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邦的眼底是对这位姻亲毫不掩饰的厌恶。
  “对，对不起。青青。
  我母亲她只是悲伤过度。
  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温遇不能堵住母亲的嘴，只好涨红着面皮，跟苏子衿一个劲地道歉。
  “你还跟她道歉！
  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值得你跟她道歉？
  苏子衿。
  我告诉你，要是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
  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绝对跟你没完！”
  腰身被温遇紧紧地搂着，邵芳没办法再对苏子衿动手。
  她只能用干嚎地方式，向苏子衿撂狠话。
  她那个温柔善良，会在冬天给她织围巾的邵姨，夏天给冰酸梅汤喝的邵姨，怎么变成这样了？
  苏子衿错愕地看着被温遇搂抱着，还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嘶嚎着要找她算账的人。
  瞪向苏子衿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能够将她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小婊子？
  原来，她敬重了二十多年，视为亲生母亲看待的邵姨，竟是和那些人一样，也带着有色的眼镜，看待妈妈和她。
  不，邵姨比那些人还要恶劣。
  至少，那些人从未用伪善的面孔接近过她。
  胃里一阵翻涌。
  苏子衿的喉间涌上一股恶心。
  “孙子哎！
  我的孙子哎！
  老天你行行好，千万保佑我的孙子平安无事！千万保佑我的孙子平安无事！
  还有，让这个恶毒的女人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邵芳的祷告声以及对她的诅咒声，一声声地响在苏子衿的耳畔。
  ——
  “青青，你真是个好孩子。”
  “青青。我们阿遇也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能找到你这个女朋友。”
  “青青，你给我做儿媳妇儿好不好？邵姨啊，最喜欢青青了。”
  现实和回忆里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苏子衿再也没能忍住，跑到走廊上的垃圾桶，一只手撑在墙面上，大吐特吐。
  “呕——呕——”
  干呕声突兀地响在走廊上，像是把胃都要掏干。
  “阿冷。去给苏小姐拿瓶碳酸饮料过来。”
  季封疆以为苏子衿是晕船，见她实在是吐得厉害，低声吩咐外孙关冷去给她碳酸饮料过来。
  晕船药只能预防晕船，并没有治疗的效果。
  相反，碳酸饮料反而对晕船、晕车之类的群体反而往往比较有效果。
  大厅里，慕四那么高调地示爱，但凡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苏子衿对慕臻的重要性。
  身为军情处处长被使唤给拿碳酸饮料这种小事，关冷是半点微辞都没有。
  毕竟这位苏小姐可是会成为他小婶的人。
  关冷去拿碳酸饮料去了。
  不一会儿，走廊上响起脚步声。
  “这么快就拿回来了？”
  以为是关冷回来了，季封疆转过头。
  在见到杀气腾腾的莫如芸的那一刻，季封疆就意识到，事情要糟。
  阿冷是军情九处的处长没错，可他怎么就忘了，九处的局长，可是曜邦这个好强的媳妇儿！
  按说阿冷带的人，只会听阿冷的命令没错，但是如芸到底是他们的上司，如果如芸问起，他们肯定不能不答。
  从下属的口中得知女儿季姗姗被苏子衿推倒，撞在了茶几上，现在生死未，莫如芸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苏子衿付出惨痛的代价。