带着两行红色血泪的脸,却长着这样冷酷的非人双目,任谁看了都会心生畏惧。
  感谢裂念提供的无暇宝石“暗影双子星”,在绝佳的施法材料和正确的仪式加持下,她终于完成了七环法术【猎魔蛛之眼】。
  维兰瑟以魔法将自己的眼珠暂时换成恐怖的深渊魔兽器官,虽然在法术效果结束后,她的眼睛会重新恢复。但在此之前,她都将承受眼球被撕裂的剧痛。
  不过这样做的收益却是巨大的,猎魔蛛的眼睛能够自如发出火焰、冰冻、闪电、石化四种射线,并且免疫一切视觉上的致幻和目盲,在搜寻目标上,它也远远比肉眼更加精确,能够看到许多常人无法察觉的线索。
  “是时候夺回我的猎物了。”维兰瑟拉低了兜帽,遮住自己面孔,飘然走出门外。
  ……
  碎颅者手提着以他命名的巨大狼牙棒,一双毫无善意可言的浊黄小眼睛盯着面前两个陌生的来客,长满黑黄烂牙的大嘴一边喷出唾沫,一边发出嗡嗡作响的含混地底通用语。
  “肉……新鲜的肉!任何擅闯地牢的家伙都可以吃掉!吃掉!女主人是这么告诉碎颅者的。”
  原本暗刃的地牢由黑暗精灵担任典狱长,然而智慧过高的生物总会有很强的目的性,容易被人收买,碧绮丝在几次看起来“非常合理”的重要罪犯暴毙事件后处死了原本的负责人,换上凶暴愚钝的种族食人魔。好在碎颅者虽然智力不高,但碧绮丝植入的恐惧足够保证他的忠诚。
  “我认为这不好。”左边那位石蛮盲族用奴隶种族无法具备的标准书面用语说。
  “狱卒被长公主抽调去了东方,就剩这个傻大个了,我们要在战斗结束前,得到‘它’。”右边的熊地精同样有着极其斯文的语调。
  “轻而易举,不是吗?”
  “咕咕咕……小东西,碎颅者要用棍子敲碎你的脑袋!”
  就在食人魔考虑要先敲碎哪一颗脑袋时,突然涌上一股柔和的情绪,这两位不速之客迅速赢得了它的友谊,纵然友谊的程度不足以让碎颅者对它们发誓效忠,但在某一个微妙的范围内,食人魔愿意稍微利职权为他们谋取好处,就像人类世界的贪官污吏对普通朋友那样。
  “长着章鱼头的蓝皮罪犯在哪里?”熊地精询问。
  “地牢里顺着最黑最窄那条小路,一直到地下三层,然后……一、二、三、四……五?第四还是第五?但你们不能进去!不然女主人会杀了你们,再要了碎颅者的命。”它挠挠毛发稀疏的脑袋,以食人魔的智力,数数也只能数到十。
  “非常感谢,碎颅者先生。您从来就没有遇到我们,再见。”石蛮盲族下达完暗示,碎颅者感到一阵恍惚,它有限的智商不会怀疑被抽取了记忆,只觉得自己也许应该打个盹。
  而刚通过监狱门的熊地精和石蛮盲族,它已经注意不到了,心灵能量直接从大脑抹消了它五感对二者的所有感知,眼睛、耳朵、鼻子……所有感官察觉到的信息都无法传递到思维,即使他们站在它面前,也不会被看到和听到。
  第十八章
  与此同时,在暗刃家族驻地的东区,穹顶被喊杀声震动着,一波又一波的裂念士兵毫不顾惜性命,如浪潮般涌来。
  “这些家伙疯了吗?”伊莫瑞手持六首蛇鞭和祭刃,蛛后神恩的光辉笼罩着她,箭矢因此自动偏转,触及她的法术无效消散,她在敌阵中跳跃腾挪,每一次劈砍都伴随着裂念士兵分离的肢体;蛇鞭活化的金属蛇头狂怒地舞动,当它平复时一定是刚撕扯下一块淋漓的血肉。
  在她身边,应异界盟誓感召而来的大型炼狱变异蝎沐浴在血腥的杀戮中,并在它所到之处留下了一条尸骸所组成的走廊。
  即使占据着完全的上风,伊莫瑞心中仍然充满疑惑,毕竟裂念的所作所为太过偏离常理。
  黑暗精灵家族间偶尔会爆发战争,但那无一不是经过了万全的准备。由于这个种族表面维系着虚伪的正义,夜晚大家心照不宣,无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罪恶。只要手脚干净,计划周全的屠杀反而会赢得私下里一致赞誉。然而一旦有漏网之鱼,直到黎明到来,对方家族的生还者将站出来指控侵略者的暴行,共同组成议会的其他家族十分乐于把不谨慎的胜利者抹杀。
  但这次绝对属于一场教科书般的失败范例,由一个毫无智谋只用人命堆砌的战斗计划开始,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选择了错误的对手,意味着裂念在发动进攻的时候已经完了,只要到了天亮,潜规则中“合法的战争时间”将结束,暗刃只要有一名成员不死,挑起战争的裂念无论胜败都将被审判庭判决为有罪,然后迎来毁灭。
  更何况,他们甚至连东区都无法占领,又谈何进入核心区域大肆清洗暗刃家族成员?
  遮天蔽日的石像鬼在空中嘶鸣,它们无需兵刃,钢铁般的皮肤和利爪即为最好的剑与盾。当附近最后一个敌人被这群黑色的蝠翼死神淹没,伊莫瑞环顾四周,渴望胜利的她最终锁定了远处被敌军簇拥着的纱帽女祭司。
  即便是如此绝望的困境,裂念主母也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一轮又一轮地,把无数黑暗精灵战士和更多的战斗奴隶兵团投入这个绞肉机。
  伊莫瑞终于发现了,最有价值的猎物!
  只要得到她,维兰瑟那贱人的夺心魔就将失去价值,所以自己势在必得!
  “我的耻辱只能用裂念主母的血来洗刷!”伊莫瑞血红的眸子闪烁着战意的光,敌方地位最高的统治者只能是她的东西。等到天亮,安杜斯议会就会开启制裁行动,裂念主母很可能被别的家族得到,这是她无法容忍的。在她心中,只有在建城节献上自己亲手抓获的猎物,才符合六首蛇鞭持有者的身份。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杀意,裂念主母对她微微点头致意,与此同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她麾下的死士们奋不顾身向着暗刃长公主发动冲锋。
  伊莫瑞从一名即将死去的精灵战士胸膛拔出沾血的祭刃,正面迎上了他们。
  屠杀开始了。
  ……
  在暗刃家族驻地正下方百米的暗流洞穴,魔法的力量使得溪水从涓涓细流变成了一条小河,河道的加深使得它能够承载一个棺材大的木盒漂浮其上。
  两个人影在洞穴中缓慢前行,方才在暗刃地牢出现过的熊地精和石蛮盲族正护送着木盒,避免它触及钟乳石和暗礁。
  他们对这里地形十分熟悉,像是来过许多次,所以很快就把木盒运送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相当隐蔽的洞穴,狭窄的洞口仅能容一人通过,但内部空间却和一栋小屋差不多,里面存放着足够的水和食物,四周还开凿了通风的暗道,干爽舒适。
  熊地精和石蛮盲族走到洞口,打开木盒,里面赫然躺着维兰瑟之前抓获的夺心魔,它仿佛服用了什么药物,正在棺木中沉沉睡去,所以他们不费力就把它拖往洞中。
  “终于到手了,裂念也只剩下了我们。”庇护所内站着一位男性术士,他喃喃自语,却没有丝毫家族覆灭的悲伤和仇恨,反而带着一种多年夙愿达成的释然与满足。
  夺心魔没有性别,它们的繁殖方式是种族最高机密,或许有些学识渊博的巫师贤者们能在古老的传言中获知,夺心魔是以人类或精灵这样的智慧生物创造、或是转换而来。
  但没有人知道,不具备生殖系统的夺心魔在安杜斯城竟然留下了一支血脉,一支由子宫自然分娩的混血后裔。
  夺心魔是一个由主脑统治的虫群,每个夺心魔都有义务,要在某一天和主脑融合,成为它伟大意志的一部分。其中,极少量会诞生一种比普通夺心魔更加强大的个体,被称为噬魂怪,它有着超乎水准的优秀大脑,所有夺心魔都强烈希望它能早日被主脑吞噬,以增强族群的力量。
  某些噬魂怪因此脱离了主脑的掌控,成为孤独的流浪者。由于它特殊的食谱,它们不得不隐姓埋名活下去。
  裂念的先祖就是这样一位噬魂怪,它用一种叫【超态变化】的变形灵能,将自己变化为其他种族的形态。它以黑暗精灵男性的身份在安杜斯停留过一段时间,留下了它的后代。于是,一个叫做裂念,有着心灵异能天赋的黑暗精灵家族诞生了。
  原本的裂念成员也并非个个能觉醒灵能,直到一位天才的出世,他掌握了连正牌夺心魔都罕有的【心智魔种】,能够产生思维种子感染其他智慧生物,把旁人变成他精神上的克隆体。他花了四百多年,裂念绝大部分成员都被同化,成为无数个他。
  返祖现象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天赋,但作为困在黑暗精灵驱壳中的夺心魔,他无比的孤独。祭司对她们的暴君女神毫无保留的愚昧崇拜使他烦躁,用喉咙发声的方式让他厌倦,尽管内心有着对脑浆的进食冲动,但他却缺乏可从中摄取精神力量的消化器官,每次味同嚼蜡的勉强下咽都像吃着肥腻无味的油脂,只能在上面浇以精心烹制的酱汁。事实上他自己也清楚,无论吃下多少智慧生物的脑子,对他而言只是一团脂肪块罢了,他没有能力像真正的夺心魔那样,从中获取力量。
  他认为自己是残缺的,一直以来,他翻遍了古老的典籍,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一份语焉不详的记载,上面写着夺心魔都是由智慧类人生物转化的,这让他找到了为之奋斗的目标!
  他需要一个真正的夺心魔用以研究,让自己变得完整。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
  就在他为自己的毕生所愿即将达成而欣喜的时候,一阵冷风突然引起了他的警觉。在他转身之前,一记心灵震爆已经向身后的目标施放出剧烈的波动!
  “真是热情洋溢的欢迎,加尔卢司·裂念阁下。”不请自来的女性纹丝不动,仿佛直击心灵的念力攻击只是一阵微风拂面,她欠身一礼,不紧不慢地道出了他本体的真名。
  “你是——”加尔卢司瞳孔紧缩,尽管对方用一根黑色的缎带蒙住双眼,但他仍然认得这属于暗刃三公主的脸。
  震惊之余,加尔卢司脑中已经飞速地拟好应对的方式。这里空间不大,他拥有三个分体,只要牺牲其中两个,奋力抱住那个法师,然后他再用一张威力强大的卷轴瞬发法术覆盖打击,她死定了!
  思维的速度比光更快,就在眨眼的时间,他已决定要将计划付诸实施。正在这时,对方却轻轻笑着,扯下了脸上的布条。
  在薄薄的丝缎背后,一双来自深渊的眼睛没有感情地凝视着他们。
  我的身体……为什么……没有办法行动?
  这是一条原本将作为语言讲述的信息,但发声的器官在此之前就已变作花岗岩,所以它只能做为断续续的思维残片,还未出口就已经消散。
  房间中矗立着三座石头雕像,其中有两具动作定格在飞扑之时,熊地精与石蛮盲族蓄势待发,肌肉勃张,血管暴起,造型张力十足,极具动感。另一尊法师表情肃然,一手还握着打开了一半的【虹光喷射】卷轴。
  这是个七环法术,如果一旦施放成功,将有互相混杂的七道彩色光线笼罩他身前大片扇形区域的所有生物,每种颜色带来不同的效果,火焰、冰冻、毒、电击、狂乱甚至传送……
  平心而论,他算得上十分果断,然而对手更加是有备而来。
  维兰瑟重新戴上缎带,避免夺心魔如果突然苏醒,不巧被猎魔蛛之眼的石化光线命中,毕竟石头还是比血肉之躯重得多。临走时,一道【粉碎音波】扫过房间,精美的石像顿时变成了一地碎块,她在当中捡起加尔卢司栩栩如生的头部塞进木盒,将它同沉睡的夺心魔一并带走了。
  第十九章
  在暗刃驻地,随着首席法师索恩的归来,战争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当俊美绝伦的暗刃侍父出现在战场上时,裂念的武技长已经感觉到了危机的临近,他扔下自己的对手,在周围错愕的目光中,发动了燃烧生命的战士狂怒秘技。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啸,本场战争最惊艳的一剑如流星划过幽暗地域永恒的黑暗,以一种无可阻挡之势向索恩奔袭而去。
  利刃刺入肉体的闷声响起,口吐鲜血发出垂死嘶声的却不是暗刃首席法师,武技长的剑穿过了本家族一位祭司的左胸,而索恩却完好无损地站在替罪羊刚刚所处的位置,他优雅转身,露出嘲弄的微笑。
  索恩以残酷的幽默感选择了【易位戏法】,把他和某位敌人的位置交换,紧接着,他没有给武技长发动第二次攻击的机会,二者拉开的距离足够他完成任何一个咒语。
  在短暂的绝望倒计时中,武技长炸成了一团魔术烟雾,当浓雾散去,原地只剩下一只灰色的小兔子,索恩施施然走过去,把身中【恶意变形术】的俘虏提起来。
  即使身处战场最中央,首席法师一点不失从容潇洒。任何目睹他战斗姿态的人都无法否认,即使他不具备强大的奥法能力,仅靠绝世的姿容和仪态,也足够暗刃主母数十年专宠。
  暗刃侍父真是实至名归。
  伊莫瑞就这样看着自己血缘上的父亲抱着兔子,向她这边走来,一路散布着【解除魔法】的力量,让不少被心灵力量控制着悍不畏死的奴隶纷纷惊恐软倒。
  征服欲、敌意、对美丽男性的占有欲……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她不由得死死握紧了蛇鞭。
  “调集了整个家族的力量集中布防,真是一场精彩的防御战。”索恩凉凉地说。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